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过后,晋刃只感觉全身舒爽。
连幼时练功留下的暗疾都消失不见,而且他被丞相喂下的毒药产生的副作用也没了。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他并不想承认的一点,他竟然对面前的这女人产生臣服的心思,并且直觉告诉他不能产生背叛的想法。
一想到背叛这个词,他就直打哆嗦,完全升不起反抗的意思。
“褚音,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帮主!”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弃暗投明。”
尹初颖耸肩,“既然现在我们都是自己人,你把所知的孟休一切都告诉我。”
“我凭什么听你、”
对上尹初颖瞥来的眼神,他的嘴比心快。
“上一任帮主是孟休安插在皇帝身边的人,没想到得了皇帝重用,派他来管理风虹剑庄。”
“也就是从那时候,风虹剑庄从皇帝的所有物变成丞相的所有物。我是第二任帮主,是被上一任帮主亲自培养起来的。”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你问再多我也说不出来了。”
“孟休只给帮主吃毒药,还是整个风虹剑庄的弟子都吃了毒药?”
“只有帮主一人、诶?你是怎么知道孟休给我吃了毒药?”
晋刃恍然大悟,“所以上次我不是做梦,那两个男人是你变的?你已经来过我的寝室一趟了!”
“没错,我来过一次。”
尹初颖理直气壮道:“许你们暗地里商量杀死我,就不许我偷听?”
“孟休给你的是什么毒?有没有什么副作用?你要继续在他身边伪装,不要给他撕破脸皮。”
晋刃白她一眼,瞬间又低下头怂怂道:“嗜睡,不分场合就睡,脑袋随时乱成浆糊,所以我培养了影卫。”
“影卫只听你的?”
“是的,孟休只知道影卫存在,但从未见过影卫,除了平时给我安排任务,孟休并不对我多加管束。”
“行,从今天起我就走了,你有事就去黄河县的东篱花圃找我。”
“若是孟休问起,你就说我本事大跑了,千万不要跟孟休起冲突,继续潜伏在他身边,有什么信息与我报告。”
晋刃扭扭捏捏,含糊道:“他会给我吃药。”
“那你就吃呗,别引起他的怀疑。”
“那我的身体…”他说一半留一半。
“你身体没事,我给你留些东西,你平时可以泡茶喝。”
一边说着,尹初颖一边在小柿枝干上薅叶片。
“记得泡茶喝,懒得泡茶干嚼了也行,对身体有好处。”
要紧事办完,尹初颖正准备要走,突然想起守门的两个婆子。
“门口那两个婆子骂我,还说她俩都是你娘,你准备怎么处理?”
“杀了。”
尹初颖眉头一挑,“你不是最爱喝她们泡的花茶吗?能舍得?”
“她们?还泡茶?她俩以前就是给我倒夜壶的婆子,后来偷我衩子被发现了就出去看门了。”
“这些年来一直厨房小偷小摸,还合起伙来排挤其他婆子,杀了便杀了。”
“她们偷你衩子?”尹初颖头一次听说这事,头脑爆发风暴,“所以她俩喜欢你?”
“在我十三岁时他们给我表白,吓得我三天没吃下饭。”
“噗!”
尹初颖没憋住笑了。
“你自己处理吧,我今天就带着朱玉走。对了,你寻个由头把绑架孩子们的人处死,能做到吧?”
“是。”
尹初颖又钻回床底,从地道钻回房间。
干完这些事,天亮了。
尹初颖敲响金玉珠的门。
良久,里面才传来鞋子擦地的声音。
嘎吱——
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就是金玉珠幽怨的小眼神。
“初颖,我感觉我快死了。”
尹初颖关切地问:“你哪里不舒服?”
“我困,我困啊!我跟莽叔说了一夜的话,告诉他去山河屯找花卖,刚把他送走,你又来了。”
“咱们今天就走吧,我念着孩子们还有奶奶,你不想念烟儿和沁水吗?”
闻言,金玉珠叹一口气,“你以为风虹剑庄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现在是…现在是了?你把帮主搞定了?”
尹初颖笑得开怀,“那是自然。”
“真行,那我们现在就走?我早就想见烟儿了,她做的盐水鸭可是一绝。”
“咱们都回去收拾收拾,你收拾完来我房间找我。”
“好诶~”
金玉珠也不困了,只觉得浑身充满干劲。
尹初颖回到房间,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就是把她之前带来的衣服穿上,把弟子服留在这里。
这就算收拾完毕。
等了一会,金玉珠满脸喜色赶来,也是把之前带来的衣服带走,这里的东西一点也没多拿。
“初颖,咱们走吧!”
“走,小人参带我们走吧。”
熟练地牵起小人参的枝干,几人重回地底。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们才见到光亮。
一钻出地面,尹初颖就看见被养得发胖的小黑。
她拍拍马屁股,笑道:“小黑,最近过得不错啊?”
“这说明我的部下养得好,走吧,上去给他们打个招呼。”
又花了半小时听金玉珠给部下安排接下来的计划,尹初颖才顺利把金玉珠带走。
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赶在第三天晚上回到家。
顾不上吃一顿团圆饭,两人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睡个天昏地暗。
次日。
睡饱了的尹初颖身体再无一丝疲惫,精神抖擞。
【有人来了,很多人,还有马。】
在洗漱时尹初颖听见拉拉秧的报告。
她加快手上的速度,赶在那些人敲门之前打开店门。
“尹老板,你可算开门了,我们都商量好了若是今天再不开门,就去找烟儿退款。”
“是啊,我们这下了订单,钱也交了,根本就见不到人影,搁谁身上不担心啊?”
“其实我昨天就听见喜鹊在叫,今天尹老板就来了,真是个大喜事啊!”
众人七嘴八舌,远处一个男子策马奔腾而来。
他的语气焦急不似作假。
“尹老板,你先看看我这兰花,本来想让你移到月季上,但这兰花好像快不行了,你还有办法处理吗?”
尹初颖看向他手中的花,主枝是月季,然而枝头上却挂着耷拉的兰花,两个植物的衔接处用一根丝带缠住。
不知道那人往上涂了什么药膏,丝带已经长了灰扑扑的一层毛,还散发着药材味。
“你这是自己移植上去的?”
“哪能啊!是贾梦晴说知道你的技术!我寻思着你们都是花店老板,没准是一个师傅教的,便同意了她的做法。”
“单是接这盆花,就花了我五十两黄金!”
嘶——
所有人都看向男子,带着不可置信。
疯了不成?花那么多钱弄一盆快死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