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侍者交代,这名女孩还没成年。
徐有为一脸哀戚,接二连三的事情已经让他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眯缝着眼睛久久打量着藏在阴影中像个幽灵一般的徐嘉逸,像是有了什么新的主意。
热搜迅速发酵,徐家眼下没有太多财力去处理热搜的事情,只好暂时关门,等风头过去了再重新开始。
夜色如墨,顾知也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
零陆推门而入,她看了眼身处高位的顾知也那有些寂寥的身影,慢步走到他身边。
顾知也从窗户的那面玻璃里头瞧见了她,伸出一只胳膊。零陆从他胳膊底下钻过去,一只手留在他的背后箍住他的腰。
两人相互依偎了片刻,零陆温声讲,“大楼空了。”
“:爸妈她们来蜜月旅行的时候这里还在禁枪,环境好,经济上没负担,很多人来这里投资地产。”
“:叶子合法化之后枪击事件激增,再加上这个国家经济全线崩溃,红灯区也多了起来,愿意来这里定居的人就少了,这个公司留着意义不大。”
顾知也简略地解释。
“:不会舍不得吗?毕竟这么多年了。”零陆仰起脑袋探询地看着顾知也。
“:不会,我每年呆在这里的时间基本两只手能数得过来,成家之后更不愿意这么大老远跑过来。”
顾知也垂下脑袋,用脸颊贴了贴零陆的脸颊。
“:呆在这里万一哪天一个没注意被人一枪干掉了怎么办?我老婆还在家里等着我。”
“:呸呸呸,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零陆呲着牙一下接一下拍在顾知也的肩膀上。他心情颇好地笑了两声。
而零陆的内心却开始惴惴不安起来。正当她打算向内寻找这股不安的来源时,嘴唇上传来柔软又熟悉的触感。
顾知也正在用亲吻的方式从零陆那里获取安慰。
他一下接一下地吮着她,感受着和她接吻时在口腔内炸开的甜味,感受着怀里的那具身体变得越来越柔软,越来越滚烫。
零陆一直觉得顾知也是孤单的。她自己是一个习惯孤单的人,可每次看到顾知也站在窗前的背影以及半夜;书房的门缝底下透出的灯光,她的内心都会冒出一种说不出的心酸感。
她被顾知也亲得晕头转向,感觉鼻腔吸进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哪怕呼吸声在不停的加重。
不得已,零陆只好张大嘴巴,却更加方便了顾知也的索取。
一声嘤咛从她娇媚的唇间溢出,摧毁了顾知也最后那点自控力。
“叩叩叩”
有些情迷意乱的两人清醒过来。
“:老顾,嫂子。”季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三人站在漆黑的大楼前,亲眼看着大门被保安锁上。
“:汗,怎么还有点空落落的。”季轩无限感慨。
顾知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喝一杯?”季轩问。
顾知也首先偏头用探寻的目光看向零陆。
“:我和你们一起去。”零陆耸了耸肩。
几人来到酒吧后随意找了个位置,由于有前科,哪怕顾知也不出声制止零陆也只点了杯低度数的鸡尾酒,还只敢抿上几小口。
“:再过两天老宋生日,他和我说想要一整个岛的美女。你说我这么纯洁的人怎么会有私生活这么淫荡的朋友。”
季轩厚着脸皮调侃,放下酒杯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瞟了零陆一眼。
“:要点脸。”顾知也怼道。
“:云应淮可是在我前面卖惨好几回了。”
零陆不太确定季轩说这句话的用意,是想她在顾知也前面说上点什么还是只是单纯聊聊?她抱着观望的态度索性先不出声。
“:你要拿这个话题为难我老婆别怪我和你翻脸。”顾知也先发制人。
“:我知道他这件事情做得过火了。老宋是希望我在中间说上两句好话让你们的关系有转圜的余地。那么多年兄弟,他也不想看到你们两人的关系太难看,以后说不定还会常见面。”
季轩为难地讲。
顾知也冷脸不出声。
“:既然这样,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宋,”
“怦”地一声枪响,顾知也和季轩坐的那张桌子上的其中一个酒杯碎片迸裂,酒精四溅。
顾知也率先把零陆搂在怀里,护着她。
骚乱、尖叫、急匆匆的脚步声和节奏感强的蓝调音乐混合在一起,充满了割裂感
季轩抱着脑袋咒骂了一句。
零陆窝在顾知也怀里,用那双受惊而充满慌乱的眸子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原本还在舞池中扭动着身体的一群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泛着寒光的工具,变成了一伙手持武器的恶棍。
他们首先朝着季轩的后背砍来。
顾知也眼疾手快地拿起一旁的啤酒瓶用力往季轩的背后掷了过去,暂时打断了对方的动作。
零陆捂着嘴,尽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以免对顾知也形成干扰。
保镖已经拨开争先恐后不要命一般往外挤的人群,把顾知也、零陆和季轩三人围在中间。
季轩和顾知也接过保镖递来的棒球棍。这下,手握防身工具的顾知也一行人和对方的人数变得不相上下起来。
一阵充满血腥暴力的抵抗即将开始,并且可能持续一定时间。
顾知也轻抚着零陆的头发安抚着她,“别怕。”说罢还安慰似的亲了亲他的额头。
抬眸看向对面那群金发碧眼凶神恶煞的人时,他温柔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寒冷起来,里头有着嗜血的冲动和狂暴。
两方对峙两秒后,对面那群人率先冲上来,保镖像是不怕死一般果断挡在前面回击。
刀锋划破衣服、划烂皮肤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的惨叫;人的身体和桌面碰撞的闷响;玻璃杯和酒瓶掉落在地、破碎时发出地哀号……
暴力充斥着这一小块地方,血腥包裹着所有人,鼓点般的节奏混合着热情奔放的旋律在大家的耳边飘荡着。
面对泛着幽光的锋利刀尖,顾知也选择护好零陆,确保她不会受到丁点伤害,而他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了一堵肉墙,绝不退半步。
只见他挥起手中的棍棒,直直打掉对着他劈来带起一缕风的砍刀,再配上一脚,把人往后连连踢退了几步。
接着零陆受到一阵猛烈地拉力,她被换进他另一只胳膊中,棒球棍和脑袋接触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炸开。
这一切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零陆完全没反应过来以及她好像在隐约间听到了头盖骨裂开的声音
解决完一旁的人,顾知也再度看向前面这个刚刚被逼退的人。
他镇静沉着,就好像慌乱这个状态绝对也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在这场混乱中,他思路清晰地知道应该先做什么再做什么。
零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在这场暴乱中,她作为一个在力气上毫无对抗能力的女人,能做到最好也最应该做的就是不添乱。
季轩逐渐挂彩,有几条长短不一的红痕覆盖在他胳膊的布料上。
保镖也倒下两个,躺在地上,看不出是否还活着。
一个长着细小的眼睛,留着棕色短卷发的男人穿着保镖制服,用那只失去了两个指甲盖的手摸着腰间。
他精细的目光锁死在零陆的身上,好似正在寻找一个良好的机会,瞅准她身上致命的部位,给她最为关键的一下。
又好像是在观望,看那群冲着顾知也和季轩来的人会不会连着零陆一起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