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曼特听后,轻描淡写的说道:“施因塔特镇的居民向来彪悍,他们平日里也常常撕打,想必是昨晚打起火来了,才造成这么多人的死伤。我明日派人去往调停下就好。”
谷越听后,立马质问道:“都这么大的动静了,还等明天,二公子还真是沉得住气啊?不知道你的父亲纳瓦文斯伯爵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吉曼特听到谷越的话后,忙向劳伦斯队长问他是谁。在劳伦斯介绍了一下谷越的情况后,吉曼特有条不紊的说道:“查理,你少见多怪了,施因塔特镇这里民风彪悍,打架斗殴那是常事,我们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再说现在夜黑风高,冒然派人下去调停,恐怕会遭遇不测。”
吉曼特的话说的很敷衍,谷越等人都不怎么相信。眼见双方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了,这时劳伦斯岔开话题,提出想要去拜见下纳瓦文斯伯爵。
吉曼特听后,笑道:“我父亲最近身体不好,已经早早的睡下了,不如明天一早你们再来拜见吧?”
谷越听后,说道:“纳瓦文斯伯爵不舒服么?我们这里正好有医道圣手,现在可以去看看他身体有什么病状?”
大家听了谷越的话后,有些诧异,自己的队伍里面哪里有医生啊?这时看到谷越朝他们使得眼色,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谷越这是唱了一出空城计啊,就看吉曼特怎么应对了?
吉曼特听后,又是再三推脱,说是太晚了,明天再说吧。这次谷越坚决不肯退让,说是纳瓦文斯伯爵的病情可大可小,早一天请医生看下,大家都安心些。
这时劳伦斯也是站在谷越这边了,他劝说吉曼特道:“现在才晚上八点,这时候睡觉也太早了,让医生给纳瓦文斯伯爵看病也不会耽误什么。”
吉曼特在众人的劝说下,只能勉强同意了谷越的提议。接着吉曼特就问道:“好吧,那我就带医生去吧,哪位是医生?”
谷越听后,忙答道:“鄙人正好精通医术,可以为纳瓦文斯伯爵效劳。”
吉曼特听后,疑惑的问道:“劳伦斯说你是武士啊?什么时候你又成医生了?”
谷越面不改色的说道:“我除了是武士外,还兼修医术。只不过平常没有机会显现而已,所以劳伦斯他也不知道我医术的事。”
谷越这话说的没什么问题,作为一个资深的修行者,一点岐黄之术,他自然不在话下。
吉曼特自以为逮到了谷越的短处,他正好揭穿谷越这个假医生的身份,这样也不用带人去探望他父亲纳瓦文斯伯爵了。
接着吉曼特就问了谷越几个病理的问题,谷越都对答如流。吉曼特本身也不是什么医学爱好者,他只能从谷越的回答中找破绽。奈何谷越的回答中规中矩,吉曼特再向提问,他肚子里面也没有什么墨水了,实在是问不出来了。
至此,吉曼特只能老老实实的带谷越去探望纳瓦文斯伯爵。这时谷越使了个眼色给劳伦斯,劳伦斯反应过来后,马上说道:“我与纳瓦文斯伯爵许久未见了,不如我陪着一起去吧?”
吉曼特听后,看了一眼劳伦斯,然后心想反正谷越一个人去和两个人去探望,都差不多。想到这里,吉曼特点点头。
临走之前,谷越给了三人组阿力地、扎里哈、克力吉一个眼色,让他们叮嘱大喊机灵点,别松懈。三人组收到信号后,朝谷越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然后谷越和劳伦斯就跟着吉曼特前往纳瓦文斯伯爵的房间,一路上不断地拐弯,劳伦斯忍不住问道:“吉曼特,怎么还没到你父亲的房间啊?有这么远么?”
吉曼特头也不回的说道:“快到了,你要受不了可以自己先回去。”
劳伦斯被吉曼特的话气的不行,谷越连忙扯扯他的衣袖,让他耐心点。
又过了半晌,才到了纳瓦文斯伯爵的房间,只是里面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
吉曼特说道:“我父亲已经睡了,灯都没有,我们还是回去吧?”
谷越坚持说道:“没事,时间还早,我们来都来了,还是去见一下纳瓦文斯伯爵吧。”
吉曼特碰见谷越这个油盐不进的人,也是没有办法,他只能说道:“那你们先在外面等下,我去开下灯,把父亲也叫醒下。”
谷越和劳伦斯听后点点头,然后吉曼特就一个人摸黑进房间了。
过了一会儿,纳瓦文斯伯爵的房间灯亮了,里面传来了一阵声音:“你们进来吧。”说话的正是吉曼特。
劳伦斯刚想进去,谷越就对他说道:“小心一点,这里面很不对劲。”劳伦斯听后点点头,然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
两人走进房间以后,床上躺着的纳瓦文斯伯爵就有气无力朝劳伦斯打了个招呼,劳伦斯看到后,感觉纳瓦文斯伯爵可能真的是病了。
接着吉曼特对纳瓦文斯伯爵说道:“查理是医生,劳伦斯特意让他过来查看一下您的病情。”纳瓦文斯伯爵先是谦让了一下,后面谷越一再坚持看病,他也就同意了。
谷越有模有样的探查纳瓦文斯伯爵的身体,先是摸了摸手,之后是额头、心脏。
吉曼特看的是青筋暴起,他忍不住说道:“查理,你会不会看病啊,你的诊疗设备都没有,你怎么看病啊?”
谷越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我独门手法,与一般的医生诊疗手段不同,你耐心等待一会儿就好了。”
其实谷越压根没用西医的方法,他用了中医望闻问切的手法,查探瓦文斯伯爵的病情。
在谷越细致的检查后,他沉下脸问道:“二公子,纳瓦文斯伯爵在哪,这个人根本不是纳瓦文斯伯爵。”
谷越的话一说出后,就惊掉了劳伦斯的下巴,他以为谷越是没有查出病情而借机生事啊,可纳瓦文斯伯爵就在床上,他这么说不会被吉曼特骂吧?
果然吉曼特听了谷越的话后,勃然大怒道:“查理,你眼睛瞎了啊,我父亲不是在床上躺着么?你不是没有查出病情,就故意搞乱吧?”
谷越听了吉曼特的话后,有条不紊的说道:“床上躺的这个人手长满老茧,粗糙且黝黑,手上还有裂口;而纳瓦文斯伯爵养尊处优,我想他的手应该是光滑柔软,白白嫩嫩的。”
吉曼特听了谷越的话后,反驳道:“我父亲做事喜欢亲力亲为,所以他的手才会粗糙黝黑。”
谷越听了吉曼特的话后,也不反驳,他继续说道:“床上躺的这个人虽然有些苍老,但身体底子很好,绝不像是卧病在床的人。”
吉曼特听后,又反驳道:“这说明我父亲最近疗养的不错,身体在逐渐复原了。”
谷越见到吉曼特还不死心,又说道:“你很聪明,找了一个年龄与纳瓦文斯伯爵相似的人,不过假的就是假的,他的伪装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谷越说完后,就动手撕下了床上躺着的人的头套。就听见一下‘哎呀’的惊呼声,就见到谷越手里拿着头套,床上躺着的人成了一个陌生的老头。
劳伦斯看见后,怒喝道:“吉曼特,都是你干的好事。”
吉曼特见到事情已经被拆穿了,也不掖着藏着了,他大方的承认道:“没错,查理,你说的没错。这个人不是我父亲,他不过是照顾我父亲的仆人而已。”
谷越问道:“你父亲纳瓦文斯伯爵到底在哪里?”
吉曼特听后大笑道:“纳瓦文斯伯爵现在已经死了,你们要是想见他的话,我可以送你们下去见他。”
劳伦斯忍不住问道:“那大公子德兹安呢?你也杀了他?”
吉曼特说道:“他们父子一条心,我当然是送我大哥一起走了。”
谷越听后,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吉曼特听后,又大笑了一阵才说道:“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这些年里,我在温博尔古堡功劳最大,贡献最多,可是就因为立长不立幼,传嫡不传庶的习俗,父亲就要把爵位传给我哥哥德兹安。
想当年施因塔特镇马匪横行,我哥哥德兹安懦弱无能,他和父亲一起窝在温博尔古堡苟且偷安,百姓们苦不堪言。危难之际,是我一人召集护卫,力抗马匪。之后我更是一马当先,闯入匪窝,斩杀匪首。
结果我父亲说我多事,他已经禀报了亚当王,亚当王自然会派大军来清剿马匪。
这事我如何不知,只是大军到来,人吃马嚼,粮草供应,等这些问题解决了,还不知是何年马月的事?真要是拖上一年半载,黄花菜都凉了。
再说我们在温博尔古堡里面能等,那外面施因塔特镇的镇民能等么?”
劳伦斯听后,同情道:“吉曼特,我知道你也很无辜,但这不能成为你杀父灭兄的理由啊。”
吉曼特听了后,大笑道:“肤浅,你以为我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啊?
我剿灭马匪,这只不过是我该做的,有没有回报,我都无所谓,只要我心安就好。只是让温博尔古堡落入到我大哥德兹安手里,我心有不甘。
想当初德兹安贪财好色,在施因塔特镇欺男霸女,横征暴敛。结果被仇人设计仙人跳,我父亲急的上蹿下跳。我不忍父亲劳累,就挺身而出,主动与匪徒斡旋。
好不容易我与匪徒协商好放人了,父亲也答应了匪徒的条件。结果前面一放人,后面我父亲就带人剿灭了匪徒。我看的那是无比心寒,父亲一点信用都不讲,而德兹安还在旁边大声交好,说是这群匪徒罪有应得。
德兹安也不想想,要不是他平日里作恶多端,哪里会有这样的祸事。所以说他们父子都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谷越听后,忍不住说道:“虽然德兹安不是个东西,但这也不能成为杀他的理由啊。”
吉曼特又笑道:“肤浅,查理,你还是太肤浅了。你要知道后面他干了什么事,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谷越问道:“他们后面又做了什么灭绝人性的事?”
吉曼特说道:“我父亲前段时间前往参加亚当王的国宴,国宴结束后,回来的路上遭遇了绑匪。绑匪勒索一万个金币,我大哥德兹安收到信后,一直舍不得出钱赎人。德兹安私下说道父亲已经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也活不了几年了,花这么多钱去赎人,那不是把钱打水漂么。
是我得知消息后,以我的身家性命做担保,才从德兹安那里借到了一万个金币。之后我又不辞辛苦的带着金币去与绑匪接头。我费尽千辛万苦的救下父亲,结果父亲听说金币被绑匪带走,第一时间给我脸上一巴掌,勒令我一定要带回金币。
那时候我就知道父亲、大哥才是一家人,都是舍命不舍财。之后我九死一生从绑匪手上夺回了赎金,父亲不仅没有赞赏我,反而说我是多此一举。
父亲说自己是位高权重,绑匪是不敢对他怎么样的,时间久了,绑匪自然会放人。
这事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之后,我又被父亲和我大哥德兹安联手指责,他们说我败家,不顾长幼有序,仗着以前的功劳为所欲为。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本来也麻木了,想着随他们去吧。结果我又发现他们居然为了钱和恶魔做交易。
这下我再也忍不了了,我为了家族、百姓义无反顾、奋不顾身,而父亲和德兹安却在暗地里出卖家族和百姓。这样的话,我只能主动出手了。”
谷越听完后,感觉这有点像前世唐朝开国太祖李渊、李建成、李世民的故事。当初秦王李世民立下了汗马功劳,李渊几次画饼说是传位于秦王。但只要危机解除了,李渊就当无事发生,李建成更是借机造谣生事,抹黑秦王李世民。李渊讲的就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最后秦王李世民为了自保,不得不发动了玄武门之变,铲除了太子、齐王,逼迫李渊退位,自己坐上了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