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零陆扬了扬手。
“：昨天才说要再养一只小猫今天就捡到了。”顾知也起身朝零陆走过来。
她高抬眉头，嘴巴紧抿，眼珠子朝一旁转去，“我刚刚带它去检查，医生说它很健康，是个妹妹。”手上的袋子同时放在茶几上。
两人紧挨着在沙发上坐下。
“：我给你带了甜点和奶茶。”零陆一本正经地讲着，把小猫从包里抱出来放在腿上。
“：等下辛苦你全都替我吃掉。”顾知也也一本正经地回答，手指轻触着小猫的脑袋。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吧。”零陆笑着耸耸鼻子。
他目视着她开怀的笑容，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嘴唇。
“：哟呵，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突然闯进来的季轩嘴上说来得不是时候，脚下还不停地往里头走。
零陆的两边脸颊霎时间像是着火了一般。
季轩挨着零陆坐下，“嫂子，你又捡猫了。”还不等她回答，他便开始自顾自地隔着零陆和顾知也讲话。
“：我刚在电梯里头碰见李勇，你是不知道，他那张脸黑黄黑黄的，肯定是害怕得要死，我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那一下你猜他怎么着？”
季轩拍着大腿笑得前俯后仰。
“：他一抖，像是碰见鬼了一样，迟早尿都给他吓出来。”
零陆和顾知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季轩笑到一半硬生生停下来问，“你们怎么不笑？不好笑吗？”
零陆撑着嘴角露出一个浮于表面的笑容。
顾知也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你俩。”季轩愤愤起身，“没劲。”
他转身走了，“砰”地一声把门关得很响。”
“：他是不是被时予拒绝之后，受到了打击。”零陆用手指点着她自己的脑袋说，“这里，出了点问题。”
“：今天早上时予给我发消息说她和季轩说清楚了。外公很快就会给季轩张罗相亲。”
“：她说季轩应该很渴望组建家庭，从小就被寄养在顾家，虽然顾家上下都对他很好可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外姓人。”
“：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季轩这么多年以来都只敢偷偷地喜欢她，要不是上次闹急眼了他可能到现在都不会说出来。”
“：特别是连你都结婚了，他就更孤单了。”零陆感慨地说。
“：这是时予的原话，但我怎么听都不像是她会讲出来的话，我猜测应该是外公找嫂子聊了一下，嫂子和时予讲的。”
“：你觉得季轩会答应外公去相亲吗？”零陆问。
“：会。”顾知也看着从零陆腿上爬到他腿上缩成一团的小猫，伸手摸着它的下巴，给出肯定的答案。
“：最晚明年结婚。”
“：那么快？都不需要过渡的？”零陆郁闷地问。
“：一直在过渡。”顾知也淡淡地讲，“这段时间，时予没给过季轩一次好脸色。”
“：为什么？”
顾知也面露讥讽，不说话。
“：她看不起季轩？”零陆探询着顾知也的神色斟酌着讲，“不应该吧，嫂子和大哥她们不是一直都对季轩很好吗？”
“：老婆，你把时予和你说的那段话再重复一遍。”
零陆眼睛朝上翻着，一边思索一边缓慢地复述。
“：季轩应该很渴望组建家庭，从小就被寄养在顾家，虽然顾家上下都对他很好可他再怎么说都是外姓人。”
说到外姓人三个字的时候零陆的身体陡然一僵。
这么说是黎晓曼不满意季轩？还是顾志诚不满意季轩？所以顾时予为什么不给季轩好脸色？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父母的撺掇？
“：取名字了吗？”顾知也出声打断零陆的思索。他瞧着她略带惊恐的神色心里明白她是知道了。
“：嗯，她是一只狸猫，小名就叫梨子吧。大名的话，我想它跟我姓，零狸感觉不怎么好听。顾狸，比前面那个好听一些，就还是跟你姓好了。”
零陆耸耸肩，把她的想法娓娓道来。
“：听你的。”顾知也亲了下她的额头。
l市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交通枢纽，隔不了几分钟就会有高铁和火车在站台停下。这里又依山傍水，是块避暑胜地。
零陆在任何封闭式交通上都有瞬间入睡的本领，同样，也有在即将到达目的地时猛然惊醒的本领。
她用额头抵着顾知也的大臂，脸朝地面，眼睛闭着，一脸倦意。
顾知也和零陆恰恰相反。他在高铁上不仅完成了许多工作，且这些工作像是没有耗费他丝毫的精力似的。
“：晚上我可以选择不去吗？”零陆苦恼不堪地问。
“：当然可以。”顾知也一手牵着她，一手推着行李箱往出站口走去。
两人没有带保镖，身后也没有跟助理。
司机已经在停车场等候多时。
“：可是你去的话就只有我一个人在酒店，那我还是去好了。”走出一段距离之后零陆已经彻底清醒过来，萎靡的精气神没有任何恢复的趋势。
她在心里暗暗吐槽：出一趟门简直要了半条命，浑身累得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想到这股不知如何才能消解下去的疲惫，她无力又沉重地叹了口长气。
顾知也瞧着她血色全无；气色极差的脸色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晚上不去，我也不去。”
零陆的脸色出门的时候还带点红润，眼睛也亮闪闪的。
现在；嘴唇煞白不说，脸色暗黄，眼角这里浮现很明显的乌紫色，被皮肤盖住后颜色没显得有多深，却也让人一眼就注意到。
嘴角、眼角全都耷拉着，整个脸部的肌肉都在朝下走，眼睛里的光亮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消失殆尽。
整个人，从头到脚，寻不到任何活力的踪迹。
“：还是去吧。”零陆丧气又自责地说，“明天还要开会诶。”
她感觉她像个拖油瓶，同时又在为说了那句顾知也去了就只剩她一个人呆在酒店而后悔。
“：你去吧，我求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