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说降
作者:鹊喜   明朝的现代化改造最新章节     
    付应平带队押送着五花大绑的广善一路出了荆州城,最后在江边停下脚步,手按腰刀沉思不语。
    广善看看四周,笑道:“这地方不赖,用来埋骨正好,动手吧!”
    付应平缓缓抽刀,道:“在开封,蒙师父传授武艺,弟子感激不尽!”
    广善洒然道:“也是看你根骨好,没想到教出个反贼徒弟。”
    “不过方才交手,我看你枪法进步惊人,是又有高人传授?”
    付应平回答道:“军中有一高手,名叫吴殳,武艺高强,不在师父之下。我与他一同训练新兵,闲暇时经常切磋,所以武艺才有精进。”
    “方才我看你手下刀盾手、长枪手进退之间极有章法,招式简洁有效,都是他教出来的吗?”
    付应平道:“是我们司令出的主意,要我们精简刀法枪招,创出刀法枪术各一套,刀法为十二破锋刀,枪术名为神夺七空。”
    广善哂笑道:“功夫怎么样不清楚,反正这名字起的很唬人。”
    说罢广善闭上眼睛,道:“动手吧!”
    付应平挥刀劈下,捆住广善的麻绳根根断裂。
    他手下几个警卫团士兵吃惊道:“团长,司令那边……”
    付应平面无表情道:“司令只说让我处置,并未说具体如何处置。”
    广善恢复自由,却不急着走,问付应平道:“你就不怕被责罚?”
    付应平呼出一口气,道:“司令知道我随你学艺,有师徒情分,还让我处置你,就是给你一条活路。”
    看着付应平带手下士兵离开的背影,广善喊着问:“我行刺那会,有一刻心中极度不安似乎命在顷刻。我仔细回想,那时心中警兆竟来自于你们司令,莫非他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吗?”
    付应平脚步停了一下,随后继续向前,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司令,有枪啊!”
    在看到余诚用手枪将二十米外的酒坛一一打爆后,付应平就已经知道,靠着个人武艺横冲直撞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时代不同了啊!
    小院内。
    朱若薇已经替广善求情了大半天,余诚依旧没有松口。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广善随时都有可能人头落地,朱若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终于,有护卫来报:“付团长回来了!”
    朱若薇身体一晃,只觉得天旋地转,用手扶着墙壁才没有倒下去。
    付应平没敢进院内,他赤裸着上半身背着一捆荆条,跪在院外请罪道:“属下有罪,我把广善大师放了。”
    余诚一点都不意外,问:“为什么放了?”
    付应平道:“广善于属下有传艺之恩,情同师徒。属下不忍下手,所以就放了他。属下有罪,甘领军法!”
    余诚道:“你今日救驾有功,私纵人犯,又有罪过。余家军中不讲什么功过相抵,有功当赏,有过必罚,你可清楚?”
    付应平拜服在地,“属下听凭司令处置!”
    “记:付应平救驾有功,赏宝刀一口,赏金五十元。违背军令,私纵刺客,重责二十军棍,革去团长职务,降为副团长,暂代团长职务。”
    付应平领罪下去后,朱若薇嫌弃的看了余诚一眼,讥讽道:“余司令也开始学起帝王心术了?”
    余诚微笑着捡起地上的书,拍拍书上沾的尘土,并不回应。
    朱若薇看到那本书,说:“听说李自成已经将襄阳改称襄京了。”
    余诚点头道:“是啊,已经改了快一个月了。”
    朱若薇困在这小院中,因为这本书的缘故近似于软禁,消息来源有限,也是最近才听说这件事。
    朱若薇指着那本书道:“那你是不是要和我解释一下,这本书是什么来历?”
    “你给我这本书的时候,你还没打下荆州,襄阳还在官府手中,有左良玉镇守。然而书里却明明白白写着:攻襄阳为襄京。”
    更重要的是,这本书还带着陈旧感,那出书时间只会更早。
    “难不成,你能未卜先知?”
    余诚将书还给朱若薇,道:“那你还记得接下来闯军会如何吧?”
    “遂主攻关中、山西,再向京城?”
    “对,等这一条应验了,我再给你说这本书的来历。”
    “公达别来无恙啊!”
    井澄看着闯进来的余诚,尤其余诚身后还跟着当初敲自己闷棍的付应平,顿时心头火起,就想冲上去锤烂对方的脑袋。
    不过屋内屋外散布着的铁甲卫士,让井澄的火气只能憋在心里,显得脸色铁青。
    当初为了夺取社兵的指挥权,余诚指使付应平暗算了井澄,两棍子敲晕了他。一直到闯军进城,井澄都被捆在社兵营地里。
    闯军入城后事务繁杂,还发生了朱若薇被俘的事,让余诚忙起来忘了井澄,一连三天,险些饿死了井澄。
    还是井澄家的老仆华叔找上门来,余诚才想起井澄来,把他放了出来。
    再之后,井澄被逼着与开封军民一道南下,他也不肯向余诚低头,所以一直处于半软禁状态。
    今天余诚过来,是因为收到了密营的汇报,说井澄的态度有所软化,所以才来试探一二。
    “军务繁忙,一时慢待了公达,公达可千万不要怪罪。恰好今日得了两瓶好酒,特来与公达痛饮一番。”
    有卫兵摆满一桌酒菜,井澄虽然还黑着一张脸,但最终也没有反对,坐下只顾喝闷酒。
    席上余诚滔滔不绝讲起余家军在荆州的发展,向井澄描绘了一幅蒸蒸日上的画卷。井澄被软禁期间只是不准出王城,在王城内还是可以随意乱逛的。
    他很清楚的看到王城中那些原本无所事事的南下军民一个接一个找到了活计,搬出了王城。大家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余诚曾向他们描绘的未来似乎就在不远处招手。
    全世界的人好像都有事做,只有他井澄自己终日在混吃等死。
    余诚讲到巡查潜江时发现陈其才贪污及吃空饷的行为,突然问道:“依公达之见,此案当如何处理?”
    井澄脱口而出道:“当明正典刑,以警示…”话已出口,井澄却硬生生止住:“此是余家军军务,我一介散人,无从置喙。”
    余诚笑道:“回来路上,李康侯还说公达当初在社兵中以公正严明闻名。若有公达担任军法官,定能刹住这股不正之风。”
    井澄惊讶道:“李总社…李总社也…”
    李光壂在开封时还是余诚与井澄二人的上司,井澄对这位总社颇为推崇,没想到他竟然已经降了!
    余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趁热打铁道:“公达昂藏一丈夫,难道真要如此碌碌无为一生吗?”
    “我欲拜公达为军法官,整顿军纪,还望公达出山助我。”
    井澄犹豫片刻,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