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去?”
顾北斗不想呆宫里做着些守株待兔的活,他想跟着凉月。
“不是什么大事,到了北安城,那里也有轻罗馆的人接应,我就不麻烦你陪我走一趟了。”
凉月这明显的拒绝之意,顾北斗也清楚,便将自己的心思掩去,免得被凉月抓住小辫子笑话。
“要不,你带那两个徒弟去吧!反正他们也没什么正经事。”
这话倒是提醒了凉月,有青竹他们兄弟俩跟着也好,若是楚子扬敢口出狂言,凉月就直接两徒儿送楚子扬归西。
“你说得对!就这么办!”
事不宜迟,早去早回。
北安城对于现在的凉月来说,根本不需要消耗多大灵力,一张符的事儿。
凉月离开后,顾北斗寻思着凉月的猜测,虽然离谱,但不得不防。
“我看啊,我是要长在这房顶上了。”
顾北斗不禁自嘲起来。
此刻,小皇帝那边,正不得不听着疯王的训话。
“陛下,您该亲政了。”
疯王真的是累了,想撂挑子不干了。
哪知道顾粲根本就没有心思当这个皇帝,甚至还故意做出一副玩物丧志的样子,想让自己一气之下把他给废了。
“还没听说过哪个皇帝不祥亲政的!做一个傀儡的感觉,不应该是这么怡然自乐的!”
疯王已经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可顾粲就是不听。
“将这些奏章,通通搬到陛下案上去。”
疯王这次是无论无何,都要让顾粲接过凌国的大业。
顾粲低着头,手都不往案上沾一下。
见那个沉甸甸的玉玺也跟着一并搬了过来,连忙跳下了龙椅。
“朕不亲政!真的皇兄!这样挺好的!朕愿意一辈子做个傀儡……”
“你!”
疯王一掌拍在了案上,瞬间将书案拍成了三瓣!
如果这臭小子不是皇帝,估计现在就是和这书案一样的下场。
“陛下!臣当初从冷宫里将陛下接出来,扶上这把龙椅,就是打算让陛下坐一辈子的!臣绝无二心!陛下不必如此拿亲政一事故意气臣!臣不会废立新君!更不会取而代之!”
疯王想不通顾粲到底想做什么!他自认这些年对顾粲教导得足够严格,顾粲也确实有能力做好一个皇帝了,为何就是不肯亲政呢?
“我不亲政!就不!”
顾粲撇撇嘴,最后就倔强得甩出这么几个字。
“哼!”疯王也来了横劲儿了,“由不得陛下你愿不愿意!这摄政王,本王早就当够了!本王也不干了!”
疯王拂袖便走,留下尴尬的顾粲。
待宫人们纷纷退去,顾粲颓废地往书案上一倒,那玉玺就被他随便往边上一丢……
“亲政有什么好?亲了政,你们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顾粲一个凡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躲在暗处隐去身形的红衣男子,他背着个箭篓,一支支羽箭闪着金色的光芒,而这人却抖着手放下了已经拉满的弓,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隐去身形离开了。
“废物!你就是个废物!”
耳畔传来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这声音怨气冲天,对着麟轩一声声咒骂着。
“口口声声说会帮我,你为何还不动手?麟轩,你真是给凤族丢脸!”
麟轩不做声,离开了皇宫,一路飞到了山林里。
他痛苦地用拳头砸向身边一棵不算粗壮的树,瞬间,那棵树和它周围一丈的树就都被拦腰劈断,惊了一群鸟雀飞走。
“你若是不能帮我,我便不找你了!放我出去!我自己去找顾凉月报仇!”
麟轩展开手心,一只金色宝塔在他手心上熠熠闪光,他皱着眉冲着锁魂塔里面的声音主人说道:“青染,伤及无辜的人族,我不能。”cascoo.net
“哈?无辜的人族?这话听了不好笑吗?”
青染讽刺道,“银粟妹妹若是听了这话,肯定也会嘲笑你是个无能之辈,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忘了。梅听寒,他就不无辜了?”
“与你无关!”
麟轩收了锁魂塔,不再听青染的啰嗦。
十年光景对于他这个神来说,实在是没什么理由说长。
甚至麟轩这几日被青染恼得,觉得有些过快了。
他或许不该这么快就将青染的魂魄修复好。
更不应该因为愧疚,就答应她帮她复仇。
这十年,可以说是三界最平衡的十年,全都是因为顾凉月在神界和妖界做了一个很好的调节。
麟轩不敢想万一他打破了这个平衡,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哎!”
凉月一脚才踏上北安城的土地,就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想来。”
“师父,交给我们去办就好!师父去吃喝玩乐吧!”
跟在凉月身后的玉竹,还以为凉月是不愿意干活才叹气的。
青竹怼了下弟弟的胳膊,给玉竹使了个眼色。
不懂别瞎说!
玉竹努努嘴:你懂啊!你懂你来!
青竹摇摇头,便上前扶住了凉月:“师父,还是徒儿去那人府上走一趟吧!”
“不必!咱们去轻罗馆,将事情悄悄解决了,不让楚子扬知道我来北安城,不就行了吗!”
玉竹不合时宜地插嘴:“师父,楚子扬是谁啊?”
青竹恨不得一糖葫芦噎住弟弟的嘴巴。
不要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行吗?
“师父说得对!转个弯就到了!玉竹,快前去打点!”
玉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青竹看着弟弟挠头的样子,就想吧这傻子一脚踢过去!
“这边轻罗馆,归谁管啊?”
凉月问。
“是七七。”青竹是个爱学习的,他从知道疯王叫凉月到北安城,就已经把北安城的事都摸排明白了。
当然,也包括凉月和楚子扬的各种瓜葛。
“是七七姐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凉月左右为难,这几个人,她都不太想见。
青竹在心里打着腹稿,想着怎么劝师父宽心。
“若是你师祖在,该多好!”
青竹抬头瞧见凉月眼里的悲怆,想了想,轻声道,“师祖肯定一直就在师父身边,只是不叫师父瞧见,在暗中保护师父呢!”
这话听着顺耳,凉月阴郁的心情好了一点。
硬着头皮也得去,凉月最后还是挪到了轻罗馆的大门口。
只见轻罗馆大门紧闭,这大白天的,都不开门做生意了?
“师父,他们一听说您要来,前后门都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