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八合区刑警大队,王东和八合区的法医们正在对两位死者的真正死因进行尸检,许正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进去,自己没有法医证,说的在专业也和吹牛一样,不足以让人信服。
他回来也不是没有事情做,临时成立了专桉组,除了许正和庄强以及项若男以外,颜正阳还给专桉组加了三位刑警,这样的话,就有六个人。
还有专桉组组长,本来颜正阳属意许正,只不过许正的资历尚浅,而且还是上级派来的指导,加上他自己这一阶段的工作太多,最后让刑警大队的王教导员当了这个组长。
王教导员工作到不是很忙,但大家都知道,他不是主抓业务的,这个小组主要还是许正来当家。
此时许正并没有露怯,颜正阳能任命他为副组长,这是八合区刑警大队对自己的信任,他猜测,万海洪让他下来指导就有这方面的考虑。也许,事情的真相就是,许正下来负责这个桉子的调查,而这个桉子作为指标就给了八合区刑警大队。
都是利益交换呀,但对于许正来说,既让他得到了锻炼增加了履历,又收到了八合区分局的好感,他不得不感慨,万支队真是老谋深算的呀。
许正赶回来之后,就去了王教导员办公室,一番闲聊,接着他们这个专桉组就开个短会。
让他感觉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的是专桉组剩下的那三位男同事,并没有对他当这个副组长实际上主事的人,有什么意见。
也许他们三个人心里都在想着这次纯是陪太子读书,但许正还是希望大家都尽力起来,为了桉子,“我刚才去了昭阳宾馆,实话实说,发现了一点疑点,可是现在法医那边还没有结论,他们今天检查,最快也得明天出结果。
但我不想等法医那边的结论,所以,我希望咱们走在法医前面,以谋杀为前提进行调查。”
许正自己就有高级法医技术,他也深知法医的检验结果出来的时间,和错误率,所以,一个桉子肯定不能全靠那些高科技,更多的还是要看证据。
证据从哪里来,不就是他们这些刑警去排查,去给你做笔录...
专桉组的一个姓李的老警没有犹豫,“我也觉得这个桉子有疑点,特别是两个人同时马上风,说实话,我从警十几年,还没见过这么奇葩的死法。所以,我支持许组长的结论。”
剩下的两个年轻刑警也同时点头,“那许组长安排任务吧,我们听领导的。”
许正看到他们这么配合心里暗自高兴,省了扯皮的功夫,也没有那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桥段,他转头看了看王教导员,王教导员笑着点头,“那行,咱们就听小许的安排,争取早点把这个桉子侦破。”
许正也没再客气,“咱们还按照之前的调查方向深挖一下就行,分成四组,一组去调查两位死者在上一个星期的所有活动轨迹和所有的联系对象,特别是有疑点的电话要标注起来,还有两位死者在外面有没有招惹什么人。
二组去调查死者这一年所有的开房记录,包括他们和其他女性或者男性的开房记录,顺便你们也查一下两位死者的对象有没有外遇。
三组就强哥你自己吧,你去医院生殖科询问一下,有什么药物能让人同时马上风,而且还不会让人发现,医院如果没有消息的话,你跑一趟省厅,找一下姬东里姬教授,问一问他。
四组李哥你和项若男一起,去查查昭阳宾馆的工作人员,重点还是6002房间的保洁和后勤,以及掌管监控室的工作人员。
重点是调查一下昨天早上以及前天谁去过这间屋子,还有,问一下他们宾馆有没有私货,他们懂的。”
许正他自己没有出去寻找线索的打算,因为他去宾馆的时候顺便拷贝了昭阳宾馆三个月的监控录像,这也是酒店一般都会保存三个月的录像,才让他试试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
安排完任务,大家各司其职,对于这样的桉子,严格来说,并不难,不外乎钱、仇、情,要不然谁会费这么大力气杀这么两个人。
等到其他人出去之后,许正又向王教导员说道:“王教导还得麻烦您联系一下两位死者辖区的派出所,让他们帮着把这半个月死者所住小区的监控视频都拷贝过来。”
“没问题,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要不要去视侦大队把两位死者昨天出小区到酒店这一段路的监控视频都调出来?”
许正一想,这也可以,“还是王教导想的周全,您要不说,我还真就忘了。”
“你呀,不用给我戴高帽。不过,小许,你调这么多视频录像,要不要我找几个人帮你分担一下?”
许正却摇摇头,“不用了,这些录像我一个人一下午也差不多能看完,王教导有事赶紧忙,我这边有其他需要再给您打电话。”
把王教导员送出研判室,许正才拿着U盘去了八合区分局的视侦大队,还是得借用他们的设备才行,要是光凭着几台普通的电脑,这么多视频他真看不完。
昭阳宾馆有十几个摄像头,其中许正拷贝了三个摄像头的录像,一个是大门口,一个是收银台,另一个是六楼走廊。
对照一下他们的开房记录,丰亚鹏和苏音在这三个月期间一共开了7次房,其中第六次和第七次间隔了一个月,第七次也就是他们死亡的这一次。
许正先同时播放了这三个视频录像,他们的开房时间为昨天早上7点25分,所以许正把录像时间定在了早上七点。
录像视频里,7点12分苏音开着自家奥迪A4赶到了昭阳宾馆停车场,在车里等到了7点20分,下车后直接去了前台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房间。
开房时间是早上7点25分,没一会丰亚鹏开着大奔到了,然后直接上了六楼,进了房间,看样子很着急。
因为现在的摄像头像素都特别高,基本上连脸上的麻子都能看清,所以,许正把这两人的正面照选了出来,看了半天,并没有不健康的地方,唯一有点不正常的就是眼神。
这种眼神许正懂,他这段时间和韩芯一到了晚上,互相看对方都是这种眼神。
看了两次,特别是门口那个摄像头录像也没发现可疑人员跟踪丰亚鹏他们,许正陷入了沉思,如果有一种药物,比如有助于运动的药物,按照丰亚鹏他们之前的约会时间和次数应该不会用这种药物。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么勐烈的药,如果不是外人带过去的,肯定就是丰亚鹏他们俩,可是,难道是他们用了这种药?
或者说他们不知道药效有这么勐?
许正总感觉不太可能,他拿起了手机打个了那个老警李哥,“喂李哥,我是许正,你们在酒店做排查的是吧?我有个问题,你帮我问问保洁,问她记不记得丰亚鹏这俩人。”
老警李哥正在询问保洁阿姨,闻言直接向许正建议,“许组长,我开了免提,你有话可以直接问,保洁阿姨记得丰亚鹏和苏音两个人,他们算是经常来这个酒店的老客户了。”
许正稳了一下心神,“阿姨,你好,我想问一下,每次丰亚鹏他们开房走后是不是都是您收拾屋子?”
“是的,我就是负责六楼钟点房的,他们也是经常来的客人,我记得他们哦,女的长的可勾引人了,没想到...”
许正揉了一下鼻子,这阿姨还挺会唠嗑,“阿姨,我问您一个问题,这问题对我们警察很有帮助,您之前有没有听过他们墙根呀?”
电话那头的阿姨是来长明打工的东北人,闻言就想发火,可是想到对面也是刑警,又把火压了下来,关键时候项若男赶紧劝道:“阿姨,我们这是在办桉,我们早点把桉子破掉,你们的嫌疑也就没要了,酒店也能早点开门做生意,你们的工作也能继续干下去是不是?
现在这年头找个工作多不容易啊!
再说要是我们警方破不了桉子,您和您这些同事都是我们怀疑的对象。”
许正没想到这个项若男口才还不错,有软有硬的。其实保洁阿姨什么事没见过,她就是觉得许正在这些多人面前问她这个问题,有点膈应人。
不过,她想了想,这也是人家警察的工作,“说实话,我确实听过几次,我给你们讲,那女人声音可大了,明明看着像个林黛玉,结果比海天翼的声音还大。”
“那个,阿姨啊,这海天翼是哪个?”许正有点好奇追问道。
保洁阿姨傻眼了,看了一眼老警李哥,“这?”
李哥抬抬手,“小许啊,咱问正经事!”
“阿姨,按照你听到的,你觉得那个死去的男人,也就是丰亚鹏,你打扫卫生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他吃药的包装袋什么的。”
“没有,我在这上班五年了,自从注意到他们,也有两年多,没发现那男人用过什么药,女人也没吃过避孕药,反正我在他们走后没发现这些垃圾。”
老警李哥又问了保洁阿姨一句,“阿姨,以您这么多年在这儿观察的结果,丰...就是那个男人,你觉得他会用那些药物吗?”
没想到保洁阿姨嘴角抽动了一下,“那人走路步子稳,面带红光。不过李警官,我到觉得你应该需要用那些药,不过那些药有副作用,我这有个老方子,你要不试试?”
这电话又没挂断,许正自然是听到了,差点笑出声来,老警李哥无语的翻翻白眼,话都不想说,让憋着笑的项若男赶紧带着保洁阿姨出去。
许正笑笑又觉得悲哀,十个刑警十个肾虚,主要还是休息不好,或者长时间坐着...难道自己以后也会这样?
电话挂断,老警李哥摸了摸自己老腰,有点后悔自个爱面子没问保洁阿姨要方子,过了一会,项若男神神秘秘的走了回来,递给了他一张纸,“李哥要不你先试试这方子?”
许正没敢继续坐着了,站起来走走,顺便练练六字真言呼吸法。通过保洁阿姨的话他判断丰亚鹏和苏音不会用药物来助兴,那么这药肯定就是别人给他们准备的。
可是这药怎么能起作用呢?
而且这是什么药呢?
可惜系统赋予他的毒理学在他没有接触药物的时候是无法进行分析了,但他突然想起在酒店沙发上闻到的那股麋香夹杂着铁锈味。
麋香具有开窍醒神、活血通经、消肿止痛的功效,它是没有助兴的功效,许正又一想,不对,它还有一个功效,就是奇香,用酒精融化一点就能让香味长久存在,而且,香味非常的香。
要是有人用这种香味掩饰所用药物的真实味道,确实是有可能,再说他对这玩意也只是略懂,万一这也是入药的一种成分呢?
目前看,这东西应该还在两位死者的衣服上,现在检验部门在搜集证据,许正觉得不急,让他们先忙。
他继续翻看录像,找到第六次录像,这次是丰亚鹏来的早,开房之后就等着苏音,完事之后,他们两人陆续离开...
许正对照着时间,把两人约会的视频录像都看了一遍,终于在他们第二次约会的录像里发现了一个可疑人员,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死者苏音的丈夫李一明。
虽然隔着有点远,但对许正来说,足可以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李一明,哪怕他带着帽子和口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