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过往隐秘
作者:寒庐煮酒   大明修道六十年,朕白日飞升最新章节     
    天晴日朗,一派好风光。
    北京城中车水马龙,城外来来往往的“车辆”不断。
    在帝国的意志下,各种建设快得不可思议。
    城郊天地日月四坛初见规模,城内排水管道改造如火如荼。
    北京,这个古老的城市,在这个冬季里显得异常喧嚣。
    乾清宫。
    朱厚熜神思内视,泥丸宫中山河纵横。
    以紫禁城为中轴,房屋道路不断向四周延伸。
    小巧的天宝司闪烁光芒,驱散道路四周的灰雾。
    “南直隶,浙江,广东…………大明疆域过半显现,国运畅通,天宝计划即将成功。”
    朱厚熜看向灰雾,心中所想,却是东北白山黑水,西南山川沼林,还有那神秘的冰川高原。
    西南尚且无忧,归入大明教化只是时间问题。
    东北部族虽然根深蒂固,但在大势面前也无法抵挡。
    只是高原广阔,且其利在万世而不在今世,想要朝廷一心使其归化,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朱厚熜心思一转,泥丸宫中图景跟着变化。
    他在触及到御炁境屏障时,巧合地与周天仪发生共鸣。
    此时不必到奉天殿,也能在泥丸宫中,演化周天仪的能力。
    图景变化,房屋道路迅速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大大小小的人影。
    这些,都是修行了呼吸法的人。
    气运联通,他便能感应到“新礼”施行的进度。
    粗略一看,竞是富庶之地,学习新礼之人最多。
    他略一思量,倒也不难想出原因。
    新礼的两大基本盘——“呼吸法”,“大明正韵。”
    越是思虑深远之人,越能感受到这两样东西的威力。
    “呼吸法”强身健体矫正身姿,且极为简便易行,这样的法门几乎是世家大族的不传之秘。
    如今法门大开,地位无亚于第二次革新科举。
    “大明正韵”潜移默化,使文明得到迅速地发展,国民凝聚力也在不断增强。
    再加上二者相辅相成,直指玉印——这一划时代的利器。
    朱厚熜最近又在文渊阁图书集中,找到了几样有趣的东西,重新整理之后与玉印结合。
    就能使玉印,与他过往记忆中的某样东西越来越接近。
    思及此处,他又望向墙上挂着的千里江山图怅然出神。
    文渊阁内《大唐礼乐篇》中“灵神机甲”。
    《秦律》内“真气聚能炮”。
    要命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
    不过还好,他抬头看向浩渺的蓝天。
    自己头顶这片天空之下,诛邪绝迹,百圣无踪。
    再强大的老古董,也得安分守己。
    “唉”朱厚熜轻轻吐气。
    历史,似乎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这个世界背后,还藏着许多秘密。
    他有种预感,所有的谜团,都和里世界有关。
    然而,他始终没有找到前往里世界的方法。
    按照之前的推断,里外世界的界限,是人之眼。
    天,将人的力量无限放大,人目光之所及,山海化为中原。
    可以说,他已经置身于里世界,却看不见摸不着。
    想要见到里世界,就必须隔绝天的力量。
    但这,谈何容易。
    他曾经尝试过借助金科玉律,可只是白白耗损了大量气运挡灾,而没有任何收获。
    也曾经翻遍古籍,但也只是一鳞半爪,什么恍恍惚惚之中见到真相,以大威能破世界,超脱者无约束。
    一个比一个离谱。
    唯一看似可行的,还是王阳明提供的一条路径。
    武道飞升之境。
    炎天压制,武道式微,最近百年宗师难成,何况武道极境。
    而且新天将出,炎天必将迎来最后的疯狂。
    所有的武者,可能都会被封死修为。
    进阶无门!
    他想了想,目前似乎只能在建立新天之后,才能一窥世界原貌。
    不过他也并不懊恼,探索世界是出于好奇心,但他始终不变的追求都是超脱。
    逐道者,心恒也。
    “主上,楚待诏新改造的一批武器已经运到九镇,一同送过去的还有今年的薪奉。”
    朱厚熜点点头,又问道:“命江南赶制的衣物送去了吗?”
    麦福略一思索,“新式军服三万三千四百二十三件,各种被服御冬衣物十万余件,在后一批送往九镇的路上。”
    “楚待诏神智天成,新造的纺织机和水力纺纱机,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朱厚熜一展笑颜,面容灿于三夏之阳。
    “楚言,是我大明的栋梁,万世难得的人才,待他明年春讳,朕也好名正言顺委以重任。”
    楚言自军场大辩之后,便被朱厚熜从一介白身擢升为待诏。
    风头之盛,一时无两。
    只可惜,他刚一上任,就被朱厚熜派往天工院。
    即使外面议论纷纷,他也听不到。
    他问麦福道:“麦大伴,安排楚言工部侍郎怎么样?”
    朱厚熜似乎有些不满,“可惜不能直封尚书。”
    麦福听到这话,心中一震,大宗师境界,多少年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试探性地说道:“臣愚笨不堪,不好妄下决断,只是家中河道旁的芦苇,越是脆嫩抽条越容易被狂风压倒。”
    朱厚熜笑了起来,“我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起身驻足窗前,顺手指向天际。
    “大伴,年少出名易摧折不假,但有些人是松柏,是寒梅,天生便要挺立世间任人评说。”
    他淡淡道:“朕相信楚言,也相信自己。”
    “是”麦福强自按捺下激动的心情,恭声道。
    朱厚熜走出殿外,在紫宸台上漫步。
    他状若无意地问道,“王赞和汪鋐的奏报内阁看了吗?”
    “内阁诸位阁老皆已看过,状况如常。”
    朱厚熜垂眸,脸上看不出喜怒。
    “无事?那就再等等。”
    麦福忧虑重重,但也依旧谨守法度。
    浙江和南京发生邪教叛逆的大事,又牵连这么多的官员。
    内阁震动都算是寻常,如今毫无动作,反而安静得可怕。
    麦福猜不透内阁诸人的心思,但也知道隐而未发的道理。
    他只希望,诸位阁老不要做得太过,不能危及陛下。
    否则…………
    麦福躬身退去,眼中掩过一丝寒意。
    朱厚熜手拍在汉白玉石柱上。
    残阳留恋,几许多情。
    石柱染上了光的温度,朱厚熜感受着手掌凹凸的触感,以及那丝丝缕缕的暖意。
    他轻声呢喃道:“杨首辅,不知你会作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