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无本是跟着楚宁歌的,但这会儿他不敢太靠近,因为这辆马车附近有好几个暗卫守护。
他只得留下暗号,继续远远得跟着。
一书生打扮的人路过暗号处,走进一家书铺,用专用的墨水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写完后字迹立刻消失,将纸条塞进信鸽腿上的竹筒里,直接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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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村。
孤影抓起落下来的灰鸽,将纸条递给赫兰夜。
赫兰夜用毛笔往上刷了一层特制的药水,几个小字立刻显现出来。
赫兰夜看完暗信,陷入了沉思:“平阳萧府,难道是那个萧家?我记得靖南王妃的母家好像姓萧。”
“…孤影,你去查查那马车里的人是不是萧家公子,再查查他来这个小小的南水镇做什么?他家里的母亲是否有病。”
“是。”
孤影出门,正好遇见端着食盒的张宝嫣,他皱了皱眉,大步离开了。
“叩叩…”
“王爷,我给您熬了补汤。”
赫兰夜隔着门回道:“我没胃口,你自己喝吧!”
张宝嫣咬咬唇,今天她刚刚拆下绑带,就急急忙忙熬了两个时辰的补汤,王爷他、竟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吗?
“王爷,楚娘子似乎很久没回来了,她毕竟是个女子,孤身在外一人,恐会遇到危险,您看,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赫兰夜正闭目养神,听了此话更加心烦:“她的事,我自有分寸,你如果没什么事干的话,就去菜地里,把杂草除一除。”
张宝嫣委屈死了,她这种身份,怎么能去干那种下人才会干的活?
也就楚氏那种女人,才会自甘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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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了半日,中途停在野外的空地上,有人吩咐休息,楚宁歌走下马车。
一群护卫往林子里钻,她也想进去解手。
“楚娘子莫要走得太远。”齐邢昭在后面嘱咐。
楚宁歌点点头。
毕竟是女孩子,她要脸,往树林里多走了几步。
她刚要撩衣服,风吹起帷幕,就被一抹亮光晃了一下眼。
会发光的是什么东西?
楚宁歌立刻想起古装剧中的一个桥段,刀在阳光的照射下会折射出光芒。
她立刻警惕得倾听,果然有道道呼吸声传进她耳中。
真是倒了血霉了,楚宁歌这样想着。
她没有在附近看到动物,那就定是有人埋伏在附近。
什么人会埋伏在这,不是杀手就是土匪。
楚宁歌若无其事得抚上腰间,自言道:“糟了,玉佩怎么掉了,我得回去找找。”
转身之际,时刻警惕着有人突然朝她下手。
林子里。
埋伏在附近的脸上斜疤男小声与身边的大胡子说:“大哥,这群人各个佩刀,看上去不太好惹,咱们要截吗?”
大胡子一脸凶光的斟酌打量着外面的人。
又一个脸上有颗大黑痦子的男人凑过来说:“大哥,赶快做决定吧,这小娘们要出去了,成的话,我先把她给截了,我刚刚可看见她脸了,长的真他娘的好看,身段也好,咱们兄弟多久没开荤了?”
这些话尽数落到楚宁歌耳里,她跑得更快了。
“萧公子…”
齐邢昭正负手欣赏着远方的风景,听到楚宁歌的称呼,他愣怔过后微微一笑:“楚娘子,我并不姓萧…”
“有埋伏…”
楚宁歌看向林子里:“我不知道有多少人。”
她话音一落,身边人纷纷戒备起来,齐邢昭更是脸色一凝:“你确定?”
楚宁歌声音加重:“确定!”
墨羽握紧佩刀,与齐邢昭道:“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是否立刻启程?”
“启程吧!”
墨羽立刻道:“都起来,走了!”
树林里。
斜疤男说:“大哥,他们要走了,我们上不上?”
黑痦子男又劝大胡子:“大哥,咱们兄弟一百多号人呢,他们才多少人?那穿白衣服的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只要把他给截了,马匹和娘们儿咱可就都有了。”
大胡子梭他一眼:“你懂什么?成天就知道娘们娘们的,那小白脸看上去非富即贵,万一是个有权势的,咱们就完犊子了。”
黑痦子男一缩脖子,嘟囔道:“这条道过的人少,咱们打劫了三天,也没得到几个铜板,好不容易遇见个有钱的…”
“行了,闭嘴。”
大胡子咬咬牙:“叫兄弟们准备,左右已经是这样了,大不了干完了这一票,咱们就到豁牙子山占山为王,反正这地儿山高皇帝远的。”
“是倒是,可是哥,不是说豁牙子山闹鬼吗?进去的人不是回不来,就是都疯了吗?”
大胡子一抖脸上的腮肉:“呵…恶鬼怕恶人,咱怕啥?”
黑痦子男立刻恭维:“大哥说的极是。”
大胡子道:“东西都准备好了?”
黑痦子男回道:“早就准备好了。”
大胡子:“听我口哨声行动。”
“哎!”
楚宁歌坐在车里,掀开车上窗帘向外看,实则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
齐邢昭摇着折扇,见楚宁歌很戒备,宽慰道:“楚娘子放心,就算有人打上来,我也能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我的随从武艺都很不俗。”
楚宁歌心想,你也太自信了,再不俗也架不住群殴啊,万一钻出来几百号人,看你还能不能这么轻松自在?
到时候你的手下人都救你,谁会管我死活?
这时她听到林子里一声哨响,马车突然侧翻,外面马匹声嘶鸣不断。
地面无端出现数个套马腿的绳索,马匹瞬间被拽倒,几个骑马的护卫,凌空跃起。
楚宁歌及时抱住头部,防止撞伤。
而齐邢昭则结结实实的撞在了车厢上。
外面齐刷刷的响起抽刀声:“什么人?”
“保护公子--!”
四面八方响起了喊杀声。
墨羽见马车侧翻,焦急的打开车厢门:“公子,你怎么样了?”
楚宁歌转头一看,刚刚还是翩翩少年郎的白衣公子,现在脑门上多了一个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