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家众人在老百姓的千恩万谢中回府了。
枭楚依旧躺的木板车。
木板车在国公府大门前一停下,枭精忠就立刻下马,单膝跪在木板车前,张开双手准备将自家老父亲打横抱进府。
枭楚看着他。
枭精忠无声的将自己的双手张的更开了。
枭楚抬手就给了他一大嘴巴子:“老子一个大男人要你抱,真他娘的恶心!”
枭精忠默默的捂住被打的脸。
其他人要上前帮忙,也都被枭楚拒绝了。他愣是自己下了木板车,生猛的单脚跳进了府。
白夙看着他那断得惨不忍睹的右手,右脚,不由皱了眉。
按计划,枭祖父不该受这么重的伤啊?
从宣庆帝下令让祖父带队去平凉府,她就对枭绝婉转透露,从来京的平凉府百姓看,平凉府爆发的并非天花,而是疟疾。
疟疾前所未有。
这次平凉府却突然大量爆发疟疾,怕是有人冲着枭家,故意做局。
她将治疟疾的药给了枭绝,又点了袁崇可疑。
她相信,以枭绝和枭祖父他们的敏锐,这些信息足以。
果然,枭祖父让三叔和赵叔暗中监视袁崇,发现袁崇与人里应外合后,于是暗中替换了他的毒药后,顺水推舟,由着他‘下毒’,飞鸽传书,再将其抓获。
枭祖父也顺利找到按蚊窝点,一举烧灭,以绝后患。
她的本意是想让枭祖父他们受点伤,毕竟这样效果更好。
但以枭祖父的武功,纵是万丈悬崖,也不至于伤得如此离谱。
何况,这伤也不是摔的啊!
白夙纳闷。
枭楚终于单脚跳进了中堂,血也是流了一地。
他刚坐下。
枭精忠立刻快步上前,倒了杯茶奉上,小声道:“爹,喝点水。”
枭楚一把拿过灌嘴里,灌完操起一脚踹在枭精忠身上:“这么凉的水,想冻死老子。”
熊似的枭精忠被踹倒在地,声都没敢支,自己默默爬起来。
旁边的枭丹青,枭三郎等人都憋着笑,尤其枭三郎就差笑出声了。
白夙狐疑的看了眼枭精忠,然后上前准备给枭楚重新医治。
刚才城外只是简单的止血包扎,这回枭楚伤的确实严重,尤其是断腿,白骨森森,若不好好医治,以后怕是真要留下点后遗症。
“等下。”枭楚正色道。
白夙看着他被血都染红的白布条:“……”
枭楚让下人拿了坛烈酒,又备了几个下酒菜,竟就喝了起来。
白夙看着他,有些无奈。
这驰骋疆场,见惯生死的老将对这种伤就是不放在眼里。
硬气。
她也不催了,暗中先用山魂罩住,避免伤口恶化,索性让这老将吃爽了喝爽了。
这些日子,确实也辛苦了。
这时,周老太闻讯回来了。
“精忠,三郎,丹青……你们回来了!”周老太一进门,就拉着几个儿子团团的看。
“这,怎么浑身都是伤啊?”周老太看着儿子孙子浑身都是伤,心疼死了。
“娘,皮外伤,不碍事!”
“对,都是小伤,明日就好了!”
枭三郎等人丝毫不在意。
“娘子……”这时,身后响起一道委屈哽咽的声音。
白夙与众人猛然回头。
只见,枭楚正在椅子上,眼泪巴巴的望着周老太。
他原本被简单包扎处理过的断手,断腿上的白布不知何时都没了,那血淋淋的断处就那么暴露在外面,尤其是那断腿,白骨都冒出来了,血也还啪嗒啪嗒的往下滴。
“娘子,疼!”一滴老泪从枭楚脸上滚落。
白夙如遭雷劈。
众人更是震得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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