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的使命？”
这五个字对于程云凡来说，似乎太过虚无缥缈了一些，甚至让他有些难以喘气。
“我可以吗？”程云凡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羿没有回话。
不过这青铜钟铃可以说是主动找上程云凡的，除了程云凡的确是舍我其谁。
“为什么是我呢？”
望向世界树中心的青铜钟铃，程云凡也陷入了短暂中的茫然。
曾几何时，它仅仅只是想做个普通人。
在清徽山脚下的无名村内，当个村中小神童，长大之后进城考取功名，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
周围的爆炸声还未停止，万古遗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缩。
“快拿上青铜钟铃！”
大羿严厉的声音拉回了程云凡的思绪。
“这里绝对不能坍缩，青铜钟铃需要认主，你若真的不想承担起这个责任，那便带着钟铃寻找另一位修炼凡道的人。”
青铜钟铃绑定着世界树。
而世界树又因为青铜钟铃的诞生，产生了对抗。
虽然是世界树滋养了青铜钟铃，但两股磅礴之力毕竟不能共存。
“好！”
想要获得力量，就必须肩负起力量背后的责任。
程云凡其实并没有逃避，只是一瞬间有些茫然，但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想通了，自己既然要成为最强，就必须担起这百万年的因果。
“青铜钟铃，来！”
在世界树中心的青铜钟铃像是听到了召唤，径直的飞来。
这一对青铜钟铃早已与之前大不相同，如今的青铜钟铃像世界树一般浑身散发着古韵，并且其之上的道痕也变为了金纹。
也就是说，镌刻在其之上的，终于可以悟。
青铜钟铃直接钻入到了程云凡的体内。
出现在了鸿蒙道海内。
这鸿蒙道海本就波涛汹涌，在青铜钟铃的到来之后，更是迎来了巨大惊涛骇浪，两者之间仿佛引来了潮汐共鸣。
大羿也同样感受到这潮汐共鸣。
“青铜钟铃本就是混沌初开的产物，那时的世界一片鸿蒙，而你的鸿蒙道海正与之相呼应。”大羿解释道。
“原来如此。”
这的确是大机缘。
程云凡盘坐于地，周围的万古遗迹也不在崩塌，他开始聚精会神的解读青铜钟铃其上的金纹。
他体内的极泉慢慢的铸成。
所谓极泉境，便是努力在道海之中，构建出一个源源不断的极泉，来使体内的道海永不枯竭。
而程云凡，只构建了一口小泉。
所以程云凡的修为，也只努力达到了极泉境四阶，想要构建一个鸿蒙道海的极泉，又谈何容易。
“不错，你小子基础打的很好。”
大羿在一旁看着，感受着程云凡的道海，也是不由得发出了惊叹。
“恩？你的肉身也有一处道海？”
“对。”程云凡回答道。
大羿立马在程云凡的头、四肢、脊椎、五脏六腑、血肉、丹田等位置点了一下，映照出一个八卦的脉络。
“你果然修炼的是《凡尘道》？！”
察觉到这一点的大羿，本来冷淡的表情立马变得兴奋了起来。
“是啊前辈，怎么了。”
大羿立马将周围所有妖兽的尸体收集了起来，带到了程云凡的身边。
“这些你也一并炼化了吧。”
其实这些妖兽尸体，程云凡早就打算炼化来着，但苦于一直没什么空闲时间，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守护世界树之上。
“谢谢。”
程云凡看着眼前这堆积如山的尸体，一时间也有些犯了难。
“怎么了？不用担心我在旁边，我为你护道。”
大羿见程云凡迟迟未动手，猜测他是因为不太信任他，觉得会有人惊扰，便说出了此话。
“不是的前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前辈……我没有锅啊。”
程云凡之前抢来的锅，早就被自己熬坏了，试问什么样的锅可以熬制这些强大的妖兽或是凶兽呢。
大羿顿时也有些无奈。
眼前的这个少年浑身上下，的确是除了双剑还有玉笛，其他啥也没有。
“好吧。”
大羿从袖中拿出一口巨鼎。
“此鼎名为天地子鼎，乃是前人韩天帝所留，不过这仅仅只是一个子鼎，想要完整的鼎还得寻找其他子鼎。”
所谓子鼎，便是合成母鼎的一个碎片。
而集齐所有子鼎，便可一窥此鼎的真正玄机。
“这么珍贵，实在受之有愧。”
虽说如此但程云凡并未推脱，而是直接接过了此鼎，并向大羿道谢。
“你无愧之有，让你一个人背负如此重的担子，我才有愧。”
说完，大羿似是神情落寞了许多，只是缓缓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颗世界树，又看了看程云凡的鸿蒙道海。
身为鬼祖，不死不灭或许是一种诅咒。
不知不觉间，天空便下起了雨。
“这万古遗迹乃是一方小世界，怎么会下雨。”程云凡有些疑惑的抬着头。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大羿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的抚摸着眼前的这颗世界树，像是抚摸着昔日的战友一般。
笛声悠长，缓缓徐来。
万古寂灭，上古残魂，曲尽人殇，最后只得落个悲凉。
程云凡能读懂他的悲凉，试问自己的父母若已不在，自己的朋友清徽宗的众人，顺衣帮的朋友，他们都已经身死。
那自己的心灵寄托为何在？
……
离开上古遗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的时间，程云凡需要尽量的将这些妖兽全部吃了。
“你也不要见怪，这块上古遗迹只不过是支离破碎的其中一个，能有的凶兽只有这些。”
大羿指着这些尸体。
程云凡早就了解过，眼前的这些凶兽尸体，只可以炼化出后天血肉与后天脊椎，而其他的则需要另外的妖兽或者凶兽。
他回想起自己看到的漩涡。
小世界内，起码大大小小有着上万块遗迹，恐怕这些遗迹拼凑在一起，才是当年的上古遗迹。
“我已经很感激了，有这些妖兽足以。”
凶兽的尸体越炖越香，程云凡想了想还升起了篝火，搞了一些凶兽烤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