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2000年的驾照是最容易考的，除了笔试，就是入库和路考。不会像二十年后分成科目一二三四，每个科目还包含好几个项目。
二人刚到操场，
就听到教练员们死了爹娘一般，声嘶力竭的呐喊。
小辣椒听了，不禁毛骨悚然，颤颤兢兢拽着张晓凡的胳膊，轻声说道：
“这帮教练都这么凶吗？”
张晓凡暗暗一笑。
“职业习惯而已，不用理会他们。”
憋在心里的情绪，若是不能及时爆发，这些人不得活活气死。
谁让学员里面，这么多小白，面对这么个庞然大物，难免有点手忙脚乱。
练兵讲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练车却是开车千日，练车一时。
现在不严格，上了路不得成为杀手吗？
记得一位教练语重心长说过：我训练你们，不是为了应付考试；而是对你，你的家人，甚至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的生命负责。
听着有那么点道理，不知是为他的暴脾气掩饰，还是真的为社会着想。
驾校的接待人员倒是平易近人，一身职业装，胖乎乎的，特别有喜感。
看到张晓凡二位进来，立马笑脸相迎。
“两位想考哪种驾照呢？”
没等张晓凡回答，便开始一阵自吹自擂，把他们的实力描述得神乎其神。
给人一种错觉，不在他家报名，将是人生一大遗憾一般。
“c照，两位多少钱？”
张晓凡不想浪费时间，直接了当问道。
胖男子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倒来两杯纯净水，递过来两张表格。
“原本一人一千二，现在搞活动，每人给你优惠一百。”
张晓凡面无表情，淡淡问道：
“包过的话，加多少？”
男子顿时愣住，这小子年龄不大，懂得还不少。
男子凑过头来，低声说道：
“加五百，包过，但是人要到场。”
张晓凡也没有讨价还价，应了一声。
“行，给她加五百。”
男子有些疑惑，看了一眼小辣椒，再看着张晓凡。
“怎么，你自己有把握？”
张晓凡内心一阵冷笑，暗自念叨；
十几年老司机，若是连这两样都拿不下，不得活活被尿憋死。
小辣椒看到张晓凡这么看低自己，心里相当不是滋味。但是听到训练场的叫骂声此起彼伏，只能忍气吞声。
二人填写完表格。
胖男人拿出两份资料，交到他们手上：
“先把交通知识背熟，等待我们通知。”
二人经过训练场。
张晓凡神秘一笑，对小辣椒说道：
“想不想提前体验一下开车的快感？”
“想得美，还没笔试哩。”
张晓凡不以为然，大步流星走到一名教练身边，嘀咕几句。
教练望了一下小辣椒的方向，顿时皱起眉头，爱理不理。
张晓凡冷笑一声，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塞到教练口袋。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金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多加一些钱。
古有周幽王，为博褒姒红颜一笑，烽火戏诸侯；
今有张晓凡，让小辣椒提前学车，塞钱捧教练。
“少来这一套，损坏车子你负责啊？”
张晓凡目光坚定，拍拍胸腹。
“不让你花一分钱。”
教练上下打量张晓凡，扳起面孔，轻声说道：
“去去去。”
———
小辣椒多次坐过父亲的桑塔纳，说到开车，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小辣椒握着方向盘，发动车子，一不留神，猛踩油门，“轰”的一声巨响，浓烟喷出。
不远处的教练吓了一大跳，箭一般的冲过来，询问情况。
“没事，女司机，多多包涵。”
张晓凡暗自埋怨，谁让你们不把油门固定，怨不得别人。
小辣椒已经花容失色，浑身颤抖。若不是张晓凡在身边，非得哭起来不可。
不过，手把手教学，真的是浪漫。
若是换成色心强烈的教练，不得活活恶心死。
有人戏谑的批判，女司机技术不到位，除了心理素质，更多因为别有用心的教练。
装成怜香惜玉的德性，一味纵容，伺机揩油。至于能否通过，那都不重要。
小辣椒倒也聪明，接受能力强，更何况偶尔坐在父亲的副驾，耳濡目染。
从身体僵硬，到动作灵活，不到两个小时，能够独立操作，自由滑行。
回家的路上，小辣椒自信感爆棚，吊在张晓凡的脖颈上，像个欢乐的精灵。
“姑奶奶这般聪明伶俐，还不是逢考必过，白白损失五百块钱”
张晓凡微微一笑，捏着她柔软的脸蛋，安慰道：
“五百块就当买个信心呗。”
这原本就是张晓凡的本意，并不是不相信小辣椒的技术，只不过让她产生必过的念头，放平心态，轻松考试。
有的学员训练时表现得极其娴熟，却因为心理素质不好，考试紧张，脑袋一片空白，手忙脚乱，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
回到小区，看到前面围着一群人，貌似发生了口角。
“阿姨，这里是小区的地皮，不能随便翻动。”
物业人员苦口婆心劝导。
“这么好的土地，荒废了多可惜，我种点蔬菜怎么了？”
张晓凡二人挤到前面。
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
“妈，你怎么在这里？”
张母看到张晓凡，不禁一阵欣喜。
“儿子，来得正好。这地空着不是空着，我把它翻一下，种些菜苗，他们说要罚款，岂有此理？”
张晓凡跟小辣椒面面相觑，顿时哭笑不得。
小区的草皮，居然用来种菜，恐怕也只有她老人家想的出来。
张晓凡连忙向物业人员道歉，连拉带劝将母亲领回家中。
“妈，你破坏人家的草皮，人家肯定让你赔偿啦。”
张母很不服气，狠狠瞪着窗外，怨声说道：
“城里的人也真是，不种菜，却种草，难不成他们吃草的吗？”
张晓凡跟小辣椒险些没有笑岔气。
“妈，老爸呢？”
张母怨气未消，没好声气的回道：
“鬼知道，怕是躲到哪个角落吹牛去了吧。”
“小娇，跟妈说一声，晚上不做饭了，咱们下馆子。”
小辣椒欣然应允。
“臭小子，妈没做饭啊！”
两个孩子相视一眼，又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