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耀祖自从上了烂柿豁金蟾庙,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也不去赌博了,也不去喝酒了,甚至都不去老大娘那里寻求刺激,赚点零花钱了。
每日耕作四个时辰,那是雷打不动,就在烂柿豁周边平整土地,开荒清理,碎石,杂草,树根,又或者其他的东西。
小金蟾钻进肚子里了,动不动就给他折腾一番,金蟾主五毒之一的贪毒,也算强制劳动改造了。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约莫八九日,这胡耀祖也算是死了偷奸耍滑的心思,心无旁骛,只是百亩良田进度极小,如今也不过开了两块菜地大小,不到一分田。
但是他心服了,他的债主们,可不服气,这日直接拦住胡耀祖,将他围住:“耀祖,你这几天,可不像是你啊,起早贪黑的,上哪去呢?我们可盯着你呢!”
胡耀祖苦笑道:“我哎.我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啊!”
“管你他娘的苦不苦!你欠下的钱呢?还不还啦?”
啪的一个巴掌,就将胡耀祖像是打狗一样打翻在地,鼻子嘴巴,口水鼻涕血,一起流了出来。
“狗杂种,别以为你他妈的像是个娼妇一样可以从良,扛着把锄头你也安心种地不了!”
当即几個地痞流氓混混的,便对着胡光宗拳打脚踢。
但见其中一个正要一记窝心脚,将他肠子踹出来,却抱着脚吃痛:“什么东西!”
当即就把胡光宗上下搜了遍,很快就搜出来一根金条,这金条金灿灿的,亮晶晶的,带着一股魔力。
叫几个人死死盯着,呼吸都粗重起来。
“狗杂种,上山挖宝去了吧,这金条可是好成色,不像是普通金器熔铸的啊!”
那人咬了一口,留下个牙印。
“快说,金子哪来的,说不出来历,我就去报官,捉着你去见官府!他们有的是办法叫伱吐出来的。”
胡耀祖眼中流露出一股阴狠,到了嘴却是求饶的话,几个地痞将他带到了一处院子的柴房之中,又要仔细逼问。
胡耀祖便假装求饶似的:“我祖上是守墓人,两百多年前,有一位前朝藩王,就葬在烂柿豁,那里有许多金条,金饼,但是比较邪门。”
“好啊,怪不得你扛着锄头就往那边跑,掩人耳目是吧!今晚带我们去,不准跑,不然打断你的腿!”
说罢便掂着金条走了去。
留下胡耀祖一边流泪一边笑,面目越发狰狞:“都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
等着夜里的时候,几个地痞一起出动,捉着胡耀祖在前面带路,直接带到了金蟾庙。
金蟾见了这几个地痞流氓都笑了:“胡耀祖,你做得好,这不就开始还债了么,这第一次,我算你双倍,一个人头二百两,这三个人就算你还了我六百两黄金,还有九千四百两,哈哈!”
而那三个地痞直接就被金蟾的贪婪幻境迷失自我,看到数不清的金子,财宝。
“作为奖励,你身上的这些伤,治好,我便不收你的钱!”
却见金蟾吐出一枚红枣:“吃下去!”
胡耀祖已经成为了金蟾庙的“伥人”,对金蟾信仰已经达到了顶点,这种是典型的“恐怖崇拜”形成的信仰依赖,是最为顽强的信仰,因害怕降下灾祸而祈祷,只求一个平安,不求金银财宝,就像是奴隶取悦奴隶主。
胡耀祖吃下红枣,果然身上的伤势,疼痛都好上了许多。
而在幻境之中,三个地痞流氓也被引导着许下愿望,他们三个都是普通货色的人渣坏种,愿望不是发财就是成为地主,不是成为地主就是希望有十个老婆。
等许下愿望,便是中了金蟾的圈套,成了“共同背债人”。
这一套手法,和大资本家将自身的债务风险通过银行金融运作,转移到大众身上的手法其实是一样的。
只是资本家坑的是有些存款的普通人家,收割三代人的财富,金蟾只是套死几个蛀虫人渣,这种人成为老赖,其实也是无所谓的,更何况金蟾还有一套独特的机制,督促他们创造产生良性资产。
很快这三个人也加入了开荒种地大军,还需要为奴为仆,拉入更多人渣进来。
至于是不是人渣,金蟾自有一套评判标准,作为五毒,他也能清楚感知到这个人体内的“五毒”有没有超标。
反正有些钓鱼执法的嫌疑,但总的目的上,还是帮助人们民风更加淳朴的。
只是这人渣就是源源不断,金蟾庙的香火也越来越旺盛,烂柿豁周边的荒地,空地,都被人“承包”了去,每日都能看到那些懒汉,赌鬼,毛贼,在那里农场改造。
当然也有人想要求饶,偷懒,认为种地要土,要天,要水,但这里水源稀少,土壤也没有那么肥沃。
“土地不肥,就去烂柿豁里面挑,那里肥沃得很!”金蟾可不听信他们的鬼话。
正好拿着他们做苦力,将烂柿豁清理出一片地方。
别的不说,这个烂柿堆肥法,倒是一个好办法,两不耽误。
开荒种地,官府一向支持,但是这么多懒汉,毛贼,赌鬼,地痞在烂柿豁附近开荒,还是惊动了官府。
这日县令出行,发现街上百姓欣欣向荣,摆摊的,拉货的,比以往多上许多,街道嘈杂,不禁问道:“怎么没人来规范管理一下?”
旁边的主簿叹道:“最近没有人可用啊,之前还有一些泼皮户,游手好闲,又有些凶名威望,我们叫着来,也能做成这些事,这些小商小贩,收个税目,五文十文不难。”
“平常也是这些地痞无赖平时帮着税吏下乡,游檄捉贼,也是我们官府的半个能用的。”
“可最近,他们偏偏中邪似的,往着一个地方钻,开荒种地去了?那边是有宝贝挖还是怎么的?搞得这种巡街游道,规范管理的事情都没人做了。”
县令想想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前些日子,那陈县尉便因为长生教的事情,跟我闹情绪,什么事也不配合,如今马上到征夏役的日子了,可不能再叫他这么任性了。”
“长生教朝廷自有派军镇压,和我们地方小官实在不达干系,他一个没有关系的武举人,又不是武进士,武状元,得了一个九品官,已经是祖宗保佑了,竟然还想着往上爬,你往上爬,就得出乱子,出了乱子,谁担责,还不是我么?况且还没出乱子呢,就地藏庵的那些尼姑,死了也干净,竟然有几千亩良田,放出上万两的借贷。”
“只要百姓不暴动,这不是好好的么?”
这县令此前曾说是“鹿县令”,得过且过,只关心教育,兴办学校,游山玩水,不管民事,如今这些泼皮爪牙被金蟾庙给治住了,这些什么豺狼野狗的地方吏,就占不得优势了。
因此这县令说是好奇这些,其实已经开始计划,征召良家子,顶替这些地方吏员安排的爪牙了,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许甲这边,倒是不大关心这些玉山县本地的蝇营狗苟,一心修行采药,壮大心神,肾神,同时参悟前世魔考之中颠三倒四的那篇经文,调和自身精气,神形,血肉五脏。
之前只将心神点化出来了一个童子,双肾各自点化一尊童子,如今正式要做的就是剩下的三个脏器。
好在小红制作的五行丸足够,许甲又将上次采到的两株赤灵芝,配了牛聪聪从牛大富那里再次偷来的老参,老黄精,配以茯苓,九制何首乌,亲自配了一副“参芝既济丸”。
今日终于炼成了去,这丸药,许甲炼成麦丽素大小,是药粉,配熬煮成膏的灵芝人参,加了蜂蜜一并制成,有一股独特的药香。
不过刚刚炼成,许甲便拿起一丸,许母,小红,这些日子协助着一起炼丹,都有些好奇:“这丹丸,效果如何?”
许甲摇摇头:“尚且不知,这是一丸新药,只能说是大补,需要试药的。”
这时候战鹰落了下来,她身上多了一些野鸡毛,是之前逆羽鸡身上的,至于许甲从逆羽鸡身上拿下来的风丹,则和那枚木禽风卵在一块儿,许甲几次拿蜡烛照着看,确定孵化日期就在这几天了,期待孵化出来一只青鸾什么的。
虽然可能有些痴心妄想。
“大仙,我来试,我来试!”她消息灵通,知道之前胡金花仅仅是吃了一片赤芝,就变身成了一个美少年,她也要吃,吃了之后,变成一个轻盈的美少女!
归绫高作为许父的镇纸,这次没有跟着去,也是张大着嘴巴:“大仙,我,我!”
他们光闻着药香,就觉得十分心动了。
许甲于是掰开丹丸,一鸟一龟,吃了半粒。
“这丸药,你们吃一丸,我都怕你们血管爆炸,或者肾,或者肝之类的,有一样出问题,先吃半丸吧!”
两个小家伙囫囵吞了,归绫高还好,内景元宗是正经修行功法,他吃了就缩着头开始炼化,陷入睡眠。
可战鹰就不同了,她只是一只麻雀,她开始浑身发痒,于是开始一根一根的拔自己的毛,直到全身毛没了,光秃秃的,一点点肉,发红发紫,过了一会儿,就开始倒头就睡。
“这是死了?”许母将掉在地上,僵僵的无毛小麻雀捧在手心:“这不是你养的小鸟儿么?”
小红也翻了翻归绫高,没有动静:“这个好像也活不长了!”
“少爷,你拿炒锅炼丹,我就说不行吧,你之前都跟我说要用陶瓷来炼来着。”
“只是补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