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6日,米德尔斯伯勒,距离地面约3米多的地下。
负责指挥整个米德尔斯伯勒驻军的玻西瓦尔将军,正焦急地等待着地面部队的任何联络。
“还没消息么?”刚刚,通过电讯,他指挥三支自爱丁堡方向调动过来的预备队,投入到对狄思河南岸补给基地的争夺之中,而在几分钟前的最后一次联络之后,就没了预备队那边的消息。
“报告!没有!信号很差,那边只有杂音!”负责联络的参谋捂紧耳机,用抽筋的手,艰难调整着频率,以期听到任何可能的信号。
得不到满意消息的玻西瓦尔,转而面对临时假设的沙盘上,瞪大双眼:沙盘上,代表瓦伦西亚军的棋子,密密麻麻地散布在各个角落;代表维多利亚军的蓝色棋子,大多挤成一块,或者凌乱地散步其中。沙盘外,则是已被撤销编号的维军部队,堆叠成一座迷你的小山。
“嘶……”紧张兼之劳心,让这名维多利亚高级指挥官的手,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自一个月前把司令部搬到这昏黑的地下室至今,这病痛就一直折磨着他,如果他不经常性地吃药、再长时间用药布裹住自己的手,他甚至连思考都难以做到。
似是嫌这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受到的痛苦还不够,终于联络上地面的参谋,给他的却是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报告!第320连的联络称,诺尔顿高地已被敌军占领!”、“报告!狄思河南岸出现了敌军的大量增援!第113团请求支援!”、“报告!城市北部的工业区涌入了许多敌军!”……
玻西瓦尔神情凝重,依照最新的消息汇总,对沙盘的棋子进行重新排列过后,就很明显地展现出,维军现在面临的情境有多么险峻。
年初,维军在柳尔普—曼楚尼一带的大败,让尚处在安全地区的维多利亚人,对驻军的能力表示怀疑,进而怀疑起整个维多利亚本土军能否保证他们的安全来——玻西瓦尔在曼楚尼战役后,就一直竭力想让维多利亚民众重拾对本土军的信心,但此时此刻,如此恶劣的战况,让他也开始有点力不从心了……不过,身为米德尔斯伯勒最高的指挥官,他深知,越是危急的时刻,越不能慌乱、不能丧气,不然,就真的有可能让数月前的惨败再次上演。
他深吸几口气,以冷静的口吻下令道:“你派几个传令兵,去找马库斯中校,问他,最快什么时候能把新兵训练好……”接着,他又对负责联络的参谋说道:“继续保持联系!”
……
8月28日,米德尔斯伯勒地面,诺尔顿高地。
攻占高地的瓦伦西亚军,正在检查维多利亚军遗弃的阵地。瓦军经清点统计出,维军守军,至少有一个连的官兵倒在了他们的阵地上。
在清点完战果后,瓦伦西亚军开始分兵,一部分接管维军的阵地,另一部分则前往原先设立在这高地上的维军指挥部,搜寻任何仍能使用的战略物资:可这里,除了一些破铁、空弹壳、碎瓦砾外,没有任何能带走的东西。
“报告长官!这里发现有三部没来得及开走的汽车!”一名瓦军官兵喊道。
听到这个消息,负责指挥这支瓦军的坎特上尉登时就来了精神:“好!它们还有汽油吗?”
“还有一些!”
“立刻找油桶来,放它们的汽油进去!再把它们送到城外!”坎特兴奋地搓了搓手:在这夺取高地的小型战斗里,有装备优势的瓦军,阵亡的数量却不比维军少,让坎特很是懊恼。而得到这珍贵的汽油,也算是给他一种慰藉了。
得到指示的官兵答应一声,开始行动,可没等他们找到能用的油桶,枪声便把难得安静一阵的空气给震裂!
“怎么回事!”一颗炮弹在这指挥部外爆炸,让本来就支离破碎的窗户完全毁坏,硝烟弥漫进屋。
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声,告诉坎特,维多利亚军想夺回这个高地了。
再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坎特上尉的慰藉,已成了一片华丽丽的焰火。
坎特暗骂一声,把自己的军帽戴好:“各单位就绪,立即准备防守作战!绝不能让敌军把这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