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急忙回过神,捡起地上的硬币,平复了慌乱的情绪,一口气回到了二楼病房。“妈,出事了。... 出事了!”秦淮茹神色慌张,贾张氏也随之变得不安:“怎么了?”
秦淮茹满脸忧愁,泣不成声:“东旭被捕了!刚刚我在楼下见到他时,他似乎被几名警员拘捕,脸上青紫一片,显然遭受了殴打。”
贾张氏惊慌失措:“怎么会抓到东旭……这”两人的对话还未完,房门猛然推开。
几位警员步入房间。
“你们是秦淮茹、贾张氏以及贾梗吗?”秦淮茹神情慌乱,努力保持冷静。
“是的,我们是……警官同志,能告诉我们找到我丈夫了吗?”
此时若继续隐瞒,可能会构成包庇罪。
秦淮茹机智聪敏,懂得适时变通。两名警员相互对视,随后点点头
“你的丈夫已被逮捕,目前无法进行审讯。我们找你们,是为了了解贾东旭与受害者日常关系的相关情况。”
秦淮茹望向贾张氏。
贾张氏这时表现出明显的恐慌。
尽管她平时嚣张跋扈,但在警员面前却不敢轻举妄动。说到底,就是在强者面前显现出胆小。
再加上贾东旭此刻已被捕,她意识到再为儿子辩护,自己也有可能会被牵连。
因此,她干脆闭上眼睛,假装不知情,让秦淮茹自行应对。
秦淮茹看到贾张氏的表现,内心暗骂其不识好歹,但仍起身陪同警员离去。
警员带走了秦淮茹后。
贾张氏睁开了眼,嘴里不停地抱怨:
“究竟是哪个 把我的儿子抓走了?真该让他断子绝孙……”
贾梗缩着脑袋,不敢开口。
他与贾张氏的性格如出一辙,总是欺软怕硬。
当警员来临时,他吓得全身发抖,甚至控制不住,直接尿在床上。
“奶奶,我尿床了,感觉很不舒服。”贾梗说道。
“我的孙子, 我现在行动不便,等你妈妈回来帮你换衣服。”
派出所内。
警员仔细询问秦淮茹,主要围绕贾东旭平时的行为习惯、是否有暴力倾向、与受害者是否存在过冲突等问题。
秦淮茹全数如实作答。
这些问题对于警员来说只是例行公事,就算她不说,从周围的人口中也能得知详情。很快,秦淮茹的笔录完成,警员们也初步得出结论——
易中西,是李东阳在工厂的导师,两人日常相处并未有大的争执,却时常因琐事产生小摩擦。
李东阳在家时,常与母亲李张氏及妻子秦淮茹一同指责易中西,说他心肠恶毒,不传授技艺。
审讯过后,警员们对秦淮茹进行了进一步的问询,目的在于确定是否构成包庇罪。
最终,不得不感叹,某些演员的演技确实天纵奇才。
这些审问警员均接受过专业的训练。
然而,在秦淮茹近乎完美的表演下,最终认定——
关于李东旭去向的陈述,源于个人信息泄露,并非包庇犯罪。秦淮茹离开了警局。
派出所外。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有种劫后余生的释然。
接下来,贾家无疑将面临一段艰难的时期。
不论易中西是否能挽回一命,结果于贾家并无实质改变。
未遂,至少关押十五年以上。
既遂,则无需多言,直接送往监狱享用“美食”。
不论是哪一种结果,
李东旭都无法再获自由。 贾家唯一的经济支柱就此断裂。
不久前家中被盗,至今仍未破案。
积蓄几乎耗尽,而李张氏和棒梗仍在医院接受治疗
种种忧虑如大山般压在秦淮茹心头,令她喘不过气。
最后,一切都只能化为苦笑。
眼下,只能一天天过下去,她还得返回照顾李张氏和棒梗。
或许,李张氏会在病床上再次 ,等待她的清理。
生活琐碎不堪,看不到希望。
回到医院。
秦淮茹发现一位神色黯淡的大妈坐在大厅,神情恍惚。
她咬了咬嘴唇,想上前安慰,但不知该如何开口。
要不,还是算了?
这位大妈现在大概不愿意见到自己。
这么想着,秦淮茹打算从边上绕过去。
可惜,大妈已看见了她。
整个下午,大妈都显得心不在焉。
李中天始终守在急诊室门外,心急如焚,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可能在下一刻,医生就会走出来说出死亡通知。
一位年长的阿姨红着眼眶,起身走到秦淮茹面前。
秦淮茹:“阿姨,请听我说”
阿姨:“说什么都晚了,你们贾家的人,无论多少个,都是灾难,都是永远填不满的白眼狼!”
“我丈夫李中天有多不容易?在他加入工厂的那个车间时,李中天见他技术生疏,想着帮他一把,便收他做了徒弟。”
“现在好了,他的好徒弟,将他的头颅砸出了个口子!” “你们贾家,全是祸害!”
说着,阿姨的情绪彻底失控。
她上前抓住秦淮茹的头发,用力扯拽。
她的手在秦淮茹脸上乱抓。
秦淮茹发出尖叫,但她不敢反击。
她深知自己有错,这件事原本就是贾家的责任。
加上阿姨已经五十多岁了,如果她动手,万一摔了一跤,就得和她丈夫一样,被送进急救室了。 幸运的是,医院的保安和驻守在此的警员及时介入,将两人强行分开。
“这人是谁?这位阿姨为什么要打她?”
“您还不知道吗?咱们社区现在都沸腾了!听说红星钢铁厂发生了一起恶性事件,一名徒弟用老虎钳砸伤了师傅的头部,现在正在这家医院接受救治。这位阿姨,是那位师傅的妻子,而这位女性则是徒弟的妻子。您说,这能忍吗?”
“还有这样的事?这个人还真是禽兽不如。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怎么能下得了手?”
“我哪知道他为什么下得了手,否则我岂不是也要变得跟他一样了?话说,听说那位师傅还是高级技师呢,啧啧,高级技师啊!咱们北京城里,总共有多少个高级技师?”
“可惜了,如果真的救不过来,那可是人才的巨大损失啊。” “谁说不是呢,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内部消息。”
“什么内部消息?”
“你看她长得漂亮吗?传言,那位师傅对徒弟的妻子有所非分之想,这才导致徒弟发怒,一气之下将人伤害。”
“!还有这种事情?不过看这位女性的模样,长得不赖,估计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很可能主动挑起矛盾。”
“那是,谁说得清楚呢。”
“...”
三人成虎,流言蜚语的威力不可小觑。
在这个时候,即便你说对傻柱有好感,也显得有些不合时宜。非要扯上与李中天的关系,那就等同于造谣了。但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些流言越传越离谱,人们看向秦淮茹的目光也越来越古怪。
最终,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犯的妻子,滚出去!”
大家纷纷响应,无论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知情还是不知情,都加入到了这一声声的斥责之中。
\"这小子,真是不成器!\" 人群里传来一阵骂声:\"这小子,真是不成器!\"
这场景仿佛重现了当年大院中的盛况,那时众人曾愤怒地围攻贾东旭。倘若没人制止,恐怕这将是一场激烈的批斗会。
其中有些人,甚至在大家挥拳踢腿之时,悄悄地伸出手,满足一下自己的欲望。
毕竟,表面光鲜的理由背后,往往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动机。 \"都给我闭嘴!\"
幸好,这里驻扎着警察,及时制止了这股冲动。
\"这里是医院!病患都在此!你们这么大声喧哗,像话吗?!\" 警察的声音很有威慑力。听到他的声音后,人们相互看了看,往后退了一步。
\"关键时刻,我总站在前面承担责任,而大家在需要时却只想着让我先上。\" 情形一变,人群便四散开去,各自回到各自的事务。
仅留下秦淮茹和一位老太太。警察也感到无奈,但还是耐心地劝走了老太太。
接着,秦淮茹被送往二楼的病房,并得到看护。这场小插曲就此结束。
然而,现在的贾家...
几乎已经成为人人唾弃的对象,无处可逃。
此时,人们无法理解所谓的“一人做事一人当”。秦淮茹、贾张氏以及贾东旭的事情,是不能分开看待的。
这种观念在任何时代都难以被接受。
即便是在现代社会,如果你家里出了个小偷,整个家庭也会受到指责,名誉受损,被人指指点点。如今贾家出了一个犯,情况更是严峻。
这不仅涉及秦淮茹、贾张氏的面子问题,连棒梗在学校的境遇也可能因此改变——老师们不再喜欢,同学们也不再友善。总之,这样的家庭就像过街老鼠,到处都不受欢迎,注定要被谴责。
但无可奈何,谁让贾东旭这么做了呢?一个人的过错,牵连全家,这也合乎情理。
...
秦淮茹蓬头散发,心神恍惚地回到了病房。贾张氏见她这么晚才回来,便开始责骂。
看到她脸上的伤痕,贾张氏愣了一下。秦淮茹面无表情地讲述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贾张氏的情绪变得不可理喻。
“那个老太太,何必闹呢?易中海那老家伙,活没活不知道!她这一闹,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我们家出了一个犯!”
“这个 ,要是易中海不死就好了!真倒霉!” 秦淮茹:“妈妈,你小声一点说话!外面还有警察呢!”
贾张氏压低声音抱怨:“我只是说了几句,他们会怎么对付我?哼,我孙子尿床了,你快帮他换一下。”
秦淮茹看向棒梗,怒气冲冲地说道:“这么大了,还尿床?”
棒梗大声喊道:\"我只是不小心啊!\"
贾张氏说:\"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棒梗是因为那些警察叔叔吓到了,并非故意的!你赶紧帮他换衣服,然后帮我换一下仆人的衣服吧。\" 秦淮茹感到彻底的绝望。
甚至在心中盘算,或许自己就这样离开人世,一了百了,免于在贾家受尽苦楚、劳累和委屈。
然而,最终她只是将这些念头深埋心底,并未付诸行动。
半夜两点钟。
易中海的救治结果,揭晓了。
听到急救室门开启的声音后,一直 沉思的一位大妈忽然全身震颤。
原本在结果还未公布时,她急切地盼望着结果尽快出来,但现在结果真正到来,这位大妈反而不敢直视,不敢面对现实。
人间百态,大多如此,但逃避并非解决问题之道。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你若是视而不见,假装不知情,除了自欺欺人,还能如何?
“易中海病人的家属!”
急救室的医生朝这边喊道。
这位大妈颤抖了一下。
她尝试着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发软。试了好几次,竟无一次成功。
幸亏一旁照料她的警察同志敏锐地发现了异常,立刻上前扶住她。
在警察同志的帮助下,这位大妈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向了急救室的医生。
“医生,我家老易……” 大妈不敢多言,生怕自己一开口便将不幸的预言成真。她虽然没多问,但并没有闭上双眼。
毕竟,活了五十多年,她还是能分辨脸色的。
当她看到医生脸上的沉重神情时,心里如同被雷劈开,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寂静与茫然。
对于她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父母早已离世。
如果还有孩子和孙子,至少还能有人陪伴,不至于太过孤独。但对她和易中海来说,则有所不同。
身体原因导致,他们二人从未有孩子,也就没有孙子。
可以说,这世上,只有她和易中海两人相依为命。
现在好了,如果易中海离去,
她将在这个世界上成为一个真正的孤魂野鬼,再无亲人相伴。
想到这里,大妈的身体一阵晃动,几乎要往后倒下。
若是真在此时摔倒,恐怕会比易中海先行一步到达冥界。
“哎呀哎呀,大妈,大妈,我不是说过了吗,易大爷暂时没事了!”
医生见大妈即将摔倒,连忙和警察同志一同扶住大妈,急忙解释道。
起初,大妈还没回过神来。
等她回过神后,彻底惊呆了。
许久之后,她才抓住医生的手,反问道:“同志,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我们家老易真的没事了吗?”
她的话语支离破碎,紧张的情绪溢于言表。
这时,反倒是医生有些为难了。
见此情景,一位大婶急忙开口道:“小同志,别担心,有啥事儿您尽管说,只要人还在,一切都能商量解决...”
医生深深地叹了口气,示意大婶做好心理准备,随后才缓缓开口:
“经过一夜的紧急救治,病人的生命体征已经趋于稳定。然而,由于大脑遭受严重伤害,导致神经中枢受损,有很大可能性会出现记忆力丧失的情况。同时,考虑到病人年事已高,本身就可能存在神经系统病变的问题。刚才我们发现,他似乎已经有了阿尔茨海默病的初步迹象...”
大婶听懂了“记忆力丧失”,但对于“阿尔茨海默病”这一概念却感到困惑不解。
一旁的警员主动解释道:“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老年痴呆症。这事儿其实也别太担心,只要大婶好好照料大爷,应该就能顺利应对。”
“哦,是这样啊...只要人健健康康的就好。”
大婶听完医生的话,稍感宽慰地松了口气。见大婶表现得如此乐观,医生内心虽有几分想要提醒的冲动,但考虑到病情的复杂性,最终选择了沉默。
六十年代的生活基调总是平凡而朴实。原本引起广泛议论的红星轧钢厂事件,最终演变为了未遂案。贾东旭因故意未遂罪名,被移交至四九城法务处接受审判。尽管具体判决尚未出炉,但负责此案的警官表示,最低刑期至少为十年。毕竟,这起案件的性质极为恶劣。
在易中海受伤后,贾东旭不仅没有选择主动自首,反而蓄谋潜入陈言家中,企图再次实施。尽管两次行动均告失败,但根据法律判决,最低刑期已是十年起步,甚至有可能达到二十年、三十年的量刑。对此,院子里的人们纷纷拍手称快,甚至有人感叹,这样的判决太轻了,简直可惜。
几天之后,
街道办事处和派出所都特意前来表彰陈言并给予奖励。
街道办的表彰方式是在全院大会上公开赞扬,并发放了五十元奖金、白面票二十斤、肉票五斤。这份奖励,在院子里无人不心动。但所有人都认为,陈言此举实至名归,当之无愧。
毕竟,单位内的保卫部门与地方派出所,均未抓获的罪犯,竟被陈言一举擒获。至于派出所,则赠予他一面\"见义勇为\"的荣誉锦旗。
单位政策特殊,物质奖励往往不合规范。
这面锦旗,虽不及街道办的奖励实在,却更加令人敬重。
如今,在院内遇见陈言,众人皆对他竖起大拇指,让陈言有些不适应。不过,相比起单位内部的嘉奖,即使是派出所的锦旗,也显得寒酸许多。作为保卫科的新晋成员。
单位经过讨论,决定晋升陈言至保卫小组长的职位,并奖励现金二百元,五十斤精面粉,十斤肉票,以及其他总计三十斤的各种粮票。此外,还附赠三张工业券与一系列生活用品。一句话概括,这就是一种慷慨大方的回报!
对此,陈言自然全部欣然接受。拥有了这些物资后,陈言的生活变得更加富裕。
但最重要的是,这给了陈言一个合理的借口,将洞天之中捕获的鱼、兽等肉品带出供人享用。大家只以为是单位的奖励,不会有过多猜疑。
若换作以往,作为一名普通的保卫员,天天享受如此佳肴,第二天定会引来非议。
这几天,他无事可烦,日常就是在单位巡逻。
此时,陈言已经升任小队长,手下管理着五名队员,他们相处融洽,共同维护秩序。
巡逻之际,陈言习惯性地在脑海中琢磨各种道术:通天篆、神工炼器、风水秘术、算命术数等等。
他发现,自己的传承系统仿佛旨在塑造一位全能的道法大师。
对此,他唯有勤奋学习,因为天赋出众,悟性极高,多学不累反而更能激发潜力。
在这段日子里,陈言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
李木森与柳青青相继出院。
李木森并非因患重大疾病而入院,而是中了邪气。陈言将其邪气清除后,他的康复速度极快。
柳青青,原本被电流 身体早已复原,臀部被咬掉的一大块肉也几乎结疤。
然而,柳青青现在需要依靠拐杖才能维持平衡,否则行动颇为不便。
不过,由于臀部少了一半,柳青青行走时摇摇摆摆,如同一只蹒跚的企鹅。
遗憾的是,在那个时代,人们对企鹅并不了解。
巷子里调皮的孩子们给柳青青起了个绰号“扭臀婆”,整天在院子门口呼唤她。
每当这时,柳青青便会骂骂咧咧地咒骂,但因为身体不便,每次等她追到门口,孩子们早已消失无踪。 这就是胡同里的孩子们的日常乐趣。
至于易山海。
他的生命迹象虽然趋于平稳,但因头部受伤,还需在医院再住几天。
这段时间,一位阿姨每天都提前在院子里做好饭菜,送到医院给易山海享用。
医生的诊断十分准确,易山海确实失去了记忆。面对这位阿姨,他根本认不出是谁。
甚至,易山海的思绪似乎飘回到了童年,某天在阿姨送饭来的时候,竟然唤了一声“妈”。
这件事闹得周围几个病房的病人都在窃笑。
唯独那位阿姨,眼眶湿润,悄悄抹去了眼泪。 围观的人逐渐不再嘲笑,因为他们都明白,世道不易,各有各的难处,何必为难他人。
当然,易山海住院期间,他的工作位依旧保留着。
工厂也给予了安抚,表示无需急切,没有特殊的生产任务,六级工、七级工足以应对,让阿姨帮忙照顾易山海,如果无法康复,还可以在工厂领取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