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栋听到调侃眉头紧皱瞬间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可突然手臂一软。
回头看去姜夜左手捂着嘴巴偷笑，右手已经搂住自己的胳膊。
“哈哈哈哈哈哈，爷爷我不行了，笑死我了。”
“他们说咱俩是情侣诶！”
林国栋都被气乐了。
“你这孩子，从我认识你那天起，你这神经就有够大条的，都啥时候了还能开玩笑。”
“你就没想过，有一天你真的又变回年轻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姜夜听闻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咯咯直乐。
“你别闹啊爷爷！我真变回去了，我肯定回去找小...”
“我肯定回去找他啊，你不会看到我即便老了依然风韵犹存，想打我主意吧！”
林国栋轻轻拍了拍姜夜的脑袋。
“你这孩子一天净胡说八道，连你爷爷的玩笑都开。”
......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小亮也每天过着机械式重复的事情。
每天去姜夜家敲门，可无奈怎么也找不到，于是便开始来到餐厅。
刚开始就这么静静坐着等，似乎想等到那个女孩出现，哪怕亲口对自己说出那句不要在一起了，也算死心了。
可无奈，只有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客人，自己又不吃饭还占着桌子。
索性忙的时候就帮着骷髅兵招呼店里，到了饭点大家就一起吃饭。
“小亮，我这没事儿能忙得过来...”
“你...不用代课吗？”
听到骷髅兵的询问小亮笑了笑。
“不代了，累了想歇一歇。”
听到这话骷髅兵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虽然是个二逼，但又不是傻子。
小亮找不到姜夜，去家里敲门也没人开，似乎只有这个地方才有可能见到她。
对此林国栋也没有多说，只是告诉骷髅兵凡事都需要个过程。
小亮在这里起码大家还能看着他，也以免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除了气氛有些尴尬，毕竟餐厅现在四个人，三个人都知道真实情况，大家现在话都少了。
只是今天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她来之前给林国栋发了消息，并且告诉了骷髅兵和陈启良。
小亮正在收拾用餐后的餐桌，突然听到餐厅里传来一阵咳嗽。
转头看去角落一位客人戴着黑色针织帽，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鬓角露出的灰白发丝。
正用手捂着嘴巴不停咳嗽，小亮见状从吧台拿过一包纸走到面前。
“你拿去用吧。”
小亮说完看对方深深低着头没有回应，也没有伸手接。
想了想便放在桌角“没事大娘，赠送的不收钱，拿去用吧。”
说完便回到后厨继续忙碌起来，随着自己离开大厅。
过了一会姜夜有些干瘪的右手从袖口伸出，缓缓拿过桌角的纸巾在手心捏了捏。
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压低的黑色针织帽下那双原本清亮的眼瞳，如今变的黯淡无力。
那仅剩的一点点期待此刻如一汪湖水在冬日阳光下渐渐凝固，渐渐成冰。
“他真的...认不出来我了...”
说完拿出手机却不敢打开摄像头，只能用锁屏的黑色屏幕倒影对着自己看了看，又想起自己以前的样子。
“也是，如果他突然变成爷爷那般年纪，走在街上我也肯定认不出来。”
“谁又能往这么离奇的方向猜，也不怪他。”
姜夜听林国栋说小亮现在每天都来店里帮忙，明白自己不该再来打扰他。
只是知道心爱之人的消息，那种见面的冲动并没有随着自己越来越老的身体而消失。
但说句心里话，虽然自己给林国栋说只是想远远看他一眼。
但自己心里藏着私信，渴望一场被动的相遇，渴望被他认出来。
渴望在他的怀抱里痛哭一场倾泻自己所有的委屈，告诉他“你看，我根本不想告诉你，但无奈被你发现了，这证明我多么爱你，爱到甘愿做坏人，宁愿自己离开。”
“深刻吧，那你永远不会忘记我对吧，我会永远刻在你心里，对吧。”
也许这是人之常情，是人想要证明自己爱的本能。
可是并没有，他不会认得自己。
骷髅兵看到小亮走进后厨，一溜烟跑来到姜夜面前。
“姜夜，你最近身体咋样？你想吃啥下次给我发信息，我给你送家里。”
“我之前给你的游戏机，里面的游戏卡你玩完没？还有新出的那个...”
......
听着骷髅兵不停叨叨叨叨，姜夜伸出食指放在唇间。
“哎呀，你没完了，一会让他发现了蠢货。”
“你最近怎么样啊，跟小梦姐还好不？”
骷髅兵点了点头。
“还好吧，不过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治疗啊，现在我俩见面跟开诊断会一样就说你，她说虽然没有特效药，但现在医学水平越来越发达，还是有些能延缓的办法啊。”
“而且我听爷爷总是念叨，说你一定能好起来的，我们都对你有信心，你不要放弃啊！”
还没说完听到后厨门打开了，骷髅兵连忙起身轻咳两声。
“咦，这地咋没拖干净...”
说完迎着小亮拿起拖把原地不停画圈。
拖了一会转过头一看，餐厅门不停呼扇着，座位上的姜夜已经离开了。
第二天，小亮依旧在店里忙活着，江城的雨季到了，今天外面下着大雨店里只有零星几位客人。
“小亮，来吃饭吧。”
林国栋端着员工餐走了出来，刚来到前厅远远就看到姜夜又来了依旧压低帽檐坐在角落。
两人眼神对视，姜夜吐了吐舌头连忙低下头吃饭。
林国栋看到旁边的小亮，叹了口气眼神也不敢过多停留，来到桌前坐下。
“快来吃饭吧。”
餐厅四人围坐在一张八仙桌上，三个认识姜夜的人眼神时不时扫过。
又看了看对坐的小亮，都不敢说话。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们不吃饭老看我干嘛啊？”
骷髅兵一听抿了抿嘴。
“没...没，看你长得帅...”
“吃饭吃饭，饿死我了。”
旁边桌子上坐着两位客人，是一位女子带着自己五六岁的女儿。
女孩正吧唧吧唧吃着面前的肉丝面，吃了一会撅起小嘴左右看了看。
“妈妈，我想放点醋。”
说完只见对坐的妈妈正焦急的接着电话，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宝贝你等一下妈妈。”
女孩撅起胖嘟嘟的嘴巴有些不高兴，左右看了只有角落一张桌子上放着醋瓶子，于是双手撑着椅子跳下来。
来到穿着工作服的小亮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
“大哥哥，你能帮我拿点醋吗？”
小亮顺着小女孩白皙的手指看去。
“小朋友你等一下哦。”
众人看着小亮起身一步一步向角落姜夜所在的方向走去，来到桌前问了一句。
“大娘，您这醋还用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