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端起酒杯,刚放到唇边,又突然顿住。
眼神直勾勾看着她。
何李氏有些紧张:“怎么了?说好了要罚酒的。”
哪知秦武突然搂过她,把杯子递到她嘴边:“这一杯我先敬你。”
何李氏连忙用手抵住,勉强笑道:“将军说话不算数,这杯明明是罚你喝的。”
她又怕做的太明显,眼神一转,又提起酒壶倒了一杯,手腕勾住秦武的胳膊,媚眼如丝的说:“我们喝个交杯酒可好?”
秦武听了,哈哈大笑:“好,就你花样多。”
何李氏见他喝了,眼神闪了闪,把杯中酒也喝了。
“将军好酒量,妾再敬您一杯...”
每次倒给秦武,何李氏的小手指都会在杯子里沾一下。
三杯又三杯,直到秦武看人都有些迷糊,他说:“奇怪了,也没喝多少啊,今个这酒劲怎么这么大?”
何李氏掩唇娇笑:“将军怕是醉了,奴家扶将军上榻。”
“本将军不会醉,本将军海量。”
“是是,您没醉,我扶您去榻上休息。”
“好.....休息...上榻....我还要和你再战三百.....”
何李氏扶着他歪歪斜斜的刚走到榻边,秦武就扑通一声倒了下去,人事不知。
何李氏见此,眼神诡异,片刻后,她轻拍他脸颊,连唤了好几声将军他也没有动静。
这时她才确定秦武是彻底昏死过去了。
她连忙从怀里拿出纸包开始动作。
片刻后,一个和秦武穿着打扮一样的矮个子从帐门里走出来。
守门亲卫见此十分疑惑,他们刚要询问,就见那人从袖子里甩出一股白烟。
并对二人冷声说:“你们瞎了,我是你们将军。”
守卫二人揉揉眼,见眼前果然是他们将军,刚刚也不知是怎么了,怎么就眼花了呢!
二人连忙拱手行礼:“将军。”
“嗯。”
“秦武”指向一人:“前面带路,我要去地牢看看。”
“是。”
亲卫不做他想,带路就往地牢走去。
二人到了地牢门口,守卫直接将二人拦住。
“秦武”再次故技重施。
刚刚还有疑惑的人,都觉得自己眼花了,怎么连少将军都看错了。
“秦武”踏进地牢,来回巡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把牢门打开。”
亲卫愣了一下,忙招呼看守过来开门。
看守牢门的是个五品牙门将军,叫于固,为人最是死心眼,他拒绝道:“少将军,秦大人吩咐了,除了他任何人不得提审要犯。”
“秦武”脸色一板:“本将军也不行吗?”
于固不卑不亢:“卑职领要职看守重犯,不敢抗命,还请少将军不要为难属下。”
“秦武”嘴角扯出个邪笑:“行吧!那就算了,我原本还想提审他来着。”
边说着边往外走,路过于固时,他突然出手用帕子捂住于固的口鼻,于固一时不察,竟着了他的道。
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亲卫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将军,您这是?”
“没事,我就是想提审一下人犯。”
秦武在于固身上摸出钥匙,就去开牢门。
亲卫总觉得有些不对,今天的将军可太奇怪了。
他本能地拦住秦武的手:“将军,既然是秦大人吩咐的,还是禀报了秦大人为好。”
秦武冲他一笑:“你说的也对。”
转手抽出亲卫的佩刀,就抹向亲卫的脖子,亲卫慌忙躲避,倒是躲过致命一击。
他这回觉得他家将军彻底有问题了,慌忙大喊:“来....呃....”
一把刀从他腹部插出,又被猛得抽出,他顿时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的最后一刻,他拼命仰头看着自家将军,到死都没明白这倒底是为什么?
使刀的人正是刚刚送饭的伙头兵。
此时他满脸狠厉:“元姬,快点救山本大人出来。”
元姬便是扮成秦武的人,她扒了秦武的衣服,和秦武打扮成一样,其实她并不擅长易容之术,但她擅迷魂术,再辅佐她撒出的迷魂香粉,加以暗示,就会造成别人认知上的错误。
二人光明正大的将只剩半条命的山本带出军营。
守营的侍卫只是奇怪的看了几人一眼,便放几人出去。
这时有人突然问:“刚刚出营的那几个人是谁?”
“不是咱们少将军嘛!”
问话的人挠挠头:“不对啊,少将军哪有那么矮?”
“对啊,那他是谁,我刚刚怎么会觉得他是少将军?”
“奇怪!那人好像是少将军,又好像不是。”又有人自我怀疑的说:“我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你一个出问题,难道我们大家也都出问题了?”
“对啊!那怎么办,要上报吗?”
几人互相对视着,都觉得刚刚实在是有些古怪。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对陆前说:“要不,陆哥,您报给千夫长,请他来定夺?”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对对,省得出了大纰漏。”
几人商量后一致同意,由年龄最长的陆前进去禀告。
........
“什么?少将军出营了,那人可能还不是少将军?”
千夫长梁山眼睛瞪的溜圆:“老陆,你没病吧,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陆前有些心虚的冒汗:“这事属下一时半会的也说不太清楚,反正刚刚就像是得了癔症似的,而且还不止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我觉得这事还是得跟您说说。”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看你们是没休息好,实在不行就尽早换班吧!兄弟们也能理解。”
陆前也不辩解,反正他上报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们罪责也能轻一些。
“是,属下告退。”
陆前走了,梁山坐了好一会儿,也觉得有点不放心。
他决定去和自己顶头上司反映反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这罪怎么也落不到自己头上。
事情报到右翼将军公孙衍那儿,公孙衍也觉得此事荒唐。
但他性子向来谨慎,决定还是到秦武的帐前去问问。
小心无大错嘛!
他这么一问,还真听出了问题,守门亲卫说:“少将军去地牢了,一直没回来。”
“他去地牢干什么?”
“这....小的哪能知道呢!”
公孙衍又问:“那他去多久了?”
亲卫想了一下:“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吧!”
公孙衍生出些奇怪的感觉,这少将军以前可从不管提审犯人的事,那都是秦大人管着的,少将军这回怎么就去了?
在联想手下人报上来的情况,公孙衍越想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强烈。
他问亲卫:“今日只有你家将军一个人在帐中吗?有没有什么人过来过。”
亲卫面容有些尴尬,眼神瞟向帐门,军中虽允许有军妓,但秦老将军治军严明,他允许士兵们把女人安排在附近的城镇,却不准有女人出现在军营重地。
所以严格来说,他家将军带女人进大帐是犯了军法的,只不过因为他是秦老将军的孙子,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他们身为亲卫倒是也劝了,可是劝不住啊,将军对那事又好像很急的样子。
所以就带回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