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大小姐,皇甫应天的妻子,就此死在了自家的宅院里。
“姨妈,兔子急了会咬人,把老实人逼上绝路,她什么都能做出来。”
发泄过后,张怡直接把匕首捅进张雪凤的胸口,不再拔出来。
此时此刻。
她站起身,微眯着眼睛,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享受着复仇的快感。
张怡如今的状态,疯癫中带着阴狠,跟之前楚楚可怜的样子判若两人。
“害怕吗?”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
这道声音也非常奇怪,并不是通过喉咙震动发出来的,而是腹语,低沉中带着几分神秘。
张怡没有被突如其来的诡异声音吓到,似乎已经习惯了,声音的出现也在她意料之中。
“害怕?”
张怡玩味的笑道:“我为什么要怕?在我眼里,她连狗都不如,你杀一条狗,会害怕吗?”
“呵呵,很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弟子。”
张怡喜出望外:“你答应收我为徒了?”
“不错。”
那道声音接着说道:“做我的弟子,不需要多高的天赋,但必须够狠,心性坚韧,如同毒蛇一般,出手便是必杀,你符合我的要求了。”
说话的同时,一名黑袍男人从暗中走出来。
此人身材矮小,一米五左右,全身被黑袍包裹,身上散发着阴森的气息,看不清面孔。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张怡匆忙跪地行礼。
“起来吧。”
黑袍男人淡淡说道:“我之所以收你为徒,除了你自身条件符合之外,还为了报答你两年前的相助之恩,所以不必对我如此客气。”
“师父言重了,两年前我只是做了一件很简单的事罢了。”张怡轻轻笑道。
“哈哈,确实简单,只是把一把刀,缓缓送进赵清灵的胸口而已。”黑袍男人开怀大笑,
张怡闻言,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嘴角微微上扬。
两年前,在张家庄园的地下练功室,是她亲手杀了白若雪母亲赵清灵!
当时。
皇甫应天勾结黑袍男人,想在张家庄园置赵清灵于死地。
只可惜皇甫应天低估了赵清灵的实力,黑袍男人也太过倨傲,坚持独自迎战赵清灵。
结果两人皆身受重伤,失去了行动动力,坐在练功室加快速度疗伤。
那种情况下,谁先恢复行动能力,谁便能杀死对方。
可就在这时,张怡遭到了姨妈张雪凤算计,被骗进了地下练功室。
张雪凤的意图是,让张怡见证这一切,给皇甫应天一个必须杀她的理由。
这些事,和张怡告诉苏阳白若雪的差不多,只是后面的事不一样了。
张怡并非只是旁观者,她参与进来了。
在黑袍男人的诱惑下,张怡帮助黑袍男人,杀掉了赵清灵。
堂堂青鸟之主,武功盖世,就这样死在了一个普通人手里。
“张怡,我记得当时,你称呼赵清灵伯母,她唤你小怡,看向你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甚至,哪怕你对她出手,她也没有怪你,临死前还冲你摇头,告诫你要做一个好人,不要被仇恨迷昏头脑。”
这时,黑袍男人笑着问道:“你们的关系应该不错,你杀了她,可曾有一刻后悔?”
“从未!”
张怡摇摇头,冷声道:“赵清灵是青鸟之主,高高在上,我曾求过她,求她收我为徒,求她让我加入青鸟,如此一来,我和母亲也是有靠山的人了,可她拒绝了我,她让我安分守己,还说只要我安分守己,就可以保我不死。”
“呵呵呵,简直可笑,凭什么我生来就要隐忍,凭什么要我安分守己?为什么我不能光鲜亮丽,不能万众瞩目?”
张怡眼中充斥着愤怒:“她赵清灵,从始至终都看不起我,认为我是私生女,见不得光,她死有余辜!”
“嗯,很好,记住你现在的愤怒,保持住!”
黑袍男人满意的颔首,随后说道:“有人来了,应该是皇甫应天,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找你,传你武功!”
“恭送师父!”张怡敬畏的说道。
就这样黑袍男人离开了,没过多久,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密牢。
男人五十岁左右,面容刚毅,身穿束腰制服。
这种制服,是皇城司的官服,他穿的是深蓝色,只有皇城司司主才有资格穿!
此人,正是皇城司司主,皇甫应天!
这会儿。
张怡瘫软在地上,眼眶通红,脸上布满了泪水,眼中尽是惶恐的不安,身体不断的发抖。
而她旁边,便躺在张雪凤的尸体。
“雪凤!”
皇甫应天一眼便看到了张雪凤,匆忙上前探查鼻息,确定张雪凤没了呼吸后,悲痛欲绝:“雪凤!!!”
咆哮过后,皇甫应天一边搂着妻子的尸体,一边看向张怡,悲痛的问道:“你杀的?”
“姨……姨夫,我……我不是有意的。”
张怡恢复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姿态,低下头,颤抖着嗓子说道:“我今天刚来京都,姨妈就把我带到这里关了起来,刚才姨妈想要杀我,我……我一不小心……姨夫,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人都死了,你说你不是有意的?小小年纪,以下犯上,我一掌拍死你!”
看得出来,皇甫应天对结发妻子张雪凤有真感情,妻子死了,他哭的老泪纵横,抬手就想抹杀张怡,为妻子报仇雪恨。
张怡十分配合,绝望的闭上眼睛,流出两行泪水,脸上充满了委屈,哽咽着说道:“也好,就让我为姨妈陪葬好了。”
看到张怡这副模样,皇甫应天的手停在了半空,犹豫了几秒钟,始终不忍心拍下去。
张怡,毕竟是他亲生女儿啊,虎毒不食子,他下不去手。
可结发妻子的仇,又怎能轻易不报?
这一刻,皇甫应天心里无比纠结,挣扎着,手掌不知道该不该落下了。
“从小到大,我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却不能说出来,一直叫您姨夫。”
这时,张怡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说道:“这些年来,我受尽了白眼和嘲讽,他们都说我是野种,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人都欺凌我,羞辱我。”
“两年前,在姨妈的安排下,我远嫁罗市,本以为日子可以好过一些,谁知夫家父子都是变态,我在罗市受尽折磨,累了,我活累了,请您杀了我吧,这样我就解脱了。”
张怡跪在地上,抬起头望着皇甫应天,苦苦哀求道:“只是,姨夫,能不能在杀我之前,让我叫您一声父亲,如此也算认祖归宗了。”
听到这番话,皇甫应天停在半空的手,颤抖了一下,看向张怡的眼神里充满了自责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