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燕王府。
敬文小筑。
方神医背着药箱子姗姗来迟。
花桂清收起脸上的阴狠,换上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方神医,你一定要帮我!我脸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她的膝盖也受了寒,现在也有些肿,拿一些化瘀驱寒的药膏。”
燕王这时走了进来,脸色有些不好。
他的眉头一直皱着,昔日俊美容颜也黯淡了几分。
姜烨也老了。
花桂清收回目光,仍旧带着哭腔,“方神医,我的脸上还是疼,是不是不会好了?”
“方神医,桂儿向来爱美,有没有祛疤药膏,给她配制一些。”
这次有花桂清替他背了黑锅,燕王的态度更为和善。
就是方神医,有些不好说话。
两人情浓的时候,花桂清特意问过燕王有关方神医的来历。
在京城的时候,她只知道方神医曾经是太医。
来到燕州之后,花桂清在生姜法的时候遇到难产,是方神医给她扎了几针,他们母子才得以保全。
加上燕王对方神医不一般,花桂清更加好奇他的来历。
有燕王做靠山,花桂清对方神医向来客气有加。
只是这人软硬不吃,没有燕王吩咐,她没法使唤。
后来才知道方神医是燕王母妃的青梅竹马。
燕王母妃家族不显赫,方家是医药世家。
两家人是世交。
燕王母妃去后,方神医就跟着过来了。
不过没有人知道方神医来了燕州,在燕王府定居。
知道他的来历之后,花桂清没少拉拢,可惜都被方神医不软不硬地推了回去。
从她放在王府里的眼线传来的消息,方神医更偏向纳兰慧心那边。
这次她的药膏被人加了无颜花,方神医也脱不了干系。
“祛疤药膏还要有些日子,还缺些珍珠,其他药材都齐全了。”
方神医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些药包晚上放到桶里泡脚,水要没到膝盖以上。夫人若想容貌恢复,以后还是少做剧烈的表情。”
方神医交代完,没有过多停留就离开了。
等人走后,燕王才一脸严肃的问道:
“说吧,那二十人是怎么回事?”
对于燕王妃的言论,燕王还是相信一些的。
“王妃冤枉我!我没有给她写信炫耀,我派去的那二十人就是过去补刀的。”
花桂清坐在床上,开始为自己狡辩。
“再说了,我知道王爷派了那么多人,名为保护,实际上就是杀人灭口。我既然知道他们母子活不长,为何多此一举还要给她送信。”
提到这里,花桂清就有些生气,“没准她是为了掩盖什么,胡编乱造。”
“父王,我娘确实没有写信。她以父王为天,这次派人过去,也只是帮忙,若是可以,再报毁容之仇。”
见燕王神色松动,姜湛赶紧为自己娘亲证明。
听到这里,燕王瞅了一眼花桂清的脸,随即别开头。
花桂清的脸,惨不忍睹。
“王爷,王妃绝对会武。我有你的宠爱,为何还要冒险将自己毁容。我向来重视容貌,年少时你便知晓。我若是为了陷害王妃,岂会等到现在才出手?”
花桂清向来知道燕王的心思,在他面前很会服软装柔弱。
燕王低着头,将事情捋了一遍,他被人误导了。
纳兰慧心极有可能会武,而且还不弱。
“好了,晚上我再来看你,这几天消停一些。”燕王说完,急匆匆出去。
“湛儿,现在咱们仰人鼻息,不能犯错。纳兰慧心有纳兰家残存势力傍身,你父王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花桂清望着燕王离去的方向,小声告诫着长子。
“怎么会?父王这么爱护我们,他会不管我们?”姜湛和燕王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最得父母宠爱。
“你不懂。之前那边只有我们母子,我们是骨肉至亲,不会有那些阴私手段。”
花桂清瞧着长子懵懂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后悔。
“都怪娘,应该早跟你说这些。本来以为这次能成,没想到让他们母子逃过一劫。”
燕王那边的计划她知晓,就等着他们母子替代燕王妃母子。
没想到功亏一篑,他们母子反而困在燕王府。
而她只是个通房,两个儿子也成了庶子。
“娘现在就是发愁你的婚事,早知道应该让你父王给你提前订下才是。现在咱们困在王府,一切都要仰仗王妃。”
花桂清不由有些后悔。
“娘,王妃应该不会在父王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姜湛想让花桂清安心,反而让她更加难过。
花桂清苦着脸,“后宅的事情从没有跟你讲过,今天娘就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母子俩在敬文小筑待了一天,午饭是王府的总管派人送去的。
母子俩凑合吃一口,并没有挑拣。
他们的东西都在那边,收拾好之后才能到王府这边。
到了傍晚,姜法带着下人匆匆进来,一同带进来的还有他们母子三人的东西。
姜法带着一个人进了花桂清的屋子,“娘,这个人要见你和哥哥。”
前两天,他们二人嘀嘀咕咕,在合计着什么。
这个人应该就跟他们计划的事情有关。
这人回来的时候很狼狈,身上还沾了血迹。
姜法只能借着往燕王府带人带东西才将此人带进来,顺便给他换上灰扑扑的衣服,不惹人起眼。
花桂清没有认出来,前往那边的人手都是姜湛安排的。
看清来人的样子,姜湛猛地站起来一脸喜意,“回来几个人?”
“只有属下一人逃脱。”那人跪在地上,头不敢抬起。
“那边发生了什么?真有海神娘娘?”花桂清一百个不信燕王妃的说辞。
驿站那里有什么秘密,是燕王妃的一家之言,活着回来的那些人都站在她那一边,不会问出什么。
“不是海神娘娘,就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背着个奇怪的四方盒子,飞在空中在那些人头顶上喷了些东西,那些人就全昏过去了。”
这人提起驿站发生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整个人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