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算了,是什么原因让一个里正的儿子,去算计裘汉城一家?他家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那小子算计的?”
这是南枝更不能理解的事情。
南枝的话,令流月也皱起了眉头。
“主子放心,我让他们去看看。”
流月说完走出房门,手里随意的捡起一个石子,对着不远处的树上就是一丢。
很快一个身型有些狼狈的人,站在了流月的面前。
“去查查里正家的白小六,查仔细点。”
“哦!”
“那个,大人啊,下次咱们能不能换个东西砸人啊!这石头差点给属下崩的脑袋开花。”
谁懂啊!
他正在树上闭目养神,突然一个石子对着他的门面就来。
吓得他差点一个没站稳就掉了下去。
得亏他反射性很快,一脚勾住了树干,不然肯定摔的个四脚朝天。
其实他还想说,能不能换个人丢。
谁知流月双手抱胸,眼神带着一丝的戏谑,“怎么,你想要尝尝飞叶?”
三七吓得连忙摆手,“不……不,大人,石头也挺好的。”
“石头就好!”
飞叶!
想到他上次接飞叶的时候,手心还有一道口子,现在虽然没了痕迹,还是很吓人的好吗?
说完,三七跑的飞快,脚尖轻轻点了一下,整个人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呵!”
流月看着跑的飞快的三七,冷呵了一声,双眼看向另一棵树,眼神冷飕飕的,转身进了房间。
二五在树上瑟瑟发抖。
刚才副统领大人是不是对他释放杀气了!
难道是刚才自己幸灾乐祸的时候嘴巴张的大了点?
不行,他得换一棵树。
他可不想挨石子。
南枝一个人躺在这个硬邦邦的床上,稍微有些不适。
还有就是太冷了。
“流月你来陪我睡吧,我睡不着,我太冷了。”
流月的屁股刚坐下,转身就站起身,脱掉自己的外袍,钻进了南枝的被窝。
流月一进来,南枝就感受到了暖和的感觉。
今日是她草率了。
在七皇子府,她真的没有发觉晚上有多冷。
直到现在才深有体会,寒冷的冬天是多么的冷。
她都躺进去半天了,被窝还是凉飕飕的。
流月感受到主子苍白的唇色,右手运行着内力,手掌贴在南枝的腹部。南枝顿时感觉到一股暖暖的热流。
她更加的抱紧了流月,流月身上实在是太暖和了。
流月感受到南枝身上的寒冷,心中有些懊恼,右手却没有停下。
今日是她草率了,出门前应该将这些保暖的一切事物都准备好的。
主子原本就体弱,自从上次后,更加的怕冷。
若是普通人,也就很正常的冷,主子却是别人的两倍。
在七皇子府,烧的有地龙,倒是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适的地方。
看来以后,冬日还是少外出。
南枝并不知道自己只说了一句冷,在以后的冬日里,基本没有在别的地方过一次夜。
被窝暖和了,南枝困意也上来了,没一会就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流月感受到主子熟睡了过去,整个身子依然动都不敢动。
手上的内力依然没有停过。
直到后半夜,她被热出了汗,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此时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流月丝毫没有在意,直接闭目养神。
她向来独来独往惯了,第一次被人抱着睡,除了有些不自在,心里却有了一丝的别样情绪。
她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黑夜中,流月的眼眸多了些许温柔。
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照顾一个孩子。
由开始的不情愿,到最后的心甘情愿,到如今的所有思绪都在这个小人的身上。
她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养了个女儿。
现在已经开始为她打算了起来。
想到这里,流月的嘴角微微的弯了起来,这样的生活也挺好,平淡而有趣,不用打打杀杀的。
一直到第二日天蒙蒙亮,流月突然惊醒了。
她被外面公鸡打鸣的声音给惊醒的。
流月脸上有些懊恼,她怎么就睡了过去。
看了看怀里的小孩子,她轻轻的起身,将被子给主子裹好。
流月艰难的活动了下身体,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生硬无比,左手毫无知觉,仿佛身体已不属于自己一般。她慢慢的在房间里伸展着四肢,试图让身体上那股僵硬感逐渐消散。
终于,流月觉得身体不再那么僵硬后,便迈步走到门口。迎着清晨的阳光,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打起拳来。一拳一式,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一套拳打完,流月只觉通体舒坦,原本有些发麻僵硬的胳膊也变得灵活自如。她满意地点点头,额头上的汗珠,随意的抬起袖子擦了擦。
此时,天边泛起鱼肚白,太阳渐渐升起,照亮了整个大地。流月望着眼前的美景,心情格外愉悦。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裘汉城正在烧早饭,流月走了过去,准备搭把手。
顺便给主子烧点热水洗洗,想到昨日主子的疑惑,她打算顺便套点话。
流月走进厨房,随意的拿起柴火就往灶台里塞。
“哎呦!姑娘,这里脏,小老儿来就行,你们是要热水是吧!”
“在这个锅里,已经给你们烧好了,在温着了。”
流月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没事,起的早没事干,老丈不必介意,我小时候在家经常帮我爹娘烧火。”
裘老汉一听,也没有在要赶流月出去的意思,脸上笑了起来。
流月在火光的照映下,看着这老头脸上的笑容,不由的有些恍惚。
“我家城儿也跟姑娘一样,每次我和她娘做饭,那小子就来帮我们烧火。”
“每次不让他进厨房,免得搞得一身灰,那小子就是不肯。”
“如今……”
说着说着,裘老汉的眼眶红了起来。
“造孽啊!”
说完擦了擦眼里的湿润,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小老儿让你看笑话了,实在是姑娘让我想起了我的儿子。”
“他和姑娘一样。”
“您儿子?不在您身边吗?”
流月假装不知道的问了句。
“一言难尽,说起来不是什么好事。”
流月眼眸眨了眨,宽慰道,“昨日多谢老丈的好心,不至于让我们在外面受冻。”
“您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和我说说,我们主子在官府那边也认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