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红的视野里,斗篷修士的脸被一团雾霭笼罩,上官止殇也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轮廓,他隐约感觉这斗篷修士的真实年龄与他在拍卖场发出的苍老声音不符。
看来并非距离的原因,他身上有能遮蔽面容的器物。即便是上官止殇的心魔眼一时间也难以看穿,如果继续窥探下去有可能会惊动对方,想到这里,他悄悄收回了瞳术,眼眸恢复清明。
就在这时,那斗篷修士有意无意的向他这边转过头来,露出一个邪笑。看到这一幕,上官止殇眉头不由皱起,对方的灵觉未免也太强了点,自己为了不惊动对方,已经十分小心,连神识都没有动用。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城中日光石与天上的皓月交互辉映,平添了一丝清幽。 斗篷修士已经吃饱喝足,从茶楼内行出,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了众人的神经。他在众人的簇拥下向城门口走去,这个阵仗弄的很大,引得一些不明所以的路人好奇围观、询问。不知情者都误认为又是哪家的宗主出行,实则暗中隐藏杀机,背后有人在推动。
上官止殇将花向月留在了茶楼内,为其开了一间先天级聚灵阵客房,这里面的客房都有设置聚灵阵与屏蔽阵法,非常适合闭关修行。只是中部的闭关场所整体要比东部贵上不少,普通的先天级聚灵阵客房五块灵石一晚,好些的要去到十块灵石,根据店家介绍十块灵石的聚灵阵效果要好上不少。
上官止殇思索了一会,帮花向月续了十日的房费。叮嘱他期间在此静修等待,又留了一百块灵石给他以备不时之需。那瓶十八万灵石拍来的洗髓丹也塞到了他的手中,让他看着炼化,这洗髓丹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但每人服用的上限是不同的,如果一枚之后已经到了上限,就没必要继续服用浪费,一枚能卖好几万灵石!
那卷化灵境界的流云步也被他推演了一遍,稍加改动,就通过神识传给了花向月。有过上一次神识传法的经历且肉身已经今非昔比,这一次花向月接受起来明显更为从容。狮虎兽也被留了下来,叮嘱它照看花向月,原本它也嚷嚷着要跟去凑热闹,被上官止殇一个眼神瞪了回来。
最后上官止殇带着小白出发了,在众人出城前赶上。他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很低调,不想引起太多人关注,从茶楼出来时他已经悄悄换了装扮,外面套着一件麻布衣,脸上多了几颗黑痣,脸颊与双臂拉的很长。此刻任何看到他都不会与拍卖场中的玄阴宗圣子联系起来,就连蹲守在茶楼外专程等他的几个暗哨都没有察觉到不对。
斗篷修士一出了城门就往天际尽头飞遁而去,后面跟着一大串修士,只是斗篷修士的速度很快,距离不断扩大!
大约两炷香后,前面遥遥领先的斗篷修士突然停在了半空,众人不明所以,纷纷赶上将他包围。御空飞行追来的修士粗略看去能有三十多人,基本都是尊者以上修为,只有几个化灵修士御剑跟在最后。
前方虚空突然浮现几道身影,个个凶神恶煞,拦住了去路,正是拍卖场八大势力中的几人。
“哼,灵觉倒是很敏锐,可是那又怎样,始终难逃一死,要怪就怪你拿了不属于你的东西”
费家三少手掌一翻,一个痰盂状兵器跌落回他掌心,刚刚只要斗篷修士再前进一步就要冲进痰盂内。这费三少手里的确很多邪门歪道类兵器,关键时刻十分实用,让人防不胜防。
“不错,将东西交出来吧,给你一个痛快”
碧轩洞的岑金河桀桀怪笑,他手持一杆血色招魂幡在那缓慢舞动,顿时风更大了,天边涌来成片乌云暂时遮蔽了月光,四周传来阵阵鬼哭狼嚎声,让人心里发毛。
“与他说那么多做什,先杀了再说”
落星门邬长老手持四棱青铜锏,就要杀来,他不想给对方机会,直接动用身上最强兵器,要一击必杀!
“你们这么多人,古籍只有一本,要怎么分?”
斗篷修士呵呵冷笑,打趣众人。
“死到临头还想离间我等,这等低劣的手段会有用吗?”
“诸位,先诛杀了此獠,再谈古籍归宿”
邬长老这话是对着八大势力的人说的,那些散修他根本不看在眼里。他虽很有自信,但也担心自己动手的时候被人背后捅刀子,要知道费三少手里可是有一件皇级残兵,让他忌惮不已。
“不错,先动手解决了他,其他的事回头再议”
费三少与岑金河相视一眼,都点点头,表示同意。明面上还不能撕破脸皮,暗地里有什么打算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上官止殇落在一座山头,静观事态发展。与他抱有相同想法的修士不在少数,他神识扫过,发现了五道躲藏在暗中的气息。
“杀”
邬长老当先出手,照着斗篷修士的头颅就轰了过去,四棱青铜锏散发的威能极其恐怖,将虚空的压踏了一片,下方群山都在震动,不时有巨石滚落山谷。围着斗篷修士的众人一哄而散,谁也不想真个被王级兵器拍死。
斗篷修士快速横移,也想闪躲,奈何四棱青铜锏早已将他锁定,如影随形。
“轰”
斗篷修士无奈抬手格挡,当场被一锏抽飞,身躯撞穿了几座大山,引发轰鸣。
“老夫还未发力你就倒下了?真是扫兴”
邬长老放肆大笑,胸中的憋屈一扫而空,此刻他感觉无比舒畅,在拍卖场吃的亏总算是亲自讨了回来。手持皇兵胚胎的邬长老一时间意气风发,感觉自己底气十足,区区一个斗篷人不在话下。
岑金河出手了,手中血色招魂幡猛烈摇动,场中狂风大作吹散了下方的烟雾,不愿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烟雾散去,斗篷修士从下方一座塌陷的山腹中走出,他的右臂已经扭曲变形,一段臂骨都从皮肉中穿透了出来,白骨森森,鲜血不住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