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然吾深信,若吾辈能识机而动,奋勇向前,则无难不可克。”
“顾大人之策,皆令吾心潮澎湃,吾愿倾所有,与诸君并肩,共图此千秋伟业!”乌氏倮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煤炭!工厂!铁路!私学!他都要搞!
作为一名成功的大商人,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些,必都会给他带来巨大的回报!
李斯和谢文渊两个人听到乌氏倮如是坚定的表态,也都深受触动。
“乌君之志,诚可敬也!”李斯一副敬佩的模样,对乌氏倮说道。
“是矣!”谢文渊也在一旁的附和道:“得乌公鼎力相助,吾辈定能将此宏图大计变为现实。”
乌氏倮闻言哈哈一笑,豪迈的说道:“哈哈好,愿天佑吾等,使此伟业得以圆满。”
李斯和谢文渊两个人是真的钦佩乌氏倮的决心。
他们相信顾绫雪能够造出来,那是有多方前提的,而乌氏倮才刚回咸阳一天,对顾绫雪了解甚少,却仅凭今日这一番详谈,就做出了如此大胆的决定,这只能说……不愧是能在重农抑商政策下闯出一番天地,能够封君的人物。
然后便是顾绫雪,李斯和谢文渊两个人更是感慨万千,就这么大点人,怎么就能想到如此多出人意料的主意呢!
不仅出人意料,而且也是胆大至极!
工厂,牛羊屠宰、皮毛啊……
要知道,朝廷可是极为重视农业,不仅禁止随意宰杀耕牛,更要对牛马进行定期考核。
为此,朝廷专门颁布《厩苑律》。
规定在每年四月、七月、十月、正月评比耕牛,满一年,在正月举行大考核。成绩优秀的,赏赐田啬夫酒一壶,干肉十条,免除饲牛者一次更役,赏赐牛长资劳三十天。
成绩低劣的,申斥田啬夫,罚饲牛者资劳两个月。
如果用牛耕田,牛的腰围减瘦了,每减瘦一寸要笞打主事者十下。
又在乡里进行考核,成绩优秀的赏赐里典资劳十天,成绩低劣的笞打三十下。
不仅如此。
率领放牧官有的牛马,牛马有残废的应即向牛马死亡所在县呈报,由县加以检验后将已死牛马上缴。如因不及时而使死牛马腐败,则令按未腐败时的价格赔偿。
只因大秦境内,大牲口多为公产,为朝廷所有,活着定期考核,死了要及时上报,肉、筋、角要交公,别说随便杀牛,就是牛瘦了、病了、死了都有人管。
除非牛已经年老体衰、无法继续用于耕作,经过官府查验和允许后,才可以进行宰杀。
而现在,顾绫雪却直接建议乌氏倮建立一个大型工厂专门宰杀牛羊……
这也就是乌氏倮受到陛下特殊礼遇,与朝廷存在特殊贸易关系,所以他的这些“私产”才能在一定程度上拥有相对较大的自主权和灵活性。
换做其他人……
嗯,这还真换不了,因为放眼整个天下,似乎也没有其他任何一个大商人能比乌氏倮养的牛羊更多了……
至少,这包含了四大区域的大工厂,有资格,有能力建立的这天下也没有几个人。
李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乌氏倮,又看了一眼顾绫雪,微微摇头。
先是诸子百家,现在又是商人群体,被这小子给盯上的,不仅觉不好睡,这万贯家财也得被先掏空啊!
察觉到李斯的异色,顾绫雪瞥了他一眼,不由有些无语。
不是,我给人乌君介绍几条名利双收的大法,您老又是摇头,又是微微叹气的,什么意思啊!!
就在顾绫雪和李斯、谢文渊、乌氏倮三个人继续寒暄的时候。
北地郡,治所义渠县,城门口处。
差役们目光锐利的来回扫视着过往的行人与车辆,正一丝不苟执行着检查和登记任务。
就在这时,一支装满了货物的车队缓缓驶来,那铁质的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光听声音就知东西不少。
其中一名身穿盔甲,手持长矛的差役立即迎上前去,抬手示意马车停下,高声说道:“来者止步,接受检查!”
车夫赶忙拉住缰绳,让马车稳稳停住。
差役先是围着马车转了一圈,目光落在了车上满满当当的货物上。
只见车上堆满了一个个用藤筐装着的果子,筐子一个挨着一个,摆放得整整齐齐。
其中,有红彤彤、圆润饱满的西红柿,那鲜艳的色泽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看的差役瞬间就想到了那酸甜可口的滋味。
当初陛下赏赐八地,他家中还得到了两颗呢,如今种子也已经被家中珍藏,只等着来年种下。
再看那一个个两端较尖,中间较粗的不知名之物,差役心惊的同时,也不敢怠慢,一边仔细检查是否有可疑物品,一边开口问道:“此车货物从何处来,送往何处去?”
车夫赶忙回答道:“差役大人,这些货物来自咸阳,乃武定侯特意挑选,以孝敬家中长辈的,此行目的,正是北地郡的官署。”
说着,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通行文书递给了差役,以证明其身份。
差役接过文书,仔细检查了一下上面的印章和文字后,点头道:“文书齐备,印信无误。尔等可入,然须依规矩,将车驾停于所定之处,勿扰官署之序。”
说完后,这名差役便立即向城门校尉报告了此事。
城门校尉得知后,对此也是重视无比,第一时间差人将马车护送至郡守官署,更派了一名士兵先行前往官署通报。
不多时,官署里,正在处理政务的顾傅安就听到亲随在门外恭敬的禀告声,“郡守大人,武定侯大人自咸阳运来一车货物,现已送至官署门外,请求接见。”
“哦?”顾傅安眼睛一亮,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不久之前,他的女儿才刚刚运送了几车所谓的南瓜种子回来,他一直心心念念想着种出来到底会是个什么模样,结果,这还没种下呢,又来了新的?
顾傅安放下手中事务,当即就亲自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