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也,你看嘛,外公心里还是有数的。”零陆用带了点撒娇的腔调讲。
她清楚,顾知也温柔不代表他不霸道。在有些事情上,你偏要和他对着讲他就会用更强硬的办法解决。
偏偏老爷子也是个硬脾气,时间久了,在这件事情上难免会有些怨言。
老爷子又拉不下脸来讲些好话,两人才会不停的在这件事情上起争执。
“:好不好呀。”零陆晃了晃顾知也的胳膊,补充道,“外公以后肯定会按时体检的,对吧,外公。”
“:对的对的。”老爷子原本就不是害怕体检,是害怕体检之后什么都吃不了,一天到晚吃得比和尚都清淡。
顾知也对上零陆雀跃的小眼神,平静地说了声,“好。”
“:谢谢顾总。”零陆撑着下巴朝顾知也笑着讲。
“:嘴上谢谢可不够。”顾知也附到零陆耳边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噢,那要怎么谢?”零陆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床上谢。”顾知也一本正经地讲,单从他的表情上来看,好像是在讲什么很严肃的事情一般。
一口水从零陆的嘴里喷出,这人讲话怎么回事,越来越黄。
顾知也给零陆顺着背的同时递过纸张给她擦嘴。
“:怎么喝个水都能呛着?”老爷子忙不迭问。
“:没事没事。”零陆赶忙摆手。
易简坐在旁边,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像是一团空气一般。
中午,用人把顾嘤嘤的饭端到它跟前,二十分钟后想去看看它吃完了没,结果里头的食物丝毫未动。
零陆来到顾嘤嘤身前,在它跟前蹲下,“快吃。”
顾嘤嘤夹着尾巴趴在那,看到零陆不仅没有以往的笑脸,尾巴也不摇了,恹恹的。
“:你再不吃我就拿走了,下午不会有人给你加餐。”零陆狠下心肠讲。
顾嘤嘤再度发出委屈地呜咽声。
“:明明就是你先冲人家叫,还打算扑人,怎么说都不停下来,你还委屈上了。”
零陆这么一说,狗子更委屈了,走到楼梯下面躲起来,脸上像是凭白增添了很多道皱纹似的。
“:我再问你一遍,你吃不吃?”
顾嘤嘤脸朝墙壁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吃饿着。”零陆直接把碗端走。
顾嘤嘤以往清澈灵动的眼睛一下就黯淡了。
“:给我吧。”顾知也拿过零陆手里的碗朝楼梯间走去。
顾嘤嘤闻到顾知也的味道到后立马摇着尾巴跑过来告状,嘴里不停地哼唧着。
“:觉得那巴掌挨得很委屈?”顾知也问。
顾嘤嘤立马点头,把脑袋凑到顾知也的手掌下面,求摸摸,求安慰。
“:下午就能知道结果,要是妈妈误揍了你,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顾知也摸着狗头说道。
顾嘤嘤听到这句话,这才又咧开嘴,吐出舌头,低头吃饭。
零陆站在房间的窗户前,脸色有些凝重。房门开了,没过几秒,背后贴上一具结实的胸膛,腰间也多了两只胳膊。
“:它吃了吗?”
“:吃了。”
零陆转身,把脸埋进顾知也的怀里,“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该揍它?”
顾知也低头亲了亲零陆的头发,没有回答。
两点,一行人出发去医院。
顾嘤嘤蹲在顾知也的脚边,冲他吐出舌头笑,尾巴摇成螺旋桨。
而当它的视线一瞧见顾知也身边的零陆时,他的舌头快速收进去,嘴巴紧闭,疯狂摇着的尾巴耷拉在那,一动不动。
但它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零陆的脸上,和她那双闪亮的眸子对视着,好像正在闹情绪的好朋友,正在等待对方先说话一般。
当顾嘤嘤瞧见零陆把视线移开的那一瞬,本来明亮的眼睛又黯淡下去,脑袋也耷拉下去了。
来到医院之后,几人分为两路。顾知也、零陆、张管家、老爷子四个人去做全身体检。
林妈陪着易简去做孕期相关的检查。
医生看了眼检查结果,“易女士,您没有怀孕。”
“:我没怀?不可能啊,我这个月的生理期没来,再加上我突然变得爱吃酸的东西。”易简讲话的语调有些激动。
“:是的,从数据上来看您是没怀孕的。关于您的生理期和口味喜好的变化,这些需要做其它的检查才能确定。”
“:您说您近期经常恶心呕吐,除了这些还有别的症状吗?”医生询问道。
“:心窝处和腹部会突然痛上一阵,乏力。”易简如实回答。
“:建议您去消化内科看一下,做一个胃镜。”医生和气的提议。
“:好的,谢谢。”
“:不客气。”
易简拿着单子在张妈的陪同下朝消化科走去。“张妈,你说我会不会是生了什么大病。”
“:呸呸呸。”张妈一边呸一边跺脚,“简小姐,您可不能这么咒自己。”
“:太太有一阵也是不吃饭,说是闻到饭菜的味道就想吐,短短一个礼拜瘦了快十斤,人都快瘦成骷髅了,到现在也没胖回来。”
“:您可能就是和太太一样,会有一段时间没什么食欲。估计就是脾胃虚消化不好,再加上心里藏着事睡不好,胃口就更不好了。您放宽心。”
张妈竭尽所能安慰道。
“:谢谢张妈。”易简挤出一个笑容,听着张妈这番话心里确实好多了。
“:不谢不谢。”
另一边,老爷子一切都好,没什么大问题。
反倒是零陆的检查单上写着:植物神经紊乱,神经衰弱等等。
零陆瞧着这个检查结果,神色平静,看样子是早就知道了。她想解释些什么,但她确实又是在知道自身身体问题的情况下有意隐瞒顾知也。
一时之间,她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表情,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垂着脑袋,思索着要怎么面对接下来的风暴。
零陆设想着,她回去要面对的可能是顾知也发现他被骗后的愤怒或者是对对方故意隐瞒时的失望。顾知也可能会和她大吵一架,也可能会因为她生病和她分开。
好吧,不管是哪种结果,这件事情说到底是她隐瞒在先,顾知也有什么怨气都是应该的。零陆不停地在内心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陆陆,怎么样啊?”老爷子关切地问。
“:植物神经紊乱。”顾知也率先出声回答。
“:怎么会神经紊乱?”
“:她容易紧张。”
“:医生怎么说?”
“:按时吃药。”
老爷子和顾知也你一言我一语的,反倒是当事人零陆,麻木又心虚地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老张,打电话找找简丫头,怎么没声了。”老爷子用余光瞥了木然站在一旁的零陆,找了个说辞,率先领着张管家离开了。
“:陆陆,放宽心。你也听到了,医生说好好吃药,放松心态,适度运动能够把这两个问题调整好。”顾知也温柔且带着鼓励地摸了摸零陆的脑袋。
零陆冷不丁抬起头来望向顾知也,嘴角微微向下撇着,眼神里有诧异,有感动。
“:医院的专家都是顶级的,你不信我的话总该信他们的话。”顾知也以为零陆是害怕这个检查结果,毕竟她一直抗拒检查。
“: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
“:怪我瞒着你。”零陆有些激动地讲,“我其实早就知道了,我。”
“:我也早就知道了。”顾知也适时打断零陆的话语。
“:我们生活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天天睡在一起,你有什么问题我怎么会不知道。”
顾知也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