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逐的手腕出现了一圈牙印,有的地方还泛着血丝。
白泾之入口腥甜,瞬间清醒过来。
她抬眸,挨个看了一遍。
“抱歉,我有点饿了。”白泾之拽过姜逐的胳膊,用袖子将那圈牙印擦了擦,“好了,我不是故意的。”
到了此刻,她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咬了上去。
“给,吃吧。”姜逐微微挑眉,从腰间扯下一个做工精致的荷包,放到白泾之的手里。
白昭捂眼,不想再看闺女的傻样。
魏宏绵适时解围,“好了,手给我,我把脉瞧瞧。”
突然间沉默,马车内的气氛更显怪异。
白泾之垂头,双手来回摩挲那个荷包,心思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她的耳尖红红的,眼睛盯着一个地方良久不动。
姜逐眼角余光瞧见她这种状态,更觉得她可爱。
“换另一只手!”魏宏绵神色严肃,眉头微微蹙着。
“变严重了?”白泾之听到声音,终于抬起了头,“上次他差点冰封,在那个有药材的温泉池子里才好的。”
她现在顾不上那个荷包,悄悄将东西放到归园田居里。
魏宏绵把完脉,有些想不通,“倒不是变严重,而是变复杂了,似乎又中了一种毒。你最近可有什么不适?”
“暂无不适。”姜逐声音变得冷冽,周身似乎也变得冷了一些,白泾之微微缩头,远离了一些。
“原来你体内有寒毒,应该是幼时在冬季寒毒入体。”
“说得不错,幼时不慎坠入冰里,驱寒的药被人替换成有毒之物。”
姜逐说完,双眼微眯,浑身上下充满着锐利,一股冷意扑面而来。
他们一家三口同时一哆嗦,汗毛倒立,鸡皮疙瘩也起了一层。
白泾之小声嘀咕,“大户人家的勾心斗角,真的要拼命啊。”
“我要好好研究一下才能给你配药,药泉你先不要泡。”
魏宏绵不动声色地朝白昭那边坐了一些,远离姜逐。
“可以,”姜逐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衣衫,“十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他随后垂眸,眼睫毛上似有湿意。
白泾之离得近,清楚的瞧见了姜逐的眼眶红了。
她在三人群中发消息:“娘,这人哭了,要不你安慰下。”
白昭最先回复消息:“哎呦,你今天怎么这么积极?魏栎那边也没见你这么关心?那可是你正儿八经的表哥!”
“那怎么能一样?魏栎靠我庇佑,姜逐不一样,人家出手我可是谈了条件。”
白泾之一本正经地狡辩,还看了白昭一眼。
“我也没说什么,不要这么激动。”白昭不再发消息。
“本来就是,要是没有他,咱们的空间今天就暴露了。这两百来个人,月娥姐去杀敌就顾不上我们。”
白泾之发完这条消息,又朝魏宏绵撒娇,迅速发了一条新消息:
“娘,这人也就十八岁,安慰一下,以情动人。”
“七八岁中毒,可见家里人有多不上心,肯定缺爱。”
“娘,你还是关心一下,或许这人以后成了咱家免费的打手。”
......
白泾之一连发了许多条消息。
魏宏绵不厌其烦回复了一条:“知道了。”
“你以后要注意,吃用的东西要谨慎。”魏宏绵拍了拍姜逐的肩膀,“不过有我在,不怕!”
十八岁的年纪,在原来的世界正是读书的年纪。
这个姜逐小小年纪,变成如今的模样,可想而知经历了多少磨难。
姜逐讶异抬头,随后眼睛望向窗外,“知道了。”
“这些药丸子你先用着,先将毒压制住,若有机会再见面,我好好给你调理身体,将那些亏空都补回来。”
魏宏绵除去同情,其实还是对这种复杂的病情感兴趣。
“对了,你以后每月要药浴,”她从空间又取出一些药材包,“将这些药材熬成汁,放到微烫的水中,泡一小时,水凉随加热水。”
姜逐接过那个奇怪的袋子,嘴角小弧度上扬。
“好!下面的路应该会好一些,远处的人看到我上了马车,不会轻易对你们起歪心思了。”
离开前,姜逐又嘱咐了几句,眼睛瞟向白泾之,“走吧!”
“爹,娘,我们先进去了。你们若是累了就去别墅里躺一会儿,一会儿再让月娥姐轮换。”
白泾之轻拍了拍脸颊,对着爹娘说话,错开和姜逐对视。
待两人消失,白昭呵呵直笑,“没想到在那边没看到闺女成家,到了这里倒有机会成为老丈人。”
“想多了吧!这里可不是原来的世界。”魏宏绵没顾忌,直接打击,“这里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还有,男人纳妾,你闺女受得了?”
白昭的笑容迅速消失,“忘了这回事儿!看来闺女注定是一场空。”
“就算能召唤又如何?父母之命,就这点儿他们就不可能。”魏宏绵还算清醒,那姜逐身上无一不精,明显不是普通人家。
氏族联姻,他们没有优势。
白昭反应了过来,自我安慰:
“不过我瞧着泾之也就是看上他的脸了,这孩子,眼光就是高,姜逐长得比大明星都帅。”
白泾之不知道父母这番对话,她拽着姜逐的胳膊匆匆出现在归园田居。
随后她又带着人出现在广场那里。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吓到了?”
姜逐早就想说了,他进马车就发现这个小姑娘脸蛋红扑扑,似是生病之相。
“这种小场面,怎会吓到我!”白泾之站在雕像一旁,那些小心思烟消云散,眼前这人就长了张俊脸,其他方面真是榆木疙瘩。
姜逐几步走到雕像那里,取下那柄刀,“还是你好用!”
白泾之小声说了一句,“得了便宜还卖乖,舍不得就拿红缨枪来换!”
“......”
姜逐耳力很好,听在耳里,无言以对。
“这柄刀也放这里吧,两把刀叠加,或许效果更好。”
白泾之接过刀柄,一不小心被划破右手,几滴鲜血渗入雕像底座瞬间消失。
不过她没有留意到这一幕,只是微皱眉头,面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