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越听后也没有多说啥,只是给自己猛灌了一口酒。他其实很理解原主苏子新的心情,本来苏子新是想着自己功成名就后,再迎娶秦雪艳的,那时也不失传为一段佳话。只是没想到人心易变,自己一事无成,秦雪艳又要攀高枝,最后秦家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还要让自己强行戴绿帽,简直是坑的不能再坑了。谷越实在看不下去,才弄了一出,给了他们一个教训。
金胖子看着谷越一个人喝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陪着谷越一起喝酒。夜深时分,谷越和金胖子也喝的差不多了,就在两人准备散场的时候。
天空中突然乌云遮月,狂风大作,随后天空中响起了一个声音:“我是黑风山的银狼王,限尔等在三天后献祭十对童男童女至黑风山。如若不从,尔等当如此山。”
然后城内的百姓,就看见天空中飘来了一座小山丘,就在大家疑惑之际,就看见一道黑光击中了小山丘。只见小山丘立刻就四分五裂,碎石土渣立刻就从天而降,砸坏了不少房屋,路上的行人来不及躲闪的,也被砸死砸伤了不少。
金胖子看了片刻,不由的忧心忡忡道:“看样子这是要变天了。”
谷越则是诧异的问道:“金兄,这银狼王是何方神圣,居然胆敢当众索要血食?”
金胖子先是看了看四周,眼见旁人都逃难去了,他则是低声道:“银狼王是盘踞府城多年的妖怪,以前都是朝廷与他打交道的,现在不知道怎么了,他自己出来兴风作浪了?”
谷越听后,心想不会与自己干掉吴王有关吧,那可就罪过大了。
在黑风山这边,一头浑身雪白的狼妖正在大块的喝酒吃肉,此妖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去府城示威的银狼王。
银狼王咬下一块肉道:“这牛肉吃的不劲道啊,还是血食有味啊。”说完,银狼王便露出了一副向往的表情。
在银狼王旁边,战战兢兢的站了三个人,要是谷越在的话,一定会认出正是秦禄昌一家人。
只见秦禄昌强撑住害怕,壮着胆子道:“大王,最多三日,童男童女就会被献祭过来了,大王这几日先先委屈下。”
银狼王又喝了一口酒道:“要是此事办成,我保你还是这里的知府,以后再也无人可欺负你。”
秦禄昌听到后,大喜过望,连忙拜倒道:“多谢大王恩赐,我一定不负大王所托。”
随后,秦禄昌又故作老成的样子,沉吟了片刻后说道:“大王,以我对府城当地官府的了解,这事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官府这边估计会有两手准备,第一,先是征集能人异士,上山除妖;第二,暗地里搜集童男童女,以备不时之需。”
银狼王听到秦禄昌的话后,满意的点点头道:“嗯,你说的不错,本王也知道人类不会这么老实听话的。那你有什么建议,可破此局?”
秦禄昌则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说道:“此事易而。只要大王把官府征召的除妖队伍给打杀了,然后再携大胜之威去府城造成一些人员伤亡,比如去官府、土豪、富商等家里闹闹事,那大王所提的要求他们定会尽心竭力的替大王完成。反正百姓穷苦人家多,卖儿卖女的不在少数,他们只要号召大家出些钱粮,就可应付过去,何乐而不为。”
银狼王听后道:“要是他们负隅顽抗呢?”
秦禄昌听后,哈哈大笑道:“大王,你太不了解这些官员、地主、乡绅了,第一次召集能人异士除妖,那是本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史书传说。一般敌我至少都要交手一次,知道实力巨大的差距后,敌人才会屈服。在那群官员、乡绅等人明知不可敌之后,定然会想方设法满足大王的需求。他们大可以开个平安大会,然后大幅的在百姓中摊派平安银,穷人本身糊口都艰难,哪里还能有多余的银子来交这笔钱,只能卖儿卖女了。”
秦夫人听后问道:“要是年头好,大家手里都有余粮呢?”
秦禄昌听后,哈哈大笑道:“若是年头好,大家手里都有余粮,个个都能交平安银,那就组织十里八乡的百姓抽签。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抽到谁家就交出童男童女来就是。”
秦雪艳在一旁低声问道:“那要是抽到官员、土豪、乡绅的家里呢?他们也会献祭自家的儿女么?”
秦禄昌则是宠溺的看向秦雪艳:“那自然不会,抽签本来就是由这群官员、土豪、乡绅组织的,他们自然会暗箱操作,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而且他们除了可以借助平安银大肆敛财,还可以借助此事清除异己。”
秦雪艳又是好奇的问道:“爹爹,他们怎么清除异己啊?”
秦禄昌道:“自然是在献祭大会中,抽签的环节做了手脚,让他们敌对势力的人中签。那时候他们敌对势力的人就坐蜡了,献祭自家的儿女,他们舍不得,不献祭的话,老百姓群情激愤下,他们也过不去这个坎。反正就是献祭是死,不献祭也是死。除非他们......”
秦雪艳继续追问道:“除非他们咋样?”
秦禄昌继续道:“除非他们当场服软认输,交出手上的权力、利益,买通那些组织者,然后再偷梁换柱,买入贫苦人家的小孩来李代桃僵,这样才有机会逃过一劫。只是以后他们都要仰人鼻息,不得自由了。”
秦雪艳听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银狼王对秦禄昌刚才说的不感兴趣,待秦禄昌说完后,问道:“本王有啥要警惕和注意的么?”
秦禄昌听后,思虑了片刻后道:“有两个事情要注意。第一件事是警惕朝廷这边的动向,武胜国好歹也是个泱泱大国,断然不会让府城重地陷入妖物之手,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银狼王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秦禄昌之后又说道:“第二件事是注意一个人,苏子新。”
银狼王的手下一听要注意一个人,当下便有些轻视,手下的青狼将大声道:“苏子新是个什么东西,让我出马把他擒来给大王下酒。”
银狼王则是笑了笑道:“我听说秦先生与苏子新有仇啊,秦先生现在这样子就是拜苏子新所赐吧?”
秦禄昌正了正色道:“大王说的是。我确实与苏子新有仇,我现在的境地也与他脱不了关系。但是苏子新此人有些诡异,我看不透他,所以我栽了。吴王看不起他,所以吴王死了。太子殿下的幕僚管先生想拿捏他,结果管先生也死了。诸位不可大意啊。”
银狼王听后,一阵沉思。青狼将则是大喝一声:“不过一个毛头小子,也就是忽悠下你们这帮文人墨客,待我把他拿下,看你还有啥话说?”
秦禄昌听后,想说点什么,但又啥都没说。银狼王听后则是笑道:“那就辛苦青狼将去打个头阵了,本王在这里静候佳音。”
青狼将听到银狼王这么说后,当下便像打了鸡血一样,但见一阵妖风起,青狼将已经不见了踪影。
秦禄昌一家人正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青狼将这么冲动,啥准备都没做,直接就杀过去了。
银狼王则是对秦禄昌说道:“秦先生辛苦了,我们先让青狼将去府城探探路,之后我们也好做准备。”随后银狼王让秦禄昌一家人下去休息了。
秦禄昌一家人在银狼王手下小妖的带领下,回到了房间。在小妖走后,秦夫人就大声的抱怨道:“老爷,我们好好的一家人在乡下生活不好么?为啥要到黑风山给银狼王做手下啊?”
秦禄昌听到夫人的话后,连忙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小声说道:“小点声,你这个蠢货。这漫山遍野的,都是银狼王的手下,你嫌死的不够快的话,你就把刚才的话再大声说一遍。”
秦夫人听到秦禄昌的话后,也知道自己做的有点欠妥当了,忙点头,示意自己知道错了。
秦禄昌看到秦夫人的动作后,知道她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也放开了她。随后秦禄昌说道:“你以为我们还回的去老家啊。这次朝廷的旨意把我丢官去职,而雪艳与苏子新的退婚风波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们哪里还有脸面回去啊?真的要是硬回去的话,老家里的风言风语也让我们一家都活不下去。到时候你指望雪艳还会有啥好归宿。能嫁去普通人家做个续弦的夫人,都该烧高香了。”
秦雪艳听到秦禄昌的话后,不由感觉到一阵后怕,她堂堂一个天之骄女,一个当年的吴王储妃热门人选,现在居然要沦落到嫁给一个死了老婆的汉子,就这还要求佛拜祖。这种事情,你让她如何能够接受,如何能够心里平衡。
秦夫人听到秦禄昌这么说后,也觉得有道理,但还是疑惑的说道:“那我们就不回老家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生活总行吧,也比在这里你伺候银狼王要强吧?”
秦禄昌听完秦夫人的话后,气愤的说道:“妇人之见。你真以为去了外地生活,就可以摆脱这一切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无论你跑到哪里去,太子殿下的手下都会无时无刻给你准备着小鞋。雪艳退婚的事情也会第一时间被他们在当地宣扬,以后各种流氓地痞都会光顾我们家,明里暗里调戏雪艳,你能咋办?”
秦夫人听完秦禄昌的话后,一想到流氓地痞每日登门造访的场景,就感到身上出了一股冷汗。秦雪艳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她也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秦禄昌看到秦夫人、女儿的样子后,知道她们听进去了自己的话,然后秦禄昌缓和了语气说道:“我哪里不知道投靠银狼王这边风险太高,不是良策。但除非我们一家人能北去塞外,或是远渡重洋,否则的话,基本上都难逃厄运。唯有投靠银狼王,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看着秦夫人、秦雪艳不知所措的样子,秦禄昌继续道:“当初吴王当道,雪艳与吴王纠缠不清之际,我们得罪了不少人,现在我们落魄了,那些人还不想尽一切办法来打击报复我们啊。我们只有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投靠银狼王。依靠银狼王的威势,我们才有机会东山再起,甚至更进一步。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用夹着尾巴做人了。你们也可以风风光光的生活,再也不会有人打压指责你们了。”
秦夫人、秦雪艳听了秦禄昌的话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秦禄昌看见她们这副样子,知道总算把她们给安抚住了。不然的话,在这妖魔遍地的黑风山,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了。
之后秦禄昌又叮嘱秦夫人、秦雪艳她们要谨言慎行,不要招惹是非,等到这几日事情过后,她们才可以放松。随后他们一家人才放下戒备,相拥而眠。
话说,青狼将这边架着一股黑风直奔府城而来。待到了府城,青狼将这才想起自己只知道苏子新的名字,他的个人情况,住在哪里,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这也难不倒青狼将,只见青狼将架着黑风游荡在府城,然后大声喝道:“我乃银狼王手下青狼将,苏子新何在?出来受死。”
谷越这边还在想着银狼王索要童男童女的事情,还在考虑怎么出手处理银狼王的事,突然听到青狼将呼喊他的声音。当下也是一怔,不明白青狼将是搞得哪一出?但是府城内天空黑风遮月,飞沙走石,青狼将寻找谷越的势头越来越大了。而客栈中认识谷越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谷越,谷越也不好意思继续躲下去,便走出客栈后大声道:“苏子新在此。”
谷越的话音一落,没一会儿就见一阵黑风刮来客栈这边。待到黑风散去,就见一头青色的狼妖站在客栈前,此妖不是别人,正是闹事的主角青狼将。
青狼将定睛看向谷越,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疑惑的问道:“你就是苏子新?”
谷越点点头道:“如假包换。”
青狼将又继续问道:“你看样子,瘦弱无力,如何搞定吴王和太子幕僚管先生的啊?”
谷越说道:“这你可别乱说啊,吴王和管先生是遭遇意外而亡。他们都是为了抢救手下,才不幸在火灾牺牲。我等都感到悲哀。”说完谷越还用力的挤出了几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