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有“庆余堂”三个大字的牌匾高高挂起,余诚筹建的养济院终于整修好开始营业。
“可惜,没放两挂炮仗,总觉得不够喜庆。”
李兰芝瞪着说这话的刘二牛:“怎么,吓哭了娃娃是你来哄吗?”
刘二牛缩缩头不敢答话,只能拍余诚的马屁:“东家这名字起的真好,庆余堂,庆余堂,这是庆幸遇到咱们东家,这些娃娃才能捡回一条命来。”
“哎呀,余掌柜真是让我一顿好找。”
余诚转头,却是朱若薇带着她的婢女绿竹,两人依旧男装打扮,同行的还有一名和尚。
“这位大师是?”这和尚余诚其实见过,当时吓唬李家弄死潘复的时候,就是这个和尚隔着老远察觉到了无人机的存在,给余诚留下很深的印象。
不过那夜的事情不便宣之于口,余诚只能当做没见过了。
朱若薇介绍道:“这位是少林寺来的广善师傅,有一身的好武艺。我兄长怕我在外边遇上歹人,所以请了广善师傅保护。”
原来是少林武僧啊!
“我去无双阁没见到余掌柜你,就问了店里伙计,他们说你来了养济院,我又一路寻了过来。养济院不是还没修好吗,怎么已经开张了?”
余诚解释道:“养济院并不是我在管,上次慈善拍卖只是给常举人帮忙。”
话得说清楚,别哪天养济院爆出贪污事件来,连累余诚坏了名声。
“那这是?庆余堂,做什么的?”
“城内有许多弃婴,我们东家心善,便把他们全收养在这庆余堂里。”李兰芝不认识朱若薇,只是见眼前姑娘貌美不说,看衣饰也是富贵人家,还以为是余诚心仪的姑娘,便赶紧替余诚说明,顺带夸一夸自己东家。
“庆余堂,好名字。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这名字起的贴切。”
听听,有文化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刘二牛挠着脑袋,原来是这意思啊。
“朱公子寻余某何事?”
朱若薇道:“那天不是问余掌柜能不能找到宝刀宝剑,余掌柜说得是以宝换宝才行。我找了几件小玩意,请余掌柜看看。”
绿竹取下一个包裹就要打开,余诚赶紧拦住。财不露白,这大街上的人来人往的,要是有人惦记上引来麻烦就不好了。
进了庆余堂,几人找了一间空屋子,绿竹这才打开包裹。
包裹里只有五件东西,一块拳头大翠绿欲滴的翡翠,一个造型古朴的紫砂壶,一个核桃大小的红色玛瑙雕刻件,一串龙眼大小的珍珠手串,还有一方砚台。
都是好东西啊,一方面是这些东西看着就知道名贵不凡,另一方面是余诚对王府收藏品的质量有信心。上一次送田庄时附送的那几个小玩意儿,余诚找人看过,少说也值二十万。
朱若薇怕余诚不认识这些宝贝的珍贵,还挑几件指点了几句:“这是紫砂壶是供春亲手所制,供春壶流传极少,现在可不好找了。”
额滴个神呀,供春壶!在这个年代是不好找,放现代那是仅有一只传世,深藏在博物馆中。
供春是正德年间一户人家的书僮,随主人借宿寺庙时,从僧人处学到了用紫砂制壶。供春于制壶上极有天资,经他手制成的紫砂壶被人称为供春壶,千金难求。
“这是南红雕成的,材质上佳,不过工匠手艺一般。”
“这块砚台是端砚,不过不是古物,是宣德年间开坑制成的。”
对你们来说不是古物,对我来说是呀。
“余老板看中了哪件?”
我想说我都看中了怎么办?要不你多要几件宝剑,我都给你搞来。
余诚艰难下定了决心,道:“那就这只供春壶吧,余某极为喜爱。”
别的确实都是宝物,可只有这只供春壶,那是完全绝版。等余诚带回现代去,那现代博物馆里躺着的供春壶就不孤单了。
“朱公子所求宝剑,已经有了眉目,不过还需一些时日才能送达。”
这次余诚也是用了心的,他特意找的可靠商家使用3v粉末钢打造了一柄宝剑。这种钢材耐磨防锈,削铁如泥,毫不客气的说拿到任何一个朝代去都算得上是神兵利器。
朱若薇大方的摆摆手,道:“无妨,这壶余掌柜且先那去,待宝剑送到通知我一声便好。”
绿竹待要收起其余几件,却被朱若薇拦阻道:“余掌柜宅心仁厚,收养这许多弃婴,我极为钦佩。我身无长物,这几件物事便赠与余掌柜,也算我为这些婴儿尽点心意。”
余诚吃惊之余也连连拒绝:“这如何使得,这些宝物如此珍贵,余某不敢收。”
而且我收养这么多的婴儿,以后也是要为推翻你朱家皇朝贡献力量的。现在收了你的资助,那算怎么一回事。
朱若薇道:“这开封是我父王封地,此地有有这许多弃婴,我又怎么能不闻不问?”
余诚推辞几番,实在推却不过,也就只能收下了。
几人正告辞出门的时候,付应平正好带着社兵跑步从庆余堂门前路过。
兴业坊社兵早晚跑步是城内一大亮点,有不少好事者戏称这些社兵是在练遇敌如何逃跑。
广善和尚看到社兵们手中提着的长枪杆子,不由眼前一亮,道:“这杆子不错,教授社兵的是个练枪的好手啊。”
余诚奇怪道:“这也能看出来?”这些社兵的长枪枪头并没有装上去,只是用布包裹,方便互相刺击训练。
余诚有心试试这和尚的功夫,大声喊道:“小付,过来。”
领头的付应平也拖着枪杆,听到东家召唤便急急跑来,问:“东家,什么事?”
余诚道:“这位是少林来的广善师傅,武艺高强,你快请他给你指点指点。”
付应平家传的武艺也是得自少林,听说眼前这和尚就是少林弟子,当即眼前一亮,抱拳道:“请指教。”
广善和尚也不矫情,找社兵拿了一杆枪,笑道:“来,试试。”
两人相对站好,付应平年轻气盛,当先出手刺向广善胸膛。电光火石之间,余诚只听得一声脆响,就见付应平胸前多了一个泥点。
“再来!”付应平不服气,抖个枪花,再次出手。这次结果也是一样,付应平胸前泥点又多了一个。
接下来一连三枪,付应平枪枪落空,广善枪枪命中,把付应平胸前戳得像在泥潭里打过滚一般。
“少林功夫,名不虚传。”余诚鼓掌拦下了还要再试的付应平。
广善将枪递给社兵,道:“一时手痒,见笑了。”
说完又问付应平道:“我看你的枪法,既有少林功夫的底子,似乎又揉杂了沙家杆子的技法。不过沙家杆子是战阵枪法,你这枪短了些,若是再长点,我便要小心些了。”
三米五的枪还短?余诚不禁咋舌。
付应平低头苦思,被余诚一脚踢在屁股上,“大师指点你呢,还不快拜师。”
付应平恍然大悟,急忙跪倒拜师。
广善扶起付应平道:“拜师就不必了,我在相国寺挂单,你闲暇时间,可以来找我,我们一起探讨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