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男子溜走之后，张晓凡跟宁如倩相对而坐，询问歌厅的状况。
“虎子不是安排人手维持治安的吗，怎么没见他们出现呢？”
张晓凡环顾四周，来回走动的都是清一色的服务生，那些虎背熊腰的男子却不见踪影。
宁如倩喝了一口鸡尾酒，面容十分淡定，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他退出了。”
张晓凡显得有些惊讶。
虽然虎子的实力与日俱增，但是这里的收益也不容小觑。更何况，就连那些维护治安的弟兄也是歌厅养活，根本不用虎子支出，躺着就能赚钱，为何要想着放弃？
“楼上不是虎子的地盘吗？这帮混混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这样放肆。”
宁如倩淡淡一笑，漫不经心的回答：
“他们上个月就清场了。”
张晓凡更加觉得纳闷，忍不住问道：
“什么原因？”
宁如倩端起酒杯，没有喝，只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
“他们涉嫌违法，被人举报，扫黄部门查封了二楼场所，还抓了虎子二十几个人。”
听到这些，张晓凡倒是不觉得稀奇。
他早就提醒过虎子，不能太过张狂，法律的红线坚决不能逾越。
然而，欲望吞没他的理智，况且又是社会出身，哪里管得了这些？
落得如此结果，早在预料之中。
“其实，刚才捣乱的那几人，就是虎子的手下。”
“什么？”
张晓凡彻底糊涂了。
就算分道扬镳，也不至于互相伤害吧？更何况，这家歌厅的业务，跟虎子的场子又没有冲突，仇恨从何而来呢？
“他们埋怨我老公没有提前透露风声。”
“就因为这个？”
宁如倩轻轻摇了摇头。
“不仅如此，担任这次行动的主要负责人，正是我老公。”
张晓凡开始理解虎子的积怨了。
第一次见到张勇家人的时候，就痛下血本，赠送给张母一对玉镯子，目的就是想拉近彼此的关系。后面若是遇到麻烦，希望张勇网开一面。
这下倒好，将虎子逼入绝境不是别人，正是一心想要讨好的人。
按照虎子的脾气，岂能咽下这口气？
宁如倩神情有些愧疚，继续说道：
“这事不能怨我老公，市里选举在即，他不能徇私枉法。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不行动，也会有其他人代劳。”
宁如倩说得在理。
黑就是黑，别想指望拉人家下水，替你掩饰罪过。
张晓凡关切的提了建议：
“既然虎子退出股份，歌厅完全可以花钱雇一些安保人员嘛。”
“我也想过，只是他们一听说咱们跟虎子之间的恩怨，纷纷避而远之，不想淌这趟浑水，这事就暂且搁置。”
临走之前，张晓凡安慰道：
“找个时间我跟虎子说道说道，或许他会听我的。”
不过，也只是安慰而已。
虎子现在的身份，早不是从前，在机场出口的时候就可以看得出。
张晓凡也没有多少把握。
歌厅的事情还是次要，公司的发展才是大事。
张晓凡刚回到办公室，便叫来了李潇宁跟何倩芳夫妇。
“晓凡，您找我们？”
二人有些激动。
张晓凡出差几个月，回来第一个就是接见他们，心里不禁满怀期待。
“坐下来说。”
张晓凡已经煮好了茶水。
除去彼此的身份，三位年龄相仿，倒像是朋友聚会一般。
“喔，对了。”
张晓凡记起了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礼盒，递到何倩芳手里。
“当初我歪打正着，成了你们的牵线人，却没能参加二位的婚礼。今天给你们补了一个礼物，希望二位百年好合。”
何倩芳接过礼物。
是一盒精美的心形巧克力。
这是回国之前特意购买的两盒，另外一盒送给了宁如倩。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顿时有点受宠若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晓凡，这……你还送我们礼物，我们…还得给你发喜糖哩…”
张晓凡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喜糖就不必了，后面孩子的满月酒我得参加了。”
寒暄一会，张晓凡回归主题。
“二位是科技型人才，让你们在品控部门工作，多少有些大才小用。”
夫妻二人会心一笑。
“没有啦。只要是为凡味食品，做什么都是自豪的。”
张晓凡暗暗一笑。
从他们的语气听得出，定是吴俏丽制定的公司文化，凡味食品员工必须牢记的誓言。
“我跟李姐交代了，把二位调出来，专门成立一个部门，负责公司的网上商城运作。”
“网上商城？”
两位虽然是计算机专业出身，但是对于这个时髦的概念，也没有太多印象。更何况，这个智能机尚未流行的年代，这个东西无疑是个神奇的物种。
接下来，张晓凡将商城运作模式，结构布局，甚至宣传方式，都做了详细描述。
二人听得热血沸腾。
虽然学的是计算机专业，但是眼前这位，似乎比专业还要专业。
他们对于未来也有很多构想，却从来没有张晓凡这样说的有理有据，无懈可击。
“原来，咱们的生活还可以这样方便。”
张晓凡点了点头。
“我只是给你们一个框架，具体细节需要你们来完善。福利方面，我跟丽姐交代过，你们原有的薪资不变；另外，拿出商城五个点的销售额，作为你们每个月的补贴。”
夫妻二人顿时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百分之五？这也太多了吧？”
张晓凡哈哈一笑。
“先别太高兴。万事开头难，机遇和挑战都跟你们说了。目前的形势，想要一蹴而就，绝非易事。不过，也不用过于担忧，势不可挡，咱们要做时代的领头人。”
李潇宁二人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对了，若是需要资金或者人手，你们直接跟丽姐申请就可以了。”
下午的时候，张晓凡原本打算跟肖益土商量产品研发的事情。
还未进入公司，被一辆加长版的林肯商务车挡住了去路。
车门打开，一双油光可鉴的皮鞋伸了出来，接着是一个硕大的身体，最后才是福气十足的脑袋。
“张大总裁果然是日理万机，见个面都不容易呀。”
张晓凡吃了一惊。
“虎子？”
这小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在机场接不到人，居然堵到公司的门口来。
“虎子，有事情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嘛，何必整那么大排场呢？”
张晓凡原本打算将他领到公司会客厅，谁知他摇了摇头。
“贵司神圣不可侵犯，我是粗人一个，哪敢亵渎，还是去我的地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