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余震消失。
白泾之他们也等了两日。
可惜的是,白昭三人并没有追赶上来。
“泾之,我们要走了。不能再拖了,姜澜那边又要闹腾。”
魏六说完,还瞧了瞧白泾之母女两个的神色。
“好!”魏宏绵回答干脆,“相公聪明机敏,他那边总能赶上,趁着现在消停,咱们赶路吧。”
魏六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说服母女两个,魏宏绵这次倒还干脆。
“走吧!对了,六爷爷,给燕州的信那边可有回复?”
白泾之前日态度有些不对,这次提起交换姜澜的事情好让魏六顾不得想那些。
“哪有这么快!现在正是乱的时候,总要有些时间才是。按照你提的那些条件,看燕州那边是否接受。”
燕州那边是否接受,魏六心中也没有底。
他们魏家和燕州没有打过交道,只是从侧面了解到燕王是个正直的人。
前几日燕王的条件,魏六心动不假,经白泾之一分析,他又不像之前那么确定。
“好,条件都是谈出来的,他若不同意,再往上加条件。”
白泾之这番话,引得魏六惊疑,“这能使得?”
“等我爹和我们汇合,让他出主意。”
她不是任人唯亲,在原来的世界,她家老爹也是在商场中叱咤风云的人物,谈判起来也很厉害。
魏六面露狐疑,“你爹?”
一行人上路,这次没有抄小路,都是官道。
这边的情况不严重,偶尔有几棵小树歪在路上。
白泾之撩起帘子,远眺,茅草房倒了几家,其他外观有了些微裂缝,有的村民已经着手修葺。
“这边不算严重,倒是不用担心发生瘟疫。”魏宏绵也松了一口气。
古代缺衣少食,死于严寒和饥饿的不计其数。
死于疾病的人也不少,一场小小的风寒可能就会带走鲜活的生命。
古人更是谈疫色变,实在是因为没有好的治疗方法。
就算有方子,可能也会因为原材料缺失难以熬制对症汤药。
“娘,放心吧,这边不严重,应该不会有瘟疫传播。”
路过的村子都很安生,没有人家办白事。
越往北走,伤害越小。
“你爹现在如何了?”趁无人注意,魏宏绵凑近白泾之询问白昭的情况。
“他们没事儿,现在在空间里。等快到桷城的时候,娘,你要找机会将他们带出来。”
白泾之知道他们的情况。
他们有心赶路,可惜路上余震不断,难以骑行。
再加上花三郎状况百出,不予配合,白昭只能用非常手段。
周月娥直接将花三郎打晕,他们连人带马回了空间别墅。
“那些马也都在?那咱们的别墅可没法住了。”
魏宏绵知道白昭安全的消息之后,注意力竟然放在这上面,也是白泾之猝不及防的。
“娘,先忍忍吧!非常时期,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了。等安稳下来后,我们一起收拾,到时候喷些香水,总能把味道遮过去。”
魏宏绵有轻微洁癖,他们一家子都知道。多年的职业病,没法改了,只能迁就。
后面赶路的时候还算消停,姜澜那边有魏栎和长泊压制也没有出幺蛾子。
距离桷城还有三十里,众人停下休整。
到了这边,温度显而易见地降低。
周文父子原先鞣制的皮子派上了用场,变成一件件皮衣穿在老弱妇孺身上。
姜澜因耐不住严寒,腆着脸要了一件,不过他也咬牙答应了白泾之的要求,这些都算在燕州那边用来交换他的物资里面。
这些日子,姜澜的一些要求白泾之都记录在册,就等着往上加东西,她害怕姜澜不提要求呢。
“爹,我们这边已经到了距离桷城三十里的地方。
明天再赶半天路,差不多就能进城。
明早要出发的时候我娘会把你们带出来,到时候我们离开两三里路后你们再快马加鞭追上来。”
白泾之闲下来就有些操心。
“闺女,你这性子真改了,比以往认真多了。”
白昭同意这个计划之后,又感慨万千。
“不知道咱们这一家子穿过来是对是错,希望能对这里的百姓有些影响吧,好的影响。”
白昭经商多年,是公认的儒商。
他并没有想来了这里,就像别的主角一样,利用金手指大杀四方。
他们家的金手指并不是多么厉害,更像是一个仓库,暂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逆天的技能。
白昭自信地放出豪言,“谈判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总能薅到燕王的羊毛。”
白泾之心下安定,没再关心他们的情况。
天亮后他们就赶路。
赶路之前魏宏绵消失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来到小树林将三人三马带出来之后,匆匆回到队伍当中。
除了长泊望着她有些好奇,她的行踪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时候官道上并没有多少人,流民似乎也变得少了起来。
白泾之现在不确定,之前的那些流民在他们前面还是在他们后面。
他们之前走的小路,并没有遇到什么流民群。
那些人的想法略一思索也能想通。
跑在前面的流民,无非是不了解无迹塬的情况,他们想快点到达那里开荒。
至于后面的流民,就是在观望了。
白泾之对无迹塬的了解,也是道听途说。
她也没有把握到了无迹塬她能够如鱼得水,大展拳脚。
距离桷城越近,白泾之越不能静下心来。
对未来的期许,前所未知的挑战让她整个大脑都兴奋起来。
她的意识沉浸在归园田居中,开始划拉她做实验的那些工具。
行了一二里,白昭三人如期追了上来。
魏六没有说什么,就是长泊对突然出现的三人充满了探究。
“魏校尉,你这个姑父不一般,这都能追上来。”
长泊打量着三人的马匹,眼中精光一闪,“他们这些马不一般啊,看样子像是礼王府那次丢失的战马啊。”
魏栎嘴没来得及合拢,追问,“你确定?”
“自然!当初我扮作礼王府的人跟着韩姓统领来追人,那些人去围攻你姑母一家。”
长泊只说了一半,大家都是聪明人,有时候说话不用说的太明白。
“长泊大哥,此事烦请保密啊,我姑母一家可禁不起折腾了。”
魏栎态度诚恳,姿态放得极低。
“没想到魏校尉有一天也会低头求人,放心,长泊不是长舌之人。他们既然得了,就是他们的本事。”
长泊的承诺,魏栎松了一口气。
白昭赶上来之后,就将马匹扔给自家两个侄儿,他将马背上的东西卸下来,兴冲冲地直奔白泾之他们的马车。
“绵绵,你的药你收起来。”
白昭装模作样地从麻袋里掏出一个包袱递到魏宏绵手里,这些都是白泾之准备好之后交给他带出来作样子的。
随后,他挤到白泾之和白老太中间,“娘,别哭了,我这不是囫囵个回来了!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大半个麻袋里装的都是送给白老太的东西。
白昭并没有拿白泾之别墅里的棉鞋,他在柳县街边店铺直接装了一双这个朝代的棉鞋。
还有老年妇人穿的棉袄,也一并给了白老太。
白老太又抱着白昭痛哭起来,“你这小子,这么大人了,还总让老娘担心!你真是......”
老太太边哭边嚎,白泾之赶紧溜了出去。
“六爷爷,马上要到桷城,这封信应该让人去送一下。”
白泾之取出她仿照乾元笔迹,写给礼王府亲卫队统领岳文的信。
“你......还好不是敌人。”魏六无奈一笑,转身找了一个俘虏送信。
还有三四里的时候,一队人马从桷城方向奔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