是的,天啸也应该拥有自己的生活,属于自己的爱。现在到了这个家,给予他补偿的时候了。
当偶然因素和必然因素具备的时候,一切事情都应该水到渠成。
一个人活一辈子最放不下的,无非就是两样东西,一个是钱、另一个是情。
为了钱,可以起早贪黑,即使做牛做马也不足惜;为了情,可以掏心掏肺望穿秋水,到头来钱带不走,情也留不住。
躺在炕上的翠芬,现在已经走到了,自我妥协的时候了,但她不想把自己的妥协,留给其他不相关的人,要留就留给自己的女儿。
生而为人在有些时候,也是很遗憾的,不想散的也要散了;不甘心妥协也要妥协了;不能接受的也要接受了。
即使翠芬竭尽所能,结果也只能这一样。想到这里,她虚弱的身体,似乎身体有了些力气,好像对他要说些什么,天啸示意她说下去。
“树大遮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自然规矩。你要是不嫌弃,就和奚若结合在一起,共同来维持这个家吧。
如是这样闭眼之后是我,也就放心走了。我知道这个孩子的心里只有你,很难装得下另外其他的人。”翠芬气若游丝地说道。
将至死亡的翠芬终于说出了,女儿奚若心中的想说的话,至此也没有告诉他,她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
死亡时刻面临着,躺在炕上的翠芬,在她生命正常的时刻,天啸没有选择离开她,那还说明着她有着吸引,眼前这个小男人的长处。
她知道自己走了之后,这个家庭就会面临着,四分五裂的局面,这是她不想看到的,也是无法想象的。
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要紧紧攥住天啸的命脉。竟然大胆想到,用母女共侍一夫的方式,以此来抵御家庭风险,可见这个女人的不简单。
因为天啸正当壮年,再次娶妻生子,也是必然的事情。到那个时候,自己的这个家势必就会分裂,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你是不是糊涂了,这怎么能乱点鸳鸯谱,我早就对你说过,奚若在我的眼里就是孩子,虽然我大不了她几岁。”天啸不知所措低声回答,其实他何曾不想这样。
奚若正处于肤若凝脂,走路带风的年龄,就是她披在身后,那瀑布般的长发,都能博得自己的眼球。
“一个人的终身大事,被乱点鸳鸯谱的有之;差强人意搭配的也有之;缺少足够的选择余地,胡乱凑合过的也有之。
但你和她却不是这样,你们之间很般配,也可以说你是看着她长大的,也勉强算是青梅竹马,娶她也是不错的选择。”翠芬强打精神说道。
“奚若在我眼里,还只是个小孩子,我不能那么去做。”天啸试图这样敷衍解释着。
可是脑海中竟然出现了,奚若可爱的样子,尽管她不在身边。瀑布般的长发、能够溢出水来的眸子,在自己的心里已经,荡漾出涟漪的水波。
“她还是什么小孩子,已经也不小了,我自己生的孩子,我还能不知道,她的一颗心全部在你的身上。
你要是不答应她,这孩子这辈子,也没有办法活下去。”翠芬上气不接下气,慢慢地说完,喘息了一小会儿,就慢慢地就闭上了眼睛。
翠芬此时感觉自己,就站在窗外的冬天里,迎着北风在不停地哭泣着,心寒更觉得天冷。
是的,自己生的孩子自己最清楚,奚若这个孩子天生俱来的性格,是不可能逆转的。
天啸听过翠芬,这突然间的话语,并没有感到震惊,他由此想到与她结合,也是一种必然。
他心里也当然清楚,奚若平日对自己的好感,也知道她对自己,每一次流转的眼神,都藏有爱的味道,感觉非常的甜美。
男人,即使是座冰冷的大山,心里也有脆弱的时候,这也是回避不了的事实。又有哪个男人能拒绝,那种天然合成的美丽,围拢在自己身边。
自从琪儿离开后,天啸爱情的火焰,看似已经熄灭了,也不想让别人参与。
但总会在某个节点,又再一次相遇的时候,重新燃烧起来已成必然。或许有些事情,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有些人真的很合适。
有一句话说得非常实在:一个人能够出现在你的生命里,都有着足够的原因。
喜欢你的人,给了你温暖和自信;能够让你喜欢上的人,让你学会了爱和付出;你不喜欢的人,能够教会你宽容和尊重。
不喜欢你的人,能够让你自省和成长,没有任何人能够,无缘无故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每个人的出现,都有他出现的原因,小姑娘奚若的出现,就是老天对天啸的可以安排,尽管这个过程复杂了一些。
这是个天气晴朗、星光闪烁的夜晚,生活在这个充满着,各种缺陷的尘世上。
如果真正遇到,一个真心真意挚爱着自己的人,就要好好珍惜,因为她是可以,与你共度余生的人。
“你要是娶了奚若,是委屈你了吗,可以说你们俩就是老天刻意的安排。”翠芬再次慢慢睁开眼睛,对身边的天啸说道。
天啸并没有急于回答,翠芬对自己说的话,只是又陪着她默默的坐了一会儿后,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他没有急于回自己的屋,这几天来自己被翠芬的伤病,折磨得头昏脑胀的。这张年轻的脸,过早的刻上辛苦劳作,和为生活奔波操劳的痕迹。
他开始回忆起来,奄奄一息躺在病榻之上女人,一些种种的往事。
他们在大河边偶然相遇,然后令人无法想象的,一起生活到如今,也可以说是不离不弃。
这几年来,天啸真的没有静下心来,仔仔细细地想过,自己未来的事情。
他只是不住地在想,把眼前的生活过得更好一些,以此来报答翠芬,对自己的恩情。
也可以这样的说,自己是对得起她的。今天她在临危之际,当面的和他说起这件事,平静的心怎么能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