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浦县虽然不是寿光那样的产菜大市,规模却很大,尤其是他们馆驿镇附近的几个镇,蔬菜产量也不少。
“鸣岐,晚上你跟我们几个人讲一讲吧。”
王鸣岐笑道:“晚上可能不行,还有点其他的事,要不这样,我给你讲一讲,你们自己考虑一下?”
“也好。”
王鸣岐把后世王素新的一系列操作说了一遍,怎么成立公司,怎么组织货源,甚至一些细节都说的很清楚。
但是,王鸣岐可以说,只要王鸣刚他们十个人按照自己说的步骤去走,他们比后来的王素新更成功一百倍。
因为王鸣岐已经加上了种植基地的思路,也增加了蔬菜交易市场的路子。
种植基地就以馆驿镇大王村为中心,采用规模化和集成化的方式种植蔬菜,降低成本。
同时,修建一个蔬菜交易市场,垄断附近几个乡镇的蔬菜交易,增加他们在蔬菜议价方面的话语权,争取让蔬菜价格和寿光的价格持平。
王鸣刚惊呆了,尤其是听到最好能把大王村的土地集中到他们公司手中时,王鸣刚更是感觉不可思议。
才包产到户了十几年,又集中种地吗?
“刚哥,以前的大锅饭,是干多干少一个样,你们呢?公司管理,不干活不给钱,增加机械化程度,例如小麦收割,现在用人,如果用联合收割机,三台五六天就能把咱们村的麦子收完了,成本会低很多。”
“可谁会把地交给我们呢?”
“你们承担提留和公粮,每亩再给地主五百斤粮食,你看看谁不同意?”
“这么贵?”
“贵吗?我不觉得贵啊。”
“开销太大了。”
王鸣岐的思路比他们的思路先进太多,规模也宏大太多,开销也会大很多。
王鸣岐笑道:“规模小了没意思,我觉得,你们十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如果能多拉村里人参加你们的计划,人手问题解决了,资金问题也解决了。”
“继续拉人?”
“当然,还是以你们十个人为主,其他人投资,至于行不行,需要你们自己商议哈,对了,王海和王鸣华也赚了不少钱。”
王鸣岐不想去场院了,家里洗澡又不方便,王鸣岐直接抱着王庆,领着小狗去了河边。
村边上的小河还是那么清澈,不过有一些拖拉机来来往往的运沙子。
五六年之后,挖沙子这帮人挖出来的沙坑,会吞掉好几个人的性命。
王鸣岐抱着王庆找了个非常隐秘的地方,爷俩脱的光溜溜的。
王鸣岐抱着王庆,缓缓走到了河里。
河水不深,只摸过了王鸣岐的脚面。
“爸爸,下来,下来。”
王鸣岐把王庆放到水里。
王庆的脚丫子先碰了一下水,然后又把腿圈了起来,哈哈笑了起来。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王庆才站到了水里。
王鸣岐拉着王庆,说道:“儿子,看爸爸给你抓鱼。”
“好,抓鱼抓鱼。”
小狗急的在岸边跑来跑去,河岸对它来说有点高,它不敢跳下来。
王鸣岐弯下腰,双手伸开,慢慢向旁边的水草摸去,果然,一条小鱼在水草里。
慢慢把手合拢,王鸣岐猛地往河岸边一泼,一条小鱼在沙子里跳跃起来。
王庆拍着手哈哈大笑,“爸爸好厉害,爸爸好厉害。”
王鸣岐去岸上找了一个碎掉的罐头瓶子,把小鱼装进去,接着又抓,一连抓了好几条。
王庆在水里放飞了自我,一会趴在水里,一会坐在水里玩沙子。
“儿子,别在水里太久,凉。”
王庆根本就没听到王鸣岐说什么,依然专心的玩着沙子。
“你是王鸣岐吗?”
王鸣岐慌得一批,女人?王鸣岐赶紧坐进了水里。
一个小姑娘,手里拿着镰刀,站在岸边好奇的看着王鸣岐。
“你好你好,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在这。”
“我也是刚过来。”
“你不是大王庄的?”
“不是,我是鱼池村的,我叫朱丽。”
鱼池和大王庄邻村,以这条河为界线。
朱丽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年龄,皮肤有点黑,可能是常年的劳作,使得朱丽的身材保持的挺好,非常适合农村人的审美观。
“你认识我?”
“听说过你,说你带着你们村的人,在首都发大财呢,你们村的人肥的流油。”
“呵呵,那倒不至于。”
“我姐姐是你们村的。”
鱼池和大王庄挨着,互相通婚的人家不少,你家闺女嫁到大王庄,我家闺女嫁到了鱼池,很正常。
“你姐夫叫什么?”
“王鸣刚。”
王鸣岐笑道:“那没外人了,你在这干什么呢?”
“准备淹麻。”,朱丽说完,还指了指她身后的地排车上,一捆一捆的麻。
鲁中地区生产一种麻,学名叫白麻,不过大家也搞不清麻的品种,光知道这叫麻,白麻是生产麻绳、麻袋和衣服的主要原材料。
王鸣岐记得小时候,村里经常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的很少有人种了。
“在这块吗?”
“这里水浅,其他地方都有人挖沙子呢。”
王鸣岐尴尬了,笑道:“要不你先卸车?”
朱丽捂着嘴笑了,“好。”
王鸣岐趁着朱丽卸车的功夫,赶紧穿好了衣服。
“你们家还在种麻啊?”
“是啊,比种粮食划算。”
“有经济头脑。”
“我可没有,要说经济头脑,还是你和我姐夫厉害。”
“你怎么没跟你姐夫去魔都干啊?”
“我姐夫不带我,说女的出去不合适,不过我听说你们村好多女的都跟你去首都了,你能带着我吗?”
王鸣岐笑道:“只要你姐夫和你爹娘同意,我没意见。”
朱丽惊喜的问道:“真的?”
“这还能有假?”
“那可说好了,别我爹娘答应了,你又反悔。”
“那不可能。”
“好,那就说好了。”
朱丽卸完了车,又在河道里挖了一个沙坑,把麻埋进去,用自然的力量将麻皮上多余的杂质腐蚀掉,最后剩下的就是坚韧的麻纤维了。
虽然王庆很不情愿上岸,但还是被他老子给拿捏了。
“你要是去呢,大后天到我们村,坐卡车一起去京城。”
“好。”
洗了个澡,浑身舒服了很多,王庆也没再喊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