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凡送小辣椒上了公交车，便往电台赶去。
    午夜点歌台一如既往的进行，张晓凡声情并茂的讲述着故事。
    让他疑惑不解的是，今晚热线听众少的可怜，打进来的也是寥寥数语，像是走个过场。
    张晓凡有种不祥的预感。
    谁动了午夜点歌台的流量？
    十一点整点报时之后，一位听众打来电话，
    “主持人，收听你们节目有礼物赠送吗？”
    张晓凡一脸茫然，不明所以，微笑着应答，
    “把你的故事分享出来，就是最美好的礼物。”
    电话那头“切”了一声，
    “天海之音电台就有礼物，你们怎么不送礼物呢？”
    未等张晓凡回复，对方匆匆挂了电话。
    天海之音？
    收听还能赠送礼物，这是什么操作？
    ……
    下播之后，聂文静迎了过来。
    “天海之音为了抢听众，进行有奖收听，许多听众都奔那边去了。”
    聂文静接着描述，她们让听众留下联系方式，节目最后抽取五名幸运听众，给他们发放奖品。
    张晓凡暗自赞叹，是谁想出的营销理念，挺超前的嘛，跟二十年后的直播间发红包有点相似。
    “你猜他们礼物都有啥？”
    聂文静故作神秘的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电视机，吹风机，电风扇，收音机等等，每天还更换品类，动心吗？”
    张晓凡淡淡一笑，
    这种套路，在这个年代恐怕是独具一格，若干年网店盛行后，这些推广随处可见。
    “动什么心？最贵的永远得不到，就算得了，也是内部人员。花里胡哨的招数，也就哄哄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聂文静噗嗤一笑，
    “你也可以想招，把那些小姑娘哄回来呀。”
    聂文静含情脉脉望着张晓凡，心襟荡起层层涟漪。
    “你猜天海之音情感夜话的播音是谁？”
    “谁呀？”
    张晓凡穿越回来就在天海之音实习，没做几天就被炒鱿鱼，除了姓李的台长，以及许若馨，其他的同事一无所知。
    “猜一下嘛，而且你还认识哩。”
    聂文静嘟起嘴巴，轻轻拽着张晓凡的胳膊，像跟情郎撒娇一般，呢喃说道。
    “难不成是许若馨回来了？”
    聂文静一脸不悦，白了张晓凡一眼，
    “就是你们学院的那位，吴朝兰。”
    吴朝兰？
    张晓凡吃惊不已。
    她居然进了天海之音。
    不过也难怪，就凭她的姿色，只要随便跟姓李的抛个媚眼，别说做个播音，就算当个副台长，也是轻而易举。
    “走吧，姐请你吃夜宵，顺便商量一下应对方法。”
    聂文静再次拽着张晓凡的胳膊，温柔得像个温顺的小绵羊。
    张晓凡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
    不能再落入她的美人计了，要是控制不住，破了防，小辣椒非得将他阉了不可。
    “那个……今天没休息好，我得回去补个觉，下次吧。”
    张晓凡婉拒之后，急匆匆走了出去。
    “晓凡，姐送你回去啊。”
    张晓凡应了一声“不用”，头也不回的乘电梯下去，沿着街道小跑起来。
    然而，没跑多远，几名男子再次挡住张晓凡的去路。
    “虎哥，就是这小子。”
    那个被打得头破血流的男子，脑袋缠着纱布，如同刚刚参加追悼会一般。
    跟他一起的几名陌生面孔，领头的身材魁梧，短头发，络腮胡，一看就是东北大汉。
    “兔崽子，竟然是你？”
    大汉一眼认出了张晓凡，张晓凡对他倒是没什么印象。
    “虎哥，你认识这小子？”
    纱布男子满脸愕然。
    东北大汉没有理会，径直走到张晓凡的跟前。
    “兔崽子，之前若不是倩姐罩着你，老子早把你打残了。”
    宁如倩？
    那位卷发女孩？
    张晓凡恍然大悟，之前在河边卖唱，这个大汉誓要大打出手，被卷发女孩厉声骂退，方才避免一场惊天动地的搏斗。
    “你们的倩姐怎么没来？”
    张晓凡有一段时间没见卷发女孩，心里倒是有些想念，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距离产生美。
    大汉呸了一声，愤愤瞪着张晓凡。
    “若不是因为你，倩姐会不辞而别吗？”
    不辞而别？
    张晓凡有些懵逼，卷发女孩离开，跟自己有啥关系？
    看到大汉气势汹汹的架势，今晚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倒霉的是，今晚电台没什么听众，没有多少功德值，大力丸怕是兑换不上。更何况，还得省些功德值，兑换妖股。
    若是硬拼，张晓凡势单力薄，定然不是大汉的对手。
    怎么办呢？
    张晓凡内心嘀咕，早知道坐聂文静的车子回去了，也不至于弄出这么事情来。
    “哥们，我跟你们倩姐是朋友，你若是欺负我，倩姐一定不会放过你。”
    大汉冷冷一笑，
    “呸，你也配叫她倩姐？老子就替她好好教训一下你个混账东西。”
    大汉紧握拳头，指关节发出咔咔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慢着。”
    张晓凡自知力不如人，不敢强拼，只能智取。
    “倩姐对我恩重如山，情如姐弟，有些话我一直想亲口对她说，能否告诉我，倩姐现在在哪里？”
    张晓凡打起苦情牌，一来用卷发女孩的威力震慑对方，二来可以拖延时间，寻找机会开溜。
    “王八蛋，老子还想问你呢？”
    张晓凡眼珠子一转，偷偷一笑。
    “那天晚上，倩姐故意支开你们，跟我说了很多，她让我等她回来，还说让我好好照顾你们。”
    大汉闻言，气得暴跳如雷。
    “滚犊子，你谁啊，老子用得着你照顾？”
    “你们虽然是天海会的人，人家压根没把你们当人看，掉脑袋的活全让你们干，出了事情就让你们背锅，我说得没错吧？”
    大汉气得浑身哆嗦，
    “老子的事情，关你屁事。”
    “你知道我跟倩姐如何认识的吗？那天晚上，我看到她被两名天海会的男子殴打，我气之不过，出手救了她。”
    宁如倩的过往，不会跟手下提起，但是对天海会的仇恨，跟着她的兄弟，自然心知肚明。
    大汉瞥了张晓凡一眼，
    “你真的救过倩姐的性命？”
    张晓凡拍拍胸腹，
    “那可不？要不然倩姐会视我亲兄弟吗？你问一下旁边那个猪头，五个人被我打得落花流水。看在你是倩姐的兄弟，我才不想出手。”
    “虎哥，你不是说帮我出口气吗？别听他一派胡言，揍他就对了。”
    纱布男子气愤不已，请了几位搓一顿，好酒好烟伺候，到头来只为他人做嫁衣，心里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