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热闹,与后院的宁静似是形成了两方天地。
萧耀禾推开房门,里面正有一人静坐着等在里面,那人见他进来起身拱手:“萧大人。”
萧耀禾回礼:“朱都尉。”
此人正是靖南军都尉朱冒成。
朱冒成:“大人匆忙找某可是有事?”
萧耀禾开门见山:“此事确实紧急,非朱都尉也不可。”
……………
谷郡县,别院。
章青冷肃着一张脸跟赫兰夜汇报:“将军,这群蛀虫真是胆大包天,果然在布匹里私藏兵器,而且还是弯刀,属下对他们进行审问,他们说这些布匹是运到魏国交换琉璃器具的,根本不知里面夹带私货。
根据他们的交代,属下抓到了兴源布庄的掌柜,对他一番严刑拷打,他说出和他对接的人叫莫三,而这个莫三是做南北走商的,他经常出使各个国家,甚至和北蛮的一些达官显贵都有接触。”
说到这里,章青的眼都红了:“将军,您说,北蛮兵强马壮,年年犯我大晋,而那些刀竟是大晋自己为他们提供的,这何其可笑?
这些蛀虫们,为了利益,甚至不顾百姓死活,将士们的生命,属下一想到战死的同袍们,保护的竟是这样的上位者,属下恨不能…”
章青咬着牙额头青筋直跳,紧攥拳头,把‘反了这该死的朝廷’给咽了下去。
赫兰夜眸光深沉:“大晋已经从内部开始腐烂了,这不是我们早就知道的事了吗?”
他冷笑:“丢了这么多货物,有人该急了吧!听说镇守海域的秦将军路过此地,把消息务必透露给他,那可是个刚正不阿的主。”
章青:“您说的是秦霄,秦老将军?”
“是他,这腐朽的江山,总要有人去捅破脓水,否则是好不了的。”
“是,属下一会儿着人去办,还有,上次您让属下去查算计楚氏的人找到了。”
“哦?是谁?”
……………
楚宁歌正在对一只黄蜂进行惨无人道的摧残,就为了得到它尾巴上的一点毒液。
再用缝衣针粘上毒液,扎进笼子里的一只小老鼠身上,片刻后,这小老鼠开始疯狂撞击铁笼子。
赫兰夜进来的时候,正看见楚宁歌对着笼子里的几只小老鼠嘀嘀咕咕。
他不自觉的弯唇:“说什么呢?”
“哝,”楚宁歌用下巴一指桌子上的各种物品:“那些都是你属下今早交给我的,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赫兰夜也愿意配合她:“先说好消息。”
楚宁歌将缝衣针丢进垃圾桶:“好消息就是,毒源找到了,擎无在受了瘴气的时候被这种变异毒蜂给叮了而不自知,这种毒素作用于神经,所以他才会发疯。”
赫兰夜点头:“那坏消息呢?”
楚宁歌呲起小白牙,恶劣一笑:“坏消息就是,他们拿回来的东西,没有一样是解药,不过嘛!还有一样东西他们没有拿回来。”
赫兰夜挑眉:“是什么?”
“蜂蜜。”
“你是说,毒蜂的蜂蜜会是解药?”
楚宁歌想了一下:“嗯…只是说有可能,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花,毒蜂也是蜂,那也要采蜜的,也许它采的花就是解药,正所谓万物相生相克。”
赫兰夜虽然不懂,但他大为赞同:“我叫他们再去一趟。”
楚宁歌露出不忍之色:“换一批人吧,别净可一批人造,他们挺惨的。”
赫兰夜派出去的人为了找解药,几乎把林子里的各种植物都带回来了,也不知他们碰了哪一种植物。
回来后一个个的满脸长黑斑,要不是楚宁歌帮他们配的解药好使,其中一个最在乎脸的小哥,当场就想上吊了。
楚宁歌指着桌子上的一堆瓶瓶罐罐:“一会儿你把它们都带走,送给你的属下,红色的是止血散,可以内服外用,白色的是用来涂抹的药膏。
那林子里面几乎没有活物,但凡能够适应里面环境的东西,都是有毒的,涂抹的药是我新配置的,我实验过,毒蜂很讨厌这种气味,嗯,就是有点臭,你让他们忍忍。”
赫兰夜拔掉一个瓶塞,闻了闻里面的气味,心里有数了,记得那天晚上,他走进楚宁歌的房间,捻走的药粉就是这个气味。
他看向楚宁歌的额角,当时的伤口似乎挺深,现如今竟然没有一点伤疤的痕迹,他问:“你当初额头上的伤,用的就是这个药吗?”
“嗯,对啊!”楚宁歌收拾着桌面上狼藉,毫不在意的回答。
“好,我代他们谢谢你!”赫兰夜感动的攥着药瓶,对自己当初的无动于衷,有些惭愧,只是现在再提起,又显得有些矫情,倒不如以后对她好一点。
楚宁歌抬头:“别客气,给银子就行。”
赫兰夜一哽,眼神委屈:“你一定要和我算的这么清楚吗?”
楚宁歌眨巴眼:“你不会是想白使唤人吧?亲兄弟明算账诶,兄dei~”
赫兰夜抿唇:“我没银子了,可以用别的偿还吗?”
“哦?用什么偿还?肉尝么?”楚宁歌上下瞟了他一眼。
赫兰夜愣怔了一下,在看见楚宁歌这个眼神后,他立刻秒懂,耳根刷的一下就红了,又迅速爬上脸颊。
他努力镇定不露怯,垂下眉眼,轻咳一声:“也不是不可以。”
楚宁歌也不知为什么,特别喜欢看他这个模样,一点不经撩,看上去清纯的很。
她手指蠢蠢欲动,恶劣的因子不断沸腾,她决定逗逗他,踮着脚靠近他耳边,轻吹了一口气。
赫兰夜在她靠近的时候,就闻到一股药香,有点苦,又有点甜,在他没有认识现在的楚宁歌以前,他从来不知道女子的身上除了浓烈的脂粉香,还有这种味道。
他有点沉迷,想让她再多靠近一点。
耳朵上突然传来温热的气息,让他大脑一阵嗡鸣,一股前所未有的痒意,从脚趾尖一直酥麻到每一根头发丝。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让他想要逃离,可身体却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