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霍焰发红的耳根，苏灵雨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想着他多半会提“三次”或“四次”的要求，没想到，他却提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奖励。
    “我希望，你给我换个称呼。”
    “换个称呼？”苏灵雨一下没反应过来。
    但对上霍焰略有几分不自在的眼神，她突然就懂了，忍不住笑出声。
    “老婆。”霍焰脸红得更厉害，低头在她唇上深深一吻，主动先换了称呼，打直球，“你也叫我一声，我想了很久了。”
    苏灵雨：“……”
    她的脸也红了。
    硬汉撒娇，扛不住。
    她忍住笑声，试探着喊道：“老公？”
    “嗯。”霍焰爽朗笑了一声，再不克制，搂着她的腰肢吻了下去。
    帐篷外的篝火燃烧着，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特意准备的应急照明灯也因为电量耗尽而熄灭……
    夜色变得越发浓郁。
    这一晚上，苏灵雨记不清自己叫了多少次老公，又骂了多少句狗男人，最后喊得嗓子都哑了。
    她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被男人抱着起来喂水，喝得太快水从唇角滑落到脖颈，胸前，又被他一一吻去。
    到最后，她实在是烦了，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地抬手，“啪”一下打在男人英武俊朗的脸上，却被他笑着捉住手，低头在她手心亲了一口。
    ……
    翌日。
    苏灵雨揉着腰醒来，发现帐篷外已经天光大亮。
    拿起手表看时间，已经上午八点多了。
    好在他们就在小岩村附近，等义诊队开车抵达村口，也要十点多钟的样子，她的时间还很从容。
    转过念头，苏灵雨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又缓了下来，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突然帐篷的帘子被掀开，看到她醒来，站在外面的霍焰缓声问道：“要出来吃点东西吗？”
    “嗯。”苏灵雨应了一声。
    洗漱完，她在明媚的日光中伸了个懒腰。
    山风轻轻，吹得她很舒服。
    霍焰已经将早饭做好了。
    一碗小米粥，一颗咸鸭蛋，再配上一碟子香辣贡菜，几根烤得喷香的玉米，加起来就是一顿丰盛的早餐。
    苏灵雨很想表扬一下勤快的某人，但想到昨晚这人死缠着她不放，无论她怎么说“够了”，“不要了”，还是一次次将她拉入沉沦的情潮，她就想打他。
    腰现在还酸着！
    吃过早饭，车子再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小岩村。
    苏灵雨到了之后不久，义诊队的中巴车也过来了。
    接下来几个小时，就是忙碌的工作。
    看着她在工作的间隙不时揉捏发酸的腰，霍焰眼中掠过一丝后悔……是不是昨晚要得太狠了？
    那样的夜色太安静太美好，他一时没有把持住。
    不应该。
    好在很快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趁着午休，霍焰带着苏灵雨回到车上，大手摁上她的腰肢，给她按摩了很久，让她缓解不少。
    并且今年义诊队的队伍壮大了，多了两名新医生加入，落在苏灵雨身上的工作量比去年来这里的时候要轻了很多，也没那么辛苦了。
    很快到了下午，到苏灵雨等人要返程的时候。
    原以为这只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义诊，但让苏灵雨没想到的是，临着要上车的时候，一群村民在村长的带领下朝她拥了过来。
    有人手里拎着一篮子鸡蛋，有的递上一筐新鲜蔬菜，有人甚至端着一碗面……质朴的脸上带着同样灿烂的笑容，用乡音说着生辰快乐。
    “你们怎么知道……”苏灵雨很惊讶。
    小岩村村长李长春笑道：“是听你身边的警卫员说的，我们父老乡亲知道了，就想表示表示心意。”
    “之前我们村差点被泥石流给冲了，是您最先察觉，霍团长带着人冒险救援，这份恩情我们都记着呢。”
    “乡里乡亲的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就一些鸡蛋，蔬菜，还请你们不要嫌弃，收下吧。”
    其他村民也连连道：“是啊，收下吧。”
    “都不值钱的东西，请您尝个新鲜。”
    “……”
    苏灵雨来不及拒绝，便被塞了满怀。
    心里莫名的，有一股暖流在涌动，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并不算差。
    她抬眸朝身边的霍焰的看去，只见他也含笑垂眸看着她，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顿时也笑了。
    付出不求回报。
    但若是得到一些回报，哪怕只是一个笑容，一句感谢，都是值得高兴的事。
    ……
    同一时间。
    顾燕影正在研究所里加班，研究进入一个新阶段，他未来一个月估计又会进入把研究所当家的情况。
    就在他正在分析资料，准备开始新实验的时候，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一个工作人员在外面大声喊道：“顾教授，外面有人找您！”
    顾燕影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资料，打开门：“谁？”
    工作人员笑着道：“一下说不好，您亲自去看看吧！”
    顾燕影清冷的桃花眸淡淡看他一眼：“在哪儿？”
    “就在楼下！”
    “带路。”
    原本以为是同行过来交流，可当顾燕影见到面前的一群人时，眼中还是流露了不少惊讶。
    这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唯一相同的，是他们手里拿着的一面面锦旗。
    “顾教授，您带头研发的乙肝疫苗帮助了很多人，他们都是专门来感谢您的。”工作人员激动说道，“您看那位王先生，他是特意从南城赶来的。”
    “母婴传播是乙肝最主要的传播途径，很不幸，他妻子就是乙肝患者，肚子里的孩子也有极大概率感染乙肝，甚至成为慢性乙肝患者。但有了疫苗之后，这个情况就好了很多！”
    “经过进一步的研发，乙肝免疫球蛋白和乙肝疫苗都在迭代，等婴儿一出生就能注射疫苗进行阻断感染，免受乙肝的折磨！”
    “还有那个大娘，她是……”
    被送锦旗，是一件很荣誉的事情。
    工作人员絮絮叨叨，激动地跟顾燕影介绍着，但顾燕影耳边的声音却逐渐放空，脑子里一瞬间想了很多很多。
    看着面前一张张陌生中带着感激的脸，看着他们脸上灿烂的笑容，一股陌生的情绪突然在他心里蔓延。
    这一股新生的力量，让他一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难怪顾燕影会黑化，他身边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是第一个为他打抱不平的人。
    也是她让他见识到什么是光。
    而有了光，有了阳光和雨水，种子会破土而出。
    当他身边不再有那些牛鬼蛇神，当他不再处于黑暗，当他走到日光之下，他……是不是也可以给别人带去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