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据?那小丫头就是依据,你来说说,这些人是不是你师兄杀的?”
上官扭头看向一旁刚吐完跌坐在地上的小丫头,沉声开口。
小丫头听到上官止殇的问话,脸吓的更白了,身体都在打颤,她偷偷用眼角余光看了看郝宇宏,又看了看上官止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神明显有些闪躲。
“道友莫要欺人太甚,凭空污我清白……”
“师妹,我们走”
郝宇宏有些心惊,不知上官止殇为何会知晓这些,他意识到了不妙,想尽快逃离,说着就要去拉小丫头。
甲骨鲨身形一晃,拦在了两人中间,冷冷的注视着郝宇宏,吓的对方退后了几步。
“上官道友,这是做什?莫非也要学那贼寇,做那杀人越货的勾当?”
郝宇宏声色俱厉,不动声色的朝花向月这边挪了挪。
“好,好一个杀人越货,我今日就要杀人越货,你能奈我何?”
上官止殇冷笑连连,一步步朝郝宇宏逼来。
“你……”
郝宇宏急忙后退,突然他一个变向,直直朝花向月扑去。花向月大惊,这些时日一直在野外赶路,他的警惕拉到了最高,场中的风吹草动根本瞒不住他。刚刚郝宇宏与师叔的对话一直听进耳中,早就对郝宇宏有了防备。现在见对方爆起发难,他深知不是对手,急忙施展流云步躲闪横移!
狮虎兽与甲骨鲨也看到了一幕,都想出手相救,被上官止殇一个眼神制止了下来。
“啊,放手,畜牲,我好心好意求师叔出手救你,你却对我出手”
仅仅一个照面,花向月就被郝宇宏生擒,花向月愤怒挣扎。但他一个后天五重天修士的反抗,在化灵境界修士面前显的太过无力。 郝宇宏一手扣住了花向月脖颈的命脉,真气汹涌而出,压制了对方的反抗。
“嘿嘿,要怪就怪你多管闲事,就算你们不插手,那几个杂碎也活不成”
抓到了花向月,郝宇宏终于撕掉了伪装,阴恻恻开口。
“不错,上官道友,地上那几具尸体的确是我杀的,基本与你说的没有出入,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郝宇宏手里有了筹码,也不急了。
“那几具尸体的嘴唇都有些发紫,应是中了毒,你假装与他们同行,骗取了他们的信任,在暗中给他们下毒,等到毒发才出手解决了他们。刚刚那几名贼寇根本就寻不到机会给他们下毒,况且我仔细探查过了,贼寇的纳戒中根本没有毒药,所以我断定他们是死于你之手”
“我想问问,这个小丫头真的是你的师妹吗?”
上官止殇不急不缓,将先前所见所想一一道出。话落,他已经走到小丫头身旁。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上官道友,她的确是我师妹,但你别想用她威胁我。我知道你很在意这小子,你将身上的纳戒都交给我,再以道心起誓不会追杀我,我就放了这小子,怎么样”
郝宇宏腮帮子的肥肉一抖一抖的,他自认为自己的想法天衣无缝。地上的小丫头听完她师兄的话,泪珠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没想到她这么信赖的师兄关键时刻会不顾她的死活。
“不怎么样,我也给你一个选择,放了他,我给你十息时间逃走”
上官止殇看了一眼地上的小丫头,摇摇头,本来还想用她再给花向月一个教训,但既然郝宇宏根本不顾她的死活,那就没必要了。
“上官道友,你在开玩笑吗?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你虽然比我强,但我绝对可以在你动手前,送这小子上路”
郝宇宏嘿嘿冷笑,扣着花向月脖颈的手又紧了紧,他的指甲已经插入了脖颈血肉中,一丝血水顺流而下,这是明摆着要用花向月来威胁上官止殇。
“师叔,不要管我,杀了这畜牲”
花向月大喝,他眼眸血丝密布,真的气血上涌了,怎么都没料到郝宇宏这么卑鄙。
“给你机会不懂珍惜,那就死吧”
上官止殇无奈叹息一声,他伸出手掌,对着郝宇宏的方向一握。一大股散落在四周的庞大神识极速朝郝宇宏刺去,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破开了他的识海,粉碎了他的神魂!
郝宇宏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眼中的生机快速散去,后脖颈的经脉抽搐了几下后,他直愣愣的向后倒去。
花向月急忙挣脱了束缚,踩着流云步横移了出去数丈远,他刚刚也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出来吧”
上官止殇一脚跺下,脚边几颗拳头大的石头弹起,齐齐朝着一簇茂密的灌木丛射去。
“轰”
一大片灌木丛炸开,烟尘滚滚,从中走出一名老者。
“师傅”
原先还在哭唧唧的小丫头从地上爬起,朝老者扑去。甲骨鲨想要阻止,被上官止殇拦下。
“师门不幸,让道友见笑了”
老者叹息一声,满脸的疲惫,他将小丫头抱进怀里,好生安抚。这是小丫头第一次出门,没想到碰到这种祸事。那郝宇宏的嘴脸,老者此前也有所察觉,所以才暗中跟来。
“我那孽徒的行为,让小友受惊了,这一物就当做赔偿”
“道友后会有期”
老者从纳戒中取出一张符箓,抛给花向月。随后头也不回的抱着小丫头向灌木丛中行去,他走的很慢,但每一步落下都有五六丈的距离,眨眼间消失不见。
“收下吧,这是尊者级符箓,估计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
上官止殇朝花向月淡淡开口,听不出喜怒。
“师叔……”
“我错了”
花向月满脸自责,有些欲言又止,最终鼓起勇气上前就要跪下。
“不必如此,我与你说过,以后莫要轻易下跪”
上官止殇一把将花向月拉起来,语气柔和了几分。
花向月感受到师叔手掌传来的暖流,眼眶有些红了,强忍住没有哭出来。原本他以为自己的泪已经在十多年的屈辱生活中流干了,没想到今日又有流泪的冲动。
“人心最是难测,在你没有那个实力之前最好独善其身,命是自己的,只有一次,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修行界从来都是残酷的,没有太多的对错,奉行的是弱肉强食,你可明白?”
上官止殇轻轻拍掉花向月身上的尘土,语重心长的告诫道。
今日他的话有些多了,放在以往他不会如此。但他不能保护花向月一辈子,他得在离去前让其尽快的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