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这么臭?”
“怎么一股子咸鱼腥臭味?”
天空还没有放白,庭雪、玄冰就被一阵阵鱼腥臭给生生臭醒。
两人匆匆披衣起身出来,就看到露台上多了一座山,赶紧取来火把上前细看,顿时被露台上堆积山,个头还特别大的虾和螃蟹给吓到。
“天哪,谁这么缺德,往寒英园扔这么多死虾死螃蟹。”
庭雪的惊叫声,一下子惊动了寒园所有人,大家纷纷从屋内走出来,看着露台上的虾和螃蟹都惊到。
流霜、降露也先出来,看到眼前有情况也是震惊无比,回过神后更是细思极恐,有人能在不惊动府中护卫的情况下,把这么一大堆东西投放到武神侯起居的寒英园。
偌大的寒英园,竟没有人一察觉。
若对方有杀人之心,他们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两位正主。
沈照君在起来却被楚策按住道:“外面太冷了,你躺着别动,我去瞧瞧。”
楚策披上玄色大氅走出房间,有慕上前回话道:“侯爷,露台上不知什么人,往我们园里扔了很多个头很大的大虾和大螃蟹,还有一些很大的螺,大家正在清理不想惊扰了侯爷、夫人休息。”
“本侯也去看看。”楚策边走边问:“你们昨天夜里都没有听到动静吗?”
“没有。”有慕也不敢隐瞒,却十分肯定道:“昨晚是属下值夜,一整晚属下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侯爷。”
“侯爷。”
“……”
众人见楚策来了,纷纷停下手上的工作行礼。
流霜迎上来道:“侯爷,这些东西看起来很像虾、螃蟹、螺什么,但颜色、纹路又不太像,个头也大得出奇。”
楚策年轻时也走南闯北,也曾到沿海一带走过,很快就认出露台上的东西,安抚众人道:“大家别害怕,只是些个头比较大的虾、螃蟹等,都冻上了,搬走就行。”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虾和螃蟹?”
流霜不解地问,一旁众人也跟着附和,吓得他们以为是怪物入侵。
楚策一脸淡然道:“大海里的东西长这么大很正常,在深海里还有比这更大的,只是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心,专门给我们送海鲜。”
“侯爷,扔掉有些可惜,不如留给姑娘吃吧。”
面对这么多肉,庭雪马上想到顿顿要吃肉的主子,海鲜也是肉姑娘应该会欢喜。
提到女儿,楚策才想起什么人有能力,在不惊动武神侯府的护卫,悄无声息地把这么多海鲜扔进寒英园。
这些东西若真是给女儿,扔了,闺女回来了问起不好交待。
“搬去厨房那边的冰窖,等姑娘回来再处理。”楚策淡然吩咐完不禁有些想念女儿,
女儿在时嫌她太吵,女儿不在这几天,寒英园太过安静,他都有点不习惯,算算日子已经过去七天,不知道……
哐当……
众人热情高涨,把海鲜往筐里装。
好不容易清了一角,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随看到一样东西滚下来。
定眼一看是个镯子,玄冰看一眼觉得有些眼熟,捡起来细细翻看,惊讶道:“侯爷,这好像是……姑娘的柔丝剑。”
忙用水冲洗干净,亲自送到楚策面前。
楚策拿起来一眼,确实是柔丝剑,就是上面多了一枚戒指。
顺手把东西都揣到怀里,开始认真思考:闺女的剑怎会在一堆海鲜里。
“侯爷,姑娘的剑怎会在海鲜堆里,该不会……”
玄冰望着堆积如山的海鲜,有一个很不好的念头,顿时一颗心不由吊起。
楚策摩挲着柔丝剑,听到玄冰的话,马上道:“先别搬,赶紧扒,篁儿可能埋在下面,赶紧把她弄出来。”
闻说幽篁可能埋在下面,众人先是一怔,下一秒所有人都奋力扒海鲜。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奋斗,最终于在最下面看到,被一只桌子大小长着很多长须的怪鱼压着,浑身上下黑乎乎的幽篁。
嘤嘤……
幽篁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嘴里发出一串像哭又像笑的嘤嘤声。
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在糊满黑色汁液的脸上冲出两根面条,激动地看着众人嘴里努力发出嘤嘤的声音。
望着像从茅厕里面爬出来,浑身又黑又脏又臭的人,若不是那双眼睛像却了妻子,楚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亲闺女,正不知如何安慰时,就听到妻子喝斥的声音:
“你发什么愣呀,赶紧把女儿抱进我们屋里,你想冻死她啊。”
“进我们屋!”
楚策震惊地看着妻子,她可是有严重洁癖。
再次跟妻子确认道:“你不怕她弄脏、弄臭我们的屋子,不如送去四弟那边冲洗吧。”
沈照君想到女儿被埋在下面一夜,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冷冷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我那点小毛病,还不赶紧抱进去,摆在那里叫人过来欣赏吗?”
“流霜、降露继续处理这里的事情、
“庭雪、玄冰,去取篁儿换洗的衣裳,其他人去忙自己的事情,还有……”
沈照君目光冷冷扫过众人道:“管好你们的嘴,今天早上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传到外面。”
“是,夫人。”
众人齐齐应下,赶紧去忙各自的事情。
楚策抱着女儿一路来到卧室后面的帷房,把女儿放进浴池里面,还没松手妻子已经扶着女儿。
沈照君衣裳也来不及挽起,直接走进水里扶着女儿的身体,看着杵在边上的楚策,毫不留情地驱赶道:“你快点出去,让陈嬷嬷进来帮忙,别在这里碍事。”
楚策哦一声出去让陈嬷嬷进去,对有慕道:“把我换洗的衣裳拿上,我去怀虚馆洗洗,这一身味道不知道能不能洗掉。”
陈嬷嬷进来后,配合着沈照君一起,把幽篁身上的湿衣服脱掉,。
两人细细冲洗掉幽篁身上、头上、脸上的污物,洗发膏、沐浴膏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地她身上抹。
直到幽篁身上除了洗发膏、沐浴膏的味道外,再也闻到一点异味,沈照君才把她浴池里抱出来,细细地擦干水,换上干净的衣裳抱到炭炉前取暖。
沈照君自己也细细梳洗一番,才换了一身衣裳出来陪在女儿身边。
楚策回来了,想着女儿狼狈的模样,强忍着笑问:“现在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