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宏绵开了口,魏大勇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切,还真是会看人下菜碟。”白昭小声嘀咕了一句,便没再说什么,他也怕这个野蛮人动手。
“大勇,你们还好吧?”魏宏绵的胳膊绕过白泾之的后背,揪住白昭腰间软肉狠狠地转了一圈,“先听大勇说话!”
白昭的五官挤到一起,“好好好,听他说话。”
明明是四个人,另外两个人却恨不得他们夫妻别在这里碍眼。
“爹,娘,你们适可而止,不要当着我们的面打情骂俏。”
白泾之说完,魏大勇给她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
夫妻二人脸色微红,两人非常默契,冲着他们两个讪讪一笑用来掩饰尴尬。
“大勇舅舅,你说吧。”
白泾之有预感,魏大勇不是特意来寻他们的。
“其他人都在槐城城郊等你们,我现在要带人去明州。顺便寻一寻你们,若你们无事,我就要带人快点儿赶路了。”
魏大勇上下打量了一番一家三口,“你们没事儿吧,我看马车外面全是血迹~”
“你们若是再早来一会儿,就不用......算了,都过去了。你们这么着急去明州,之前不是说要到无迹塬那里才动身吗?”
白泾之急忙转移话题,差点就把姜逐两个字说出来了。
“真的是你们,有人攻击你们?刚才在路上听说有一个两百人的流民队伍攻击一辆马车,那些人全没了。”
魏大勇只是听了一耳,没有细问。
见到他们的马车上的血迹,他才知道被攻击的就是他们。
他以为的是那辆马车上的人全没了,没想到是那些流民没了。
“周月娥这么厉害,一人对两百来人?”
虽然隔着帘子,魏大勇眼睛仍旧朝向马车外面。
“过去的事情不提了,你们的马怎么来的?”
白泾之又开始转移方向,不让魏大勇聚焦在这件事情上。
“也是礼王的人马,他们分成两路,我们这边十来人,还有一个内应。”
魏大勇对白泾之的态度又发生了转变,原先的轻视已经不见。
现在他们两人交谈,魏大勇反而多了些敬重。
“内应?”白泾之一头雾水,“哪来的内应?是礼王府的人?”
“是燕州那边的人,奔着燕王世子去的。”
魏大勇没有正面回答,“你们汇合了我爹会告诉你的。”
白泾之没再多问,“你现在急着赶路,是六爷爷给你下了什么任务?”
魏大勇没有瞒着,如实相告,“我爹让我们赶紧赶到明州,从中挑拨,让他们乱上一段时间为咱们争取喘息的机会。”
小打小闹的乱对他们来说其实起不了多大作用。
白泾之觉得大庄朝的皇帝才是对他们最感兴趣的人。
这个皇帝极有可能是他们的老乡。
“大勇舅舅,我给你们出个主意。”
魏大勇坐直身子,“你说,我到了明州要如何做?”
魏六只是说让明王和礼王互相怀疑,他们这些人只想到骑着礼王府的马,用着礼王府的刀,在明州生事。
“我心里其实也没有什么主意,只有一个大方向。
只要让明王误解是礼王挑事儿,让他们生出嫌隙,以后若是再有什么,他们的结盟也不会那样牢不可破。”
魏大勇原本准备到了那里见机行事,若是眼前的小不点能给出主意更好。
在他这里,白泾之心眼子多,想法多,也是一个办法。
“大勇舅舅,兵行险着。你打着魏家的名义,身着青衣,到了明州就去王府送粮食。”
白泾之给他一个方向,自有用意。
她的眼睛黑得发亮,“皇帝都要忌讳他们,上面那位才是咱们最大的威胁来源。”
魏大勇沉默,他作为魏家这一代的魏家十八将之一,并不是无脑蛮干之人。
白泾之短短的几句话,魏大勇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做,如何把这件事情做的不着痕迹。
最重要的是,龙椅上那位对这些王爷产生怀疑。
“好,我先动身了,那边有人在等着接应你们,路上小心。”
魏大勇弯着腰出了马车,“咱们走,三天内到达明州城。”
马蹄声远去。
白泾之他们也开始启程。
白昭靠在马车壁上,还从空间里取出一个u型枕靠着,“闺女,你刚才说的那些,这个憨憨能做好吗?空有一身蛮力,他可以?”
“不要小瞧别人!他不知道青衣军的事情,正好用来试探,没准后面青衣军自动找上门来。”
白泾之也有她的考量,现在她出的这个主意,不是一箭双雕,她是想一箭多雕。
至于最后能到达什么程度,就看魏大勇如何见机行事了。
他们的马车一路疾驰,到了傍晚终于到了槐城城郊。
白昭伸了一个懒腰,“终于到了,一会儿把马车清洗一下,省的明天入城惹人注目。”
白泾之侧脸望着他,一脸无奈,“爹,你睡了一路,月娥姐都没有休息上。”
将他们夫妻俩隔开,难受的是她,后来她干脆远离他们两个。
“哎呦,我给忘了,晚上你跟月娥进归园田居里休息,我们给你们看着。”
白昭牵着魏宏绵的手准备下车。
外面是魏六亲自等着他们。
“六叔,你怎么亲自等着呢?别人来也可以啊。”
“我等了两三天了,要不是担心你们,也不会那么快把大勇打发去明州。”
魏六瞧见白泾之,朝她招手,“过来吧,那些人真的解决掉了?”
“这还用说!解决不掉,我们也来不了这里。”白泾之扬眉,语带骄傲,“完美解决。”
魏六眼睛朝马车上瞅了几眼,“路上也不安生?有流民盯上你们了?”
他瞧着马车外壁,倒吸一口冷气,“挂着二三十个脑袋瓜子,你们倒是胆大。”
“不大不行啊,没点儿震慑手段,那些人都把我们当成软柿子。路上有些不正常。”
白泾之也是有些怀疑,礼王那边又有了幺蛾子。
魏六在前面引路,“回去再说。”
“内应又是怎么回事?”
白泾之还惦记着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