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明继道:“急什么,她人已经在这了,跑不了。”
洛夭目光依旧锁死在沈言身上,看得她头皮发麻,沈言无比清楚,这个女人比世上任何人都恨不得她死。
平日里有上明弈守在身边,可谓寸步不离,如今她一人孤军奋战如今还深陷危机,洛夭难免抓住机会势必会好好折磨一番。
“你说的不错,不急。”她妩媚的双眸打量着沈言,越看越是气愤,“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今日落到我手里了,本公主会要你知道,谁才是真正配得上上明弈的女子......”
洛夭一上来就展示了一番自己的胜者姿态,接着滔滔不绝讲了一通居高自傲的得意之词,简而言之就是沈言这个臭女人终于落在她手上了,看她不狠狠折磨死她!最后显露出自己王者般的仁慈之心,只要沈言肯求饶,并且离开上明弈,她就放过自己。
沈言根本无心听她的说词,一心叫唤着:“三七,怎么样,找到了吗?”
三七急道:“主人,你的乾坤袋也太大了,我在找了,凡是白色装着药水的瓶子我都拧开倒在你身上了,还有二十来个没开的,你现在能动吗?”
沈言听着都觉得心痛,她翻天倒地搜刮来的珍贵药水啊,就这么被倒了......她忍着心痛,道:“动不了,你继续倒。”
三七:“是主人。”
看着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生怕她又在耍什么花样,洛夭警惕道:“贱人!本公主说的你都听清楚了吗?”
一声贱人将沈言喊回了神,忍无可忍了,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敢自称是公主了,不过张了双翅膀,在天空叫几声就自以为了不起了,顶多是一只疯了的乌鸦......”
啪——
沈言愣了两秒,她现在动不了,要是能动她肯定颤着手抚摸她火辣辣的左脸,她还未回过身来,那人打红了脸,接着又在右脸狠狠甩了一掌。
用力之大,加之身体僵硬,沈言被第二掌甩在了地上。
她愣着双眼一时无措,如今她整张脸都是滚烫的,右脸更是传来撕裂的刺痛,是洛夭手掌佩戴的银铃,打的那一掌银铃震响,锋利至极。
洛夭拧紧了手掌,双眼瞪得血红,狠厉道:“本公主乃是九头火鸟的后裔!你是个什么东西,贱婢竟敢出言不逊,活该千刀万剐!”
像是触了逆鳞压垮了底线说了不该说的话,洛夭终于受不了,甩出了一条长满荆棘的长鞭,所沾之地,四周即刻燃起红火。
三七惶恐:“主人!你脸上被划伤了!”
沈言强忍着疼痛,双眸旖旎,咬牙心下催促:“三七!快点!”三七再找不到解开定身术的药水,她坚信自己下一秒就会被鞭死在这里了。
三七恨不得打翻所有的白瓶,奈何乾坤袋极大,里面的东西更是包罗万象,大瓶小瓶不计其数,而他又是一条小蛇,他只能一瓶一瓶地咬开瓶口,颤道:“快.....快了主人,三七已经在快了......”
“贱人,本宫主会让你知道,你惹到的到底是何等人物!”
那长鞭狠厉袭来,千钧一发之际,她五指微握,终于能动了!
只当她转身,致命的长鞭迎面而来,沈言来不及召回折坤,本能之下用手一挡,做了个防御姿势。
谁知,她一抬手防御,跟着竟有数根闪着灵光的树枝从地下破土而出,树枝杂糅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副强有力的盾牌,将沈言紧紧护在后面,挡下了那致命的一鞭。
洛夭难以置信,恼羞成怒又甩了几鞭,却都被那藤蔓绿枝尽数挡下了。
沈言缓缓放下手臂,那灵枝跟着缓缓散开至两边,隐隐闪着灵光,那被长鞭打到之处,正滋滋闪着火花,沈言看着这一幕,彻底愣住了。
三七从袖下探出脑袋,跟着呆住了:“主.....主人,你.....”
“怎么回事!”气急败坏的洛夭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她狠狠道:“来人!给我抽她一层皮!”
上明继上前一步,挡在了洛夭面前:“洛夭!清醒一下,你疯了,你还知道我们此次来是干什么的吗?你要杀了她,如何向你父王交代?”
这番话果然凑效了,正气在头上的洛夭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只回了一句“我自有数。”后便收起了长鞭上前一步,俯视着还处于震惊之中的沈言。
生死攸关,沈言没有时间思考,她强忍着发麻的腿站起,只见那破土而出的灵枝隐隐攀动,似在等待着某种命令。
她一手召回落在不远处的折坤,一手对着灵枝施术,跃跃欲试,怎不足那灵枝突的凶猛起来,沈言这下确定了,这些不明来物果然是听命于她的。
沈言袖手一甩,那灵枝如洪水野兽向着洛夭上明继疯狂袭去,上明继似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露出一抹不明的浅笑,接着右手一握,一把火红的双头长刀忽现,随即焰火喷涌而出。
她出来已过四个时辰了,上明弈竟还没找到她,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沈言惶惶不安,又想起方才上明继说的那些话,她的心紧揪了起来。
三七失措大喊:“主人,别分心啊!”
沈言猛的回神,那火焰离自己仅有三步之遥,灵枝快要烧尽了,她收回了折坤,左手猛施了一层力按在右手手背,以此,那地上的灵枝源源不断又生长出来,并且并方才有凶猛了几倍。
漫天的死鹫不停盘旋嘶吼,蠢蠢欲动,在僵持下去她也撑不了多久,迟早就被抓的,沈言打定主意,正要收回灵力御剑而走。
怎知一声爆破,灵枝被炸得散落了一地,随即一阵强烈的黑气将沈言震开,她被震得甩在地上滚了五圈,胸口一紧,嘴角溢出了血渍,脑子嗡嗡作响,朦朦胧胧间抬眼望去。
只见一袭墨紫长衫从天空间的一道玄镜缓缓走出,她睁了睁眼,看清那人之后,沈言不可置信的僵住了。
“父王。”洛夭推开了一步。
“翼王。”上明继亦跟着行了一礼。
来者正是她寻了三年的父亲——沈路,或者还有别的身份,江月初的父亲江顾源,洛夭的父王,翼族之王。
到底是什么回事,有没有人告诉她怎么回事?
沈言迷茫地抓了抓地上的草,想要挣扎地站起,却被震得全身无力。
“主人!你怎么样了?”
“主人?快放我出去......”
“.......”
脑子依旧疼得嗡嗡作响,三七一遍一遍喊着,她也无力再回话了,凌乱中,那人走了过来,缓缓将她扶起,动作轻柔。
她双眼泛红,不可置信喃喃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