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和天拉着白穆的手,一直跑到镇子上才停住,回头看看发现李恭耽没跟来,这才缓了口气,侧头对白穆道:“天意你别往心里去,师兄他在门内有监察一职,抓到违纪者可以增获积分,他在门内那处单独院落就是他用宗门积分换的。”
“他不是光找你麻烦,他谁的麻烦都找,门内都无弟子与他交好。”
白穆问:“可他刚刚说两次脏话违纪怎么算?”
音和天扶额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还真会记自己的过。”
白穆闻言,佩服之余又觉得李恭耽有病,不知说什么好:“算了,别聊他了。”
音和天点头揭过话题:“你今上午做什么去了?”
白穆实话实说道:“去看了看以前在万兽疆域里认识的朋友们,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两龙闲聊着,一起进了一家常光顾的酒楼。
刚迈过门槛,余光瞥到一抹熟悉身影贴在门后墙上,两龙皆顿住脚步:
“小师叔\/洛川长老?”
洛川清霄赶忙扑上来捂住他们两个的嘴,小声道:“别叫我名字,五长老方才在外面。”
音和天掰下他的手:“小师叔,我们进来前并没有看到五长老。”
洛川清霄松了口气,把白穆也放开:“那看来是回去了。”
“好久不见你们,师叔请你们吃个饭吧?”
根本不缺钱的两条龙闻言是连连摆手。
音和天道:“怎能让小师叔破费,该是师侄来孝敬您才对。”
白穆也道:“这酒楼里存着我很多晶石,洛川长老赏个脸同我们一起吃午饭就好,全当陪我们俩个后辈玩了。”
洛川清霄笑着揽上他们肩膀:“你俩太客气,倒让我拘谨,若不看长老身份,咱们其实勉强算同辈,没必要如此。”
于是三条龙一起吃过午饭,又同行回百龙门了。
音和天下午还有课业,洛川清霄倒是闲着,白穆为躲避暂无课业的李恭耽,便混到洛川清霄院子去,陪他下棋一整个下午。
这一通相处下来,白穆与洛川清霄熟悉不少,同时白穆知晓了洛川清霄其实是龙圣音和晋宣,代上任已故龙圣所收之徒,也就是…现任龙圣在收李恭耽这大徒弟前,先收了个师弟。
故而洛川清霄年纪虽小,辈分却相当高。
至于为何如此,洛川清霄解释道:
“我出自剑修世家,家中长辈非让我当剑修,可我不会用剑,倒是法术天赋尚可。”
“掌门师兄不想看我被埋没,本欲收我为徒,可那时师兄还未到元婴期,家中长辈觉得我跟着师兄修法术没出息,师兄最终力争,才与我家中长辈谈拢,破例代替师尊收下了我。”
“算是用高地位换了我自由。”
听完这段经历,白穆难免重新审视起洛川清霄。
他自己言语中所言天赋尚可,但白穆却知道仅仅是尚可龙圣定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可话又说回来,若洛川清霄法术天赋极佳,又怎么会至今还停留在金丹期?
身上莫不是有什么封印?
洛川清霄落下一白子:“唉,就是现在,我家中长辈还天天催促我练剑,我都不敢懈怠,不然他们就会找我师兄问责。”
白穆捻着颗黑子不放,假装思考落棋点:“小师叔真是不易。”
既已送进第一宗门百龙门修法,却还是抓着修习剑术不放,对剑如此痴迷的家族,一流中未曾听闻,但敢跟百龙门以及龙圣对着干,即使有靠山,洛川氏本身也不会次于二流家族。
除此之外,还有个仙剑宗,传闻整个宗门都孤僻不与其他势力关联,现在白穆倒觉得可以查查洛川氏与仙剑宗有没有联系,毕竟两个都无比痴迷剑术。
白穆思绪纷飞,琢磨这些信息之余,又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令香传上爱打探八卦的性子了,不然怎么对旁的生灵家事这样感兴趣。
“是吧。”洛川清霄叹气:“要不是因为练剑,我也不至于在宗门内让同门上下背地里瞧不起。”
妥了。
白穆终于落下手中棋子,将之放在不合适的位置,心道听洛川清霄这言语,他铁定是被封印过法术修为。
且多半还是能根据练剑进度逐步给解封的阶段封印方式。
除此之外…
白穆抬眸,目光假装不经意扫过洛川清霄瞳孔。
这位洛川长老的眼睛似乎也不太对劲,每每有光照来,离得近时总觉得上面附着层什么东西。
偏偏那儿又没有施术痕迹。
乐呵呵赢棋的洛川清霄还不知自己只是讲了讲怎么进入百龙门,却已经快被白穆将‘底裤’都扒干净了,边下着棋,又被白穆套出几句话。
待两龙分散时,白穆已经把洛川清霄的品行喜好以及人脉关系全给摸清了。
告别时洛川清霄很尽兴,笑着跟白穆挥手:“有空随时找我玩啊,我除了早上练剑,其余时间都很闲。”
白穆自然答应:“好,小师叔再会。”
晚饭没不巧碰上李恭耽,夜里李恭耽又在自己院落睡,没来弟子分配的房间,白穆乐于清净,向音和天请教了点百龙门内的功法问题。
自在这半天,早上又被李恭耽刁难,起因是白穆日上三竿才醒,李恭耽这回带着其他执勤弟子,白穆怕自己表现传进音和天耳朵,又忍着没发作。
本以为忍忍就过去了,怎料连续几天,白穆接连被李恭耽盯着挑错,弄得白穆无比烦躁,与音和天相处都常常发呆慢速一下一下甩着尾巴。
这天音和天照常上课,白穆又被洛川清霄喊去下棋。
来到湖边小亭,见洛川清霄在看着枚玉简直发笑,白穆御空过去,好奇道:“这玉简上记录着什么事?居然把小师叔逗成这样?”
洛川清霄抬头看他,止不住地又笑了两声,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在万兽疆域地牢里那只白猫?十三条尾巴的。”
白穆回想:“有点印象,他怎么了?”
洛川清霄扔给他玉简:“你看看吧,很有意思,他被个二流家族公子哥惹了,记着仇将那公子哥作弄一番,用的手段极其小儿科但非常恶心,搞得那公子哥天天都很狼狈,但偏偏没见血,又没证据,那二流家族又家风严明,怎么也不帮那公子哥伸张正义。”
白穆详细看来,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之处,倒是想起自己小时候作弄音和氏夫子的日子。
玉简上的方法和自己小时候用的也差不多。
白穆手一顿。
“哈哈哈。”白穆尾巴拍拍,脑海中浮现出李恭耽严厉模样:“确实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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