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下这家歌厅，张晓凡将企业法人换成了宁如倩。
    为何不用自己的名字，理由有三：
    首先是运营的原因。
    张晓凡若是法人，虎子以及手下弟兄，觉得是帮张晓凡打工，积极性大打折扣。
    宁如倩若是法人，他们就会觉得是在为自己工作，毕竟大姐大的威望摆在那里。
    其次就是影响的问题。
    虎子他们曾经是天海会的成员，若是在张晓凡手下做事，各大媒体定会捕风捉影，顺藤摸瓜，扯出一大堆负面新闻。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
    张晓凡的目标压根就不是这种灯红酒绿的场所，不希望自己捆绑在这里。
    张晓凡请专业人员制定了利润分配计划。
    张晓凡占三成，宁如倩占三成，虎子占两成，手下兄弟占一成，还有一成作为奖赏杰出贡献者。
    这天晚上，张晓凡再次打通了警官张勇的电话。
    “勇哥，为了感谢上次帮忙，今晚带上家人，同事，隆重邀请你到倩影歌厅唱歌。”
    张勇因为之前的事情，对张晓凡耿耿于怀，现在又不识好歹，故伎重施。
    张勇语气坚定的训斥道：
    “少给我来这套。”
    张晓凡不慌不忙，微笑着说道：
    “勇哥，这次别无他求，只是感谢，我以人格担保。”
    张勇仍旧半信半疑，许久不做声。
    “勇哥，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你生日吧？”
    张勇十分惊讶。
    “你怎么知道？”
    张晓凡哈哈笑了起来。
    “那就得了，我尽地主之谊，给你安排一个难忘的生日，不见不散。”
    虎子知道张晓凡给警官打电话，不禁冷汗直流。
    “晓凡，你疯啦？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张晓凡淡淡一笑。
    “怕什么，咱们又没做违法乱纪的事，你们也算改邪归正，应该理直气壮才是。”
    虎子心里暗笑。
    说的冠冕堂皇，医院那两个医生，恐怕现在脸上还留着刀疤。
    咱们做过的坏事还少吗？
    “赶紧让服务员腾出一个大房，找个擅长布置的，给张警官整出一个生日宴会。做得好，每人奖励一百；若是出了乱子，每人扣一百。”
    吧台上面，宁如倩正在调制鸡尾酒。到位的眼神，娴熟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专业调酒师呢。
    张晓凡走到台前，忍不住拍手称赞。
    “真看不出，你还会这手。”
    宁如倩没有理会，脸上却挂起笑容，倒了一杯推到张晓凡跟前，期待的望着他。
    张晓凡小饮一口，连连叫好。
    “不错，味道纯正，以前是不是在吧台站过。”
    宁如倩怒拍台面，厉声训斥：
    “滚。”
    晚上七点。
    张勇带着母亲，还有几位同事，相继走了进来。
    来到事先布置好的房间，无不感到惊讶。
    中间摆着一个蛋糕，周围的果盘，零食，酒水陈列有序。碟盘相接，颜色各异，看上去就像一朵绽放的莲花。
    房顶用各色气球拼成一座绚丽的城堡，在彩灯的映射下闪闪发光，煞是好看。
    “生日快乐！”
    一群工作人员齐声祝愿，同时鼓起手掌。
    张晓凡提前让服务员收集一些军旅歌曲，供他们点唱。
    一直玩到十点，众人方才离开。
    临走之时，张勇走到张晓凡面前，轻声说了一句：
    “谢谢。”
    一位女警官特意让张晓凡留下电话，兴高采烈说道：
    “下次闺蜜团聚，还来你这里唱歌。”
    张晓凡拍拍胸腹。
    “随时欢迎。”
    众人走远，张晓凡悄悄瞄了身边的宁如倩，嘿嘿笑道：
    “这位警官挺帅的吧，合不合你胃口？”
    宁如倩瞪起眼睛，像要吃人一般，言不由衷训斥道：
    “死一边去。”
    “还在装。看到你们一唱一和的默契，我突然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宁如倩狠狠推了一下张晓凡的肩膀，眼睛却闪着泪光。
    “堂堂一个大姐大，害羞个屁。那老太太问我了，说那个女孩成家了没？”
    宁如倩顿时惊呆，追问道：
    “你说什么了？”
    “实话实说呗，不过还多说了一句，你跟张警官倒是蛮般配的。”
    宁如倩抓着张晓凡的两根手指，狠狠向上弯曲。
    “疼疼…，你的温柔被狗吃了吗？”
    ……
    歌厅五点营业，凌晨两点打烊，张晓凡看了一下资金流水。
    四千多营业额，除去成本房租水电，以及工资，纯利润一千多些。
    对于普通行业而言，这个数据相当不错了。
    但是对于娱乐场所来说，这并不算可观。因为里面包含着许多不可预见的成本。
    “倩姐，明日起，招聘酒水促销员，员工介绍客人，可以拿提成。开通会员系统，除了会员优惠，介绍会员获得现金奖励。”
    虎子听得云里雾里，不屑的说道：
    “按我说，开发一些特色服务，老子就不信没人来。”
    张晓凡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在其他地方我管不着，但是不能影响到歌厅声誉。我不希望这家歌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虎子虽有不服，却也认真的点点头。
    张晓凡临走之时，对虎子交代道：
    “这几天安排两个兄弟轮流值班，那个老板得罪了人，恐怕有人恶意捣乱。”
    ———
    张晓凡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一点。
    诺大的房间，只有他一人，不禁有种空虚寂寞冷的感觉。
    这一刻他才体验到，房子不是家，有爱人的地方才是家。
    突然有些想念小辣椒了。
    “叮铃铃……”
    电话响了。
    冥冥之中，有些事情真是奇妙，你心心念念的东西，总在不经意的时候来临。
    “臭小子，我睡不着。”
    小辣椒居然哭了起来。
    不过也难怪，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哪能那么容易适应。
    “怎么啦，才一天就想家啦？”
    张晓凡像个父亲一般，语气和蔼。经历多了二十年，承载着同龄人不该有的淡定和洒脱。
    所以，不管是小辣椒，还是李娟，都会觉得他像个老头。
    “你来学校陪我好不好？”
    小辣椒带着哭腔，可怜巴巴的诉求。
    “说啥呢？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星期五我就去接你。”
    小辣椒赌气的呢喃一声。
    “对了，我把咱们相册带来了，我要抱着你的照片睡觉。”
    张晓凡偷偷一乐。
    “想不到人家的照片可以辟邪，而我的照片则可以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