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您看这些切削刀具，质量已经完全超过了进口产品！\" 在精密刃具厂秦斐然的办公室里，原第二轧钢厂厂长刘峰还没进门，声音已响彻整个办公区域。其他办公室的人都好奇地探出头来，因为他们知道，腊月二十八这天，大部分工厂都已经开始放假，只有他们还在加班，为的就是早日实现刀具自主研发。听到这样的好消息，自然不会错过。
    \"厂长杨！\" 刘峰刚要敲秦斐然的门，门却提前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于莉不满的目光。刘峰的笑容瞬间凝固，紧张地问道：\"于助理，我，我是怎么了？\"
    说着，刘峰不忘指向室内。
    \"没什么，厂长杨昨晚一直忙碌，刚刚入睡就被你吵醒了。\" 于莉并非故意挑剔，而是心疼秦斐然近来的疲惫不堪。办公室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来找秦斐然解决问题，他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作为秦斐然的妻子，于莉怎能不心痛？见刘峰想溜，她补充道：\"你现在走有什么意义呢？\"
    \"厂长杨都被吵醒了...\"
    \"进去吧！\"
    \"那，我，我是不是……\" 刘峰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于莉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 刘峰还在犹豫。
    这时，办公室里传来秦斐然的声音，刘峰只好推门而入，连忙解释：\"厂长杨，我不知道您正在休息......\"
    \"你不知道什么鬼。\" 秦斐然毫不理会，直接伸出手道：\"拿来给我看看！\"
    尽管忙碌，但身体强化和空间灵水带来的效益让他即使持续忙碌到明年也不会有问题。他原本也只是打算应对接下来几天的事情而已！
    随着刀具研发的成功，对诡子的再次压制拉开序幕。现在，他已经大致理清了头绪，只需要分配任务，就能继续享受悠闲的日子。对于刘峰的意图并不知情，他听到消息后，见秦斐然伸出手，连忙走上前递上资料。
    随后，刘峰解释道：“杨厂长，高速钢的配方来自水木大学褚教授团队，工艺设计完全符合您的要求！”“其实昨天已经成功了，但我们遵循您的一贯要求，必须结合实际情况……所以我先将样品送到了我们厂及周边几个工厂的生产线进行实地测试，然后才来汇报。”“这是第二批次的样品和实测报告，请您过目……”他还提到，“文、舒等几位教授对陶瓷复合钢、高低碳钢和超高硬合金刀具材料的研究也取得了良好进展。”
    此外，几个大学的教授团队正在致力于自主开发刀具研磨设备。“有了您的指导，相信很快就能实现。”说到这里，秦斐然打断了他：“行了，你闭嘴！”说着，他拿出电话，拨给千分尺车间的徐过海。虽然刘峰的报告详尽且出色，但他深知验证的重要性。放下电话后，秦斐然正要询问刘峰关于工人的培训情况，这时，门又被轻轻敲响。
    门外，楚云天难以抑制的兴奋声音传来：“杨厂长，成功了！真是太棒了……”他兴奋地讲述，直到意识到刘峰的存在，才惊讶地问道：“刘疯子？你怎么在这儿？”想起赵文轩对刘峰的介绍，他不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难道你的切削刀具也有突破了？”
    听到刘峰点头，楚云天激动得像个孩子般跳跃。秦斐然对此感到好奇，追问道：“楚副厂长，又有何喜事？”楚云天期待已久地回答：“说出来怕吓坏你，沼田惠饭那个老诡子又回来了，这次看杨厂长怎么对付他……”本想炫耀一番，见秦斐然眉头紧锁，他立刻收住了话头。最后，他恭敬地将手中的文件递给秦斐然，因为他明白此刻的秦斐然在他心中已如神一般令人敬畏。“怎么样，杨厂长？”楚云天紧张地等待秦斐然查看文件。
    楚云天连忙问道：“杨厂长，我现在就去安排通知准备吗？”“这几天我们车间加班加点，已经有不少样品了。”“如果这次订单敲定，明年我们就能有活干了……”秦斐然却摇了摇头。
    “好吧，我马上去安排。”楚云天说到这里才意识到不对劲，惊讶地回头看向秦斐然确认：“杨厂长，您刚才说什么？”
    原来如此，杨厂长真是个霸气侧漏的厂长，大家都这么说的。
    “没错，杨厂长！”
    “虽然诡子让人讨厌，但为了外汇考虑，您要不要还是见他一面？”楚云天补充道，刘峰也在一旁附和。
    说话间，刘峰已经跑到秦斐然办公桌前，焦急的表情丝毫不逊于楚云天。刘峰确实很着急，因为精准刀具一厂已经通过出口赚了好几百万元，而他的刀具厂至今还未盈利。“行了，老楚，别再提了！”看着楚云天也要附和，秦斐然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等徐过海拿着刀具去测试后，秦斐然才接着说道：“我只是说现在不想见沼田那个老诡计，并非永远不见。再者，那老头算什么？他之前嘲笑我们时怎么不见？”“哦，现在他想找我，我就必须见他？扯淡……”
    如果这话是其他人说的，楚云天早就上去扇对方一耳光了！只因这种狂妄态度令人无法忍受。他们难道只是一群老诡计？他们代表的是外汇，是金钱，是成果！
    但说这话的是秦斐然，一个敢于在大领导面前直言不讳的人。因此，尽管心中满是不满，楚云天也只能把这些憋在心里。
    面对哑口无言的楚云天，秦斐然似乎并未理会他的纠结，他不在乎大领岛，甚至就算总掌柜要来，也得按照他的节奏行事。不过，交代还是要有的。毕竟，作为分厂厂长的刘峰，也不能不考虑。
    \"你们看看自己，这话都已经说过多少遍了？\"秦斐然示意两人坐下后，开口说道：\"要沉得住气，遇事不能慌张。\"
    原以为杨厂长真是镇定自若，楚云天听了不由自主地看向刘峰，心中暗骂：\"你还真不慌？！\"他心想：\"你那胆子，天塌下来都敢躺着装死，我们哪能跟你比？\"
    \"关键是你在总掌柜面前炙手可热，我们这些人算什么？\"刘峰嘴角抽搐，此刻的想法与楚云天相仿。然而，还没等他们继续腹诽，秦斐然的话语再度响起：
    \"只要沼田惠饭那个老狐狸一出现，这次的主动权就全在我这边了！\"他坚定地说：\"所以不必害怕，所谓‘迟则生变’，根本没有这种说法。\"
    \"而且时间不会拖太久，你们对这些狐狸的手段了解不多，不明白他们会为达成目标不择手段！\"秦斐然自信满满地下赌注：\"我保证，最迟明天上午，邹掌柜的电话会直接打到我这里。你们信不信，我会好好接待这个老狐狸？\"
    刘峰几乎本能地想要摇头，但又不敢，因为他深知秦斐然胜率极高，从未败过。他仍不明白，一个沼田惠饭如何能联系上邹掌柜，但他明白，这个问题已经无关紧要。
    听到这里，楚云天惊讶于自己的推断，看着秦斐然的眼神充满敬畏。他一直认为秦斐然的境界在他之上，但一次又一次的经历让他见识到了现实的差距。
    \"也不是完全如此。\"秦斐然点头表示同意，喝了一口茶后继续道：\"虽然尼桑可能不会为沼田惠饭付出太多，但这已经开始影响两国的立场对比。一旦多次发生类似情况，他们的自尊和自信将受到重击，而我国则能在每次胜利中浴火重生。\"
    在楚云天极度震惊的眼神下，杨厂长继续说道：“对付这种老狐狸，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了诺好）
    “对付沼田惠饭这样的对手，我甚至不需要借助周蓉去那些港口工人。”“随便找几个洋鬼子就能搞定！”
    “但我这次的目标是整个日本精密刀具行业，甚至整个刀具行业……这就需要谨慎了！”“我们必须让所有日本企业明白，我国炎国正在寻求外部援助，并且有能力寻找除了他们之外的其他援助。”“对他们来说，我们不再是不可或缺，而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看着楚云天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秦斐然缓缓开口问道：“你要记住，我们所有人，无论在家里的竞争如何激烈，对外都需保持团结一致！”“我们要成为一个整体。”
    “同时，我们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帮助其他兄弟工厂发展，这样的机会也不能错过。”“只有我们炎国所有企业都强大起来，我们的国家才会真正强大！”“就像这次，沼田惠饭看似只为了我们的量具而来。”
    “但我们出售量具的同时，也能顺带推销些刀具，让他带给日本企业，从此以后，别想再卡我们刀具行业的脖子。”
    “然而，真的只是刀具吗？”秦斐然话锋一转，“古平、赵有胜他们多次跟我提及新的机床、设备！”“还有用于加工刀具材料的超高温高压反应釜。”“这些我们难道会短缺吗？”
    “难道我不清楚，只有这些设备和材料到位，才能达到我设计的最大生产能力。”“那样，我们就不必浪费大量人力去做那些繁重而无意义的工作了！”“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知道，我们就能自己做到吗？”
    尽管他们内心渴望强硬回应，但最终楚云天和刘峰只能无奈地摇头。就在他们摇头的同时，秦斐然中断的话语再次响起：“做不到吗？”
    “既然知道无法做到，那你们说说该怎么办？”“低声下气地向诡计多端的人求购吗……”“这现实吗？”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这些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秦斐然的话如冷水浇头，刘峰急忙插话道：“我们不还在内部自研嘛？”“邱教授他们都是从你这里接手项目，现在正带着学生们努力攻关……”“我相信，相信！”刘峰原本就弱势的气势在此刻戛然而止，他知道教授们确实在研究，但那并非短期内就能出成果的。秦斐然如此聪明，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一点？正当刘峰感到尴尬，不知如何转换话题时，秦斐然的办公室门再次被敲响。
    随后跟进来的杨满仓冲秦斐然微微一笑，接着接过刘峰的话题：“刘疯子，看看你，整天围着我们厂长转。”“学到的东西还没我这不常见面的多呢……”
    “厂长前几天和那些教授专家说的话，难道你忘得这么快？”
    “不过也正常，你这小子的记忆力向来不佳，回头让李副厂长帮你好好复习一下……”“我先给你强调几点关键。”
    “科技自主研发很重要，但这并不意味着排斥外界的帮助。”
    “不论我们是否承认，炎国整体的落后是全球共识。”
    杨厂长，刘疯子，你跟我这么久，怎么就没点长进啊，求求你了……
    “学习借鉴国外已有的成功经验，能让我们迅速迎头赶上……”“所以我们既要埋头苦干，也要虚心请教！”
    刘峰低声咆哮，与杨满仓的较量从未中断，但他从未败给这位老对手。然而，如今的地位差距让他不得不保持克制。自从五天前接到任务，他就没再到秦斐然的办公室，又怎么能听到他的教导？别以为他不想进步……
    李怀德察觉到刘峰的怒气，赶紧上前安抚：“厂长，您和我们厂长打交道多年，应该了解他的性格。他嘴巴犀利，心地不坏，别往心里去，别往心里去……”
    看着李怀德强忍笑意的模样，刘峰挥挥手：“去去去！你李怀德和杨满仓凑在一起，也好不到哪儿去。”在老朋友们互相调侃之后，气氛稍显轻松。
    杨满仓收起笑容，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物品，严肃地递给秦斐然：“秦斐然，这是我前两天收到你消息后，为了购置新设备做的调查。”“我咨询了厂里、附近的几家工厂，还有那些高校，这些都是设备清单，你过目一下……”看着秦斐然开始仔细查看，杨满仓心中既期待红星轧钢厂有了新设备后的大展宏图，又不禁有些担忧：“秦斐然，那些先进的设备和精密科研器材，特别是高校需要的尖端设备，都是世界顶级的！”
    “以前我们怎么花钱、怎么用外汇都难以弄到手，这次小田这家伙真的愿意给我们打白条吗？”他说到这里，语气里带着不确定。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他顿了顿，“如果实在不行，只要沼田惠饭那老家伙能帮我们搞到，我们哪怕付出代价也要拿下来……”李怀德连忙附和：“没错，没错！上面说了，只要能拿到科研设备，外汇储备随便用。”
    说着，他也不忘从怀里掏出一份授权文件，递给秦斐然。秦斐然接过文件，看到最后的签字，那是邹掌柜笔触坚定，仿佛要将纸张划破一般。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位对自己严格到近乎苛刻的老人，即使是生活再艰难，也坚持节俭，此时签下这份可能耗资百万美元的文件，那份珍贵和责任感油然而生。
    “在这样的丛林法则时代，我确实不该有过多的感情……”秦斐然心中暗自嘀咕，说完这句话，他见楚云天也要开口，连忙阻止：“老楚，别跟着起哄了！你知道我的性格，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
    “既然让我列出清单，那就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设备，我都将尽我所能争取让日产的供应商送过来……”秦斐然环顾在场众人，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忐忑不安，担心万一失败，不仅会失去现有的订单和外汇收入，奖金无望，还要背负众人的责备，甚至无法向工人们交代。”
    “我明白这是一个豪赌，赌的是我秦斐然、精密刃具厂、红星轧钢厂以及所有相关工厂员工的未来，甚至是配套产业的命运。”他并未选择鼓舞人心的话语，而是坦诚：“我一直在这危险的边缘跳舞，因为我们炎国太穷，需要快速发展，按部就班对我来说太慢了，我已经等不下去，也无法忍受。”
    秦斐然的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决心与坚韧，他的话语像一把利剑，刺破了寂静，直指人心。
    \"因为世界在不断进步，每天都有新的科技涌现，而且这种速度只会加速。\" \"不会，我们绝不会因为自身的落后而停止，让他们轻易超过...\" \"因此，这个风险我必须承担！\"
    \"同时，我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关于这些事情，我之前已与邹掌柜讨论过，现在也想和你们分享。\" \"任何问题，我都会负责解决。\" \"不，不！\"秦斐然的话还未说完，杨满仓便起身打断。
    \"怎么能全让你负责呢？\" \"作为红星轧钢厂的分厂，精量刃具厂只是你的分厂厂长，怎能做如此重大的决策？\" \"所有的决策当然由我这个厂长来制定...你们都要按我的指令行事！\"
    \"没错，秦斐然，你之前的观点我并无异议，但现在你所说就不对了。\" 李怀德附和道，环顾四周后，再次开口：\"你们都知道我和秦斐然的关系一直良好。\" \"因此，你的所有决定都是我所授意的...\"
    虽然刚被秦斐然要求闭嘴，但此刻楚云天仍忍不住插话：\"不，杨厂长、李副厂长，这与你们无关。如果有问题，那是我作为负责具体事务的副厂长执行不到位。\"
    刘峰最后起身，因为前面的话已被说完。他只能表达，他完全愿意承担精量刃具厂的所有责任。他们都明白，秦斐然的成功对炎国有多重要，意味着炎国在与尼桑的交易中将占据主导地位，不再受制于人，甚至可以反过来影响对方。但他们站出来，并非争功，而是真心为责任担当，正如秦斐然所说，这份成就虽大，但责任同样沉重。
    一旦真的失败，激怒了沼田惠饭这样的老狐狸，导致合作破裂，甚至尼桑不再从炎国购买精密刃具，都是小事。而如果因此否定炎国的刀具品质，影响新贸易类型的拓展，也不足为奇。最可怕的后果是，沼田惠饭动用他在尼桑的影响力，破坏两国关系。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就必须有人承担责任！
    对于杨满仓、楚云天、刘峰等人来说，秦斐然绝不能成为那个替罪羊。他们心里清楚，秦斐然是推动这一切的核心，这让秦斐然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同时，他也感慨万分，能有这样的伙伴，他的确是幸运的。
    难道连他记忆中那位行事恶劣、极端利己的李怀德，在关键时刻也会挺身而出为他承担责任？不管他是否真心，至少有这样的意愿已属不易。
    “别瞎操心了！”
    “这种大事，只有我才有能力扛下……”秦斐然的思绪被打断。
    听到这话，他回头看见大领岛已经站在门口！“秦斐然，你不是那种畏首畏尾的人！”
    “放手去做吧，有我这个老家伙顶着呢。”说着，大领岛迈步走向秦斐然的办公室，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后，继续说道：“那些率先发展起来的国家巴不得我们炎国永远停滞落后。”“他们渴望永远能对我们予取予求……”
    “我们的每一次进步对他们来说都是威胁！”“但我们能因为困难就轻易放弃吗？”“绝不可能！”
    “不仅是现在，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妥协。”
    “人力可为，任何事情成功前无人能保证必成。”“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一样，我之前跟你们说过，现在再说一遍！”
    “具体怎么做我已经不太清楚，但我想说的是，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我来承担。”“你们，包括秦斐然，只需尽心尽力即可……”
    马满囤看到了一线曙光！
    秦斐然向来不矫情，既然大领岛都开了口，他便不再拖泥带水，随后召集楚云天、古平、赵有胜、于莉、刘峰等人，布置下一步对沼田惠饭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