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工作
    “她飞踢那个动作，能停住，真的很不容易，一般人真的做不到，这是真的要下很大功夫才能练出来的。”宇文既明也练过，他自己就做不到，自然知道蔡蔡做到这种程度，有多难。“对身体的掌控，要到一个很高的程度才可以，不然，做不出来不说，还会受伤......蔡蔡真的好了不起.......”
    怎么可以这么了不起.......
    不是夸张，是他们都认为蔡蔡很了不起。
    因为之前蔡蔡自己就说过，她会用替身，并不是什么镜头都自己拍，所以就算是喜欢她的网友，也并不认为蔡蔡能拍动作戏。除了骑马戏之外，很多人都以为动作戏都是替身，还有人扒过，但凡是没有脸的动作戏，就都被判定为替身拍的。
    可现在，亲眼所见的事实，告诉他们，蔡蔡可以拍动作戏。很多他们以为是替身拍的，多一半就是蔡蔡自己拍的........
    “要不要这么卷啊.......”岳雷无奈的嘀咕了一句。蔡蔡真的太卷了，他们还以为可以反向的卷一下她，结果，没戏不说，还被蔡蔡吊打。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和蔡蔡相比的资格......
    “这就叫卷了啊？”方孝宁的一个助理很是看不惯他们之前的态度，因为他看过蔡蔡和仙君拍戏的样子，所以对这些自命不凡的演员们真的很看不上。不会真的以为进了昆仑，拍了方孝宁的作品，自己就很了不起了吧？太可笑了。
    现在又听见他们嘀嘀咕咕的，就毫不犹豫的出身怼了一句，“好演员的上限是不存在的，蔡蔡能看起来毫不费力，是因为她时刻都在准备着，因为她十分努力。无论是剑术还是打坐，都是在她接到了昆仑这个项目之后，开始学的。她从来没问过方导，她需要学什么，都是自己去想去琢磨。所以，她才能在这部戏里，什么都会。”
    你们呢？“你们在知道自己要进组之后，都做了什么？不会以为问了人，问到了要学什么，才去学，还是挑挑拣拣的学......练几个毛笔字就觉得自己学了，特别敬业了.......心里打算着敬业什么的，可不是演员该做的事.......”
    助理怼完，痛快了，扭头就走了。
    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然后又默默走开了。他们这时候都不太想让自己被看到，也不想看到别人的脸......
    这边蔡蔡已经和方孝宁坐在一起，看完了替身踢剑的镜头。蔡蔡觉得不太行，“看到动作就知道不是同一个人，和我发力的方式不同......”
    方孝宁也看出来了，叹口气，“所以说啊，你现在也是大明星了，为什么不自己演个团队呢？仙君就有自己的文替和武替，有的演员连自己的厨子都带着......伱自己准备好了，和你动作习惯发力习惯都相似的人，拍戏的时候也能轻松点啊......你到好，单打独斗......”
    蔡蔡愣了下，“我现在已经这么高的地位了嘛？”不是吧？“我拍的过来啊，仙君的文替也是在他受伤不方便的时候才用得上的，武替除了完成一些专业动作，就是仙君的私人武指老师，也不是专门做替身的啊。”至于带厨子什么的，“我家里人会给我准备啊，小美也会准备，我还不用操心到厨子身上.......”
    “仙君的替身确实不一样，但很多演员的替身，就是为了给演员减轻负担的啊。你不跑商务，就呆在剧组，所以你觉得你用不上，可你看现在，我准备的武替不太行啊.......”
    方孝宁也是郁闷，他设计的舞剑就没有这么难的镜头，要是没有蔡蔡自己的这个出色发挥，按照他的分镜设计拍的话，也是可以的。可现在，珠玉在前，他的设计就有点拿不出手了。要不说蔡蔡可以演活角色呢。明明是他创作出来的角色，现在完全属于蔡蔡了。因为很明显，蔡蔡的动作设计更好，这是因为蔡蔡对角色真的吃透了。
    武指在旁边，心里想着这其实只能让蔡蔡自己拍，但他不敢说，就说了动作不一样的原因。蔡蔡是柔性很重，武替却是偏刚性的，所以发力方式和重心都不同，“要不，找一个会太极的武替来试试？”
    方孝宁刚要答应，蔡蔡就站起来，“费那事干嘛，我自己来。我之前就说我自己来嘛.......可担心我做的没有专业的好。现在人介专业的却是做的很好，是我动作拉跨，衔接不上.......重新布置，我自己上......”
    蔡蔡整理好衣服，就进场了。
    武指看着蔡蔡，这要是换个人，肯定以为这是在说风凉话，在讽刺呢，但因为这是蔡蔡，所以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动作拉跨。可其实说真的，蔡蔡虽然没有武术的底子，也明显就不是武术的架势，可在镜头前，拍摄起来，蔡蔡这样的动作，才是真正好看的。观众想看的武功高手，就是蔡蔡这样的。
    方孝宁让武指也去帮忙，自己站起来，重新设计镜头位置，争取一次过，拍出最棒的画面。角度肯定不是一个，但最后用的，肯定就是一个了。方孝宁要都拍的好，然后挑出最好的那个。
    蔡蔡补妆之后，站好位置，试了几次之后，开始拍摄。
    场外喊一二三之后，开始拉线，要拽走宝剑。蔡蔡同时抬腿飞踢，结果用力大了，线还没拽那么快，宝剑被吊着，就晃悠了一下。蔡蔡站好，示意重来。同时告诉场外拉线的人，她的节奏，这样就能保持速度同步了。
    再次一二三，这次蔡蔡收了一点力，踢出去之后，宝剑顺利被拉走，结果蔡蔡的戏服裙摆挂在了线上，直接就穿帮了。
    只能再重来。
    蔡蔡喘口气，深呼吸好几次之后，控制好呼吸，踢了第三次，这一次注意力道和速度的同时，还要注意衣服。随着宝剑飞进树干里，方孝宁说过了。然后因为蔡蔡有点喘，就先拍了宝剑刺进树干的画面，然后在给蔡蔡脸部特写。
    这一段拍完，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工作人员都轮班吃过饭了，蔡蔡方孝宁和几个摄像等还都没吃。但也不是什么都没吃，间隙的时候也都塞了吃的，但和正经吃饭到底是不一样。
    方孝宁就带着蔡蔡一起吃，顺便说说剧本和角色。
    “你有画分镜嘛？”从蔡蔡的动作设计里，方孝宁就猜到蔡蔡应该是画了的。果然，蔡蔡直接点头，“那我能看看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蔡蔡叫过方乔，让她把这部戏的平板拿来。她其实是平板和手写都在用的，但为了方便，她写的笔记什么的，也被方乔他们扫描传到了平板里。蔡蔡每部戏都有一个平板，这还不包括她其他的笔记和训练内容等。有时候蔡蔡看着家一面墙的平板，也是挺无语的。人介用平板是为了没有这么一面墙，结果她这里，反而多了一面墙。
    但也确实是方便的。她有时做动态分镜，用平板最合适。
    方孝宁看到动态分镜之后，惊讶到也没那么惊讶。这很蔡蔡了。
    “你这是不同的角度？”方孝宁说完就笑了，“贾维斯到处说你是他徒弟，还真是，你很多镜头语言，都很贾维斯啊.......那你有没有分析出我的镜头语言啊？”
    蔡蔡嘿嘿一笑，手在平板上一划，打开了一个新的文件夹，“这里是我把看过的您的电影里，我印象比较深的几个镜头，都做成了动态分镜。镜头角度，打光，人物走路方向，我都分析出来了。”重点是，“我发现好几个镜头里，人物看似是在前进，但其实是在倒退的，是不是？”点开一个，给方孝宁指，这里就是。
    方孝宁大笑，“还有吗？”
    “有啊，那种人物躺着的镜头，其实是站着的.......您镜头语言里的光怪陆离的画面，很多就是这么来的吧。当然，重点还是打光。您把光影效果运用的太棒了啊.......用光来制造动态，画面就活了。都说您拍石头都好看，其实就是把石头拍活了啊.......”
    方孝宁完全不意外蔡蔡能看出来，“物体本来就是时刻都在运动着的。镜头里的静止，应该是能感觉到时间流逝的那种静止，这才会让观众又观影的紧迫感。留不住，才最遗憾，也最珍贵。就算是神仙，也是留不住的.......”
    趁机，方孝宁和蔡蔡又说了下剧本，“这个剧本很简单，仙魔的外壳，人性的内在，一切都在消亡，但仙人们的外表和思想，却始终没有改变。方方前期是有所改变的，后期，她也变成了仙人那样，高高在上，无悲无喜，要是没有家族的破灭，她一定会是个合格的仙人。但是，她却走上了另一条路，有着仙人的外表，却是人性的内心。”
    蔡蔡点点头，她确实没想到，方方要变成仙人那样，“她的仙长恩师是个很有人性的仙人，应该对她也有影响的，那，剧本这里，是不是要改一下，比如该仙长和方方安排一些只有他们两个才能领会的东西，比如化蝶的过程，或者花开花谢这种，总之就是包涵隐喻的东西，或者画面......”
    方孝宁想了下，确实，“你这个想法很好，一下子就激活了两个人，他们是一样的，又是不一样的......这样，我回去写一下，明天仙君来了，正好拍一下.......”
    “仙君明天就来了？”
    方孝宁说是啊，“他要压着一个都市电影的项目没做呢，不是和你说了吗？他先去拍，等你金面具回来，你再去拍。”
    “........”也没说这么快啊。蔡蔡有点郁闷，“我是不是工作排得太忙了啊.......”
    方孝宁笑出来，你刚知道啊。
    吃过饭休息一钟头，就又开始拍摄。
    先拍的是蔡蔡从洞府出来，一路走到学堂的镜头，也就是上学的这一路。
    按照拍摄计划，蔡蔡要换至少六套衣服，春夏秋冬，表示不同的时间，然后背景也要换四种，也是春夏秋冬。就算有后期特效，但现场的山路山石和花草树木，都要换。
    蔡蔡起先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后来发应过来，就找方孝宁，“仙山有春夏秋冬嘛？四季如春才对吧？”
    方孝宁自然想过这个，“仙人们效仿人间四季，拥有不同的美景，没问题的。”
    “可完全没体现出来啊.......仙家手段，意在美景，那就应该这一路，能看遍四季，然后至少要有十六个风景才行吧？还有，我都修仙了，本身又是半人半妖，我怎么还会怕冷穿冬装呢？”
    “爱美啊.......你早期就是个爱美的小姑娘，为了穿冬装降低自己的体温......”方孝宁早就设定好了。
    “体现在哪里？”
    方孝宁就和蔡蔡解释，后台特效会做的，比如方方穿冬装的时候，体温低，那么她摸过的花就会被冻住。至于四季美景，因为都是从人间搬来的花木种下的，而这里又是仙山，所以不同气候的树木种在一起，也会长得很好。这都是后期的工作内容了。
    “不和你说，就是想看看，你自然的表演是什么样子，毕竟对方方来说，并不会可以关注自己的体温和周围的花木到底适不适合种在一起.......”
    “........”有有理有据的怀疑您这是在坑我。
    “可惜我已经知道了！！”蔡蔡扔下一句，就气哼哼的去站位了。
    方孝宁捂嘴笑，小魔星。杨简凑过来，“这么细节的东西，也就蔡蔡能发现了.......”斜眼看了霍华德他们，这些人拍了这么久，没有一个对背景布置提出异议的。
    宇文既明点头，承认自己确实没想到，但也想说一句，“我主要还是为了蔡蔡啊......”
    就是，“很多导演，甭管有名没名的，其实都不太喜欢特别有主见的演员啊，更不会喜欢给导演提意见的演员。很多导演就是把演员当成工具来使唤的，听话，理解能力强，就是很好的工具人了。蔡蔡这样，换了个小心眼的导演，会吃大亏啊.......”很明显，蔡蔡是个聪明还很有想法的演员，重点是，“她很多思维方式都是导演的角度，这在剧组来说，并不是好事吧？她需要知道这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