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姿：“所以，你看到她跟野狗抢吃的觉得她可怜？……还是单纯因为那批字？”
    顾九擎轻笑：“也许都有吧。”
    那时，顾九擎便想，应该对她好一点。
    还有一点是……顾九擎无法说出口的理由。
    他纵容顾止止，除了那可怜的血脉原因，更主观的理由是……他希望，从这个过程里，感受到那自古以来就被口耳相传的……亲情。
    徐姿觉得顾止止当真是好命，单单是这样就得到顾九擎那么多年的维护。
    “哥哥！”
    穿着婚纱，画着精致妆容的顾止止站在不远处的走廊，喊道：“该拍照了。”
    顾九擎问徐姿：“一起？”
    徐姿笑：“我去算怎么回事啊，我待会儿就先回去了，好累。”
    顾九擎闻言，点头。
    徐姿从婚礼现场离开，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监狱。
    她将从婚礼上带来的喜糖剥开，当着陈望轩的面吃了一颗。
    “顾止止的喜糖，可惜，你不能吃……很甜，就像今天顾止止跟你哥的婚礼一样，郎才女貌，真是登对。”
    陈望轩表情阴狠：“你他妈想说什么？！”
    徐姿微微一笑，嚼碎口中的喜糖，“我说，恭喜你，有个亲密无间的……嫂子。”
    她说：“我也很是惊奇，没想到如今还能看到兄弟共妻这种事情，陈老二，睡自己嫂子是什么滋味？顾止止那个孩子，也是你的吧？”
    徐姿鼓掌，“真是一出好戏。”
    陈望轩戴着的手铐因为他激动的情绪开始不断作响：“你他妈到底想说什么！”
    徐姿微微抬头，“我说，你是个蠢货，被人耍的团团转，还什么都不知道。”
    陈望轩眼神狠厉：“徐姿，等老子出来，第一个弄死你！”
    没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话！
    他一定要弄死这个贱婊子！
    徐姿拿出手机播放了一份当年顾止止来到顾家后才开始学习的游泳视频，青涩的游泳技巧，还需要用游泳圈才能勉强维持身体的平衡。
    那样子，半分都没有下水救人的可能。
    陈望轩瞪大了眼睛，“你敢拿一段伪造的视频骗我！”
    徐姿嘲讽：“顾止止来到顾家后，学习的每一项技能，都被专门的记录下来，会定时给顾九擎汇报，我会用这种你一问就知道的事情骗你？陈望轩你做了顾止止那么长时间的狗，是不会做人了么？”
    陈望轩手握的死紧，显然这件事情他无法接受。
    徐姿缓缓站起身，“我真是替当年救你的女孩儿可悲，如果知道自己救下了一个为虎作伥的混蛋，怕是会后悔自己当初救过你。”
    陈望轩喃喃：“不可能！你他妈骗我！我出去一定弄死你！救我的人就是顾止止，她亲口承认过，她不会骗我的，她不会。”
    “随随便便一句谎言就能让你心甘情愿的为她做尽一切，她为什么不骗你？”徐姿冷笑着问他。
    毕竟一个性子易怒，却唯独对自己听话的乖犬，想要做世界中心的顾止止，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陈望轩看着徐姿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就想起上次她在泳池救了自己的事情。
    还有……她后颈的……胎记。
    “不，不会的，不可能！救我的不会是徐姿，不可能是她，不能是她！啊啊啊！！”
    在一句“不能是她”的话语后，陈望轩忽然发疯一样的抱住了自己的头。
    他头疼欲裂，想要拼命的去回忆起数年前的那场发生在小镇上河中的细节。
    可记忆早已经模糊，他想不起太多的画面。
    脑海之中只是反反复复的闪现那个像是美人鱼一样出现的女孩儿。
    是谁？
    到底是谁？！
    难道真的不是……顾止止？
    可如果救他的人是徐姿，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又该怎么面对她！
    陈望轩想不出答案，只能不断捶打着自己的头。
    狱警见状，连忙上前阻止他的动作。
    监狱外，大片的火烧云炽热的燃烧着。
    徐姿仰头，自言自语着：“既然当初的顾止止可以冒名顶替，那我为什么不有样学样？”
    既然最初的最初，顾九擎对于顾止止的偏爱，是源于见到了顾止止与野狗抢食时产生的悲悯。
    那有着同样经历的她，为什么不可以误导顾九擎，当初的那个女孩儿……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