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栎是姜逐手下一员悍将,他的勇猛凶悍,众所皆知。
有姜逐声名在外,他的名气也不算小。
之前跟着魏栎进城的人,挑眉调侃,“魏校尉,你踢到铁板了?”
“铁板?什么铁板?魏校尉比你们稍晚回来,是......遇到了突发情况?”
众人中间,面色有着不寻常的黄色,一身破烂衣服,明显是流民打扮的人开口,气氛更是凝滞。
“世子,你别听他们胡咧咧,哪有踢到铁板!”魏栎的脸掩在大胡子下面,加上火光跳跃,他脸红别人也没有发现异常。
“世子,您是没瞧见。那个姑娘飞身就上了城墙,魏校尉当时都愣了眼,还想教训人家呢,哈哈哈~”
魏栎带兵向来和士兵打成一片,私下相处并没有什么架子,这两人如此调侃,也是对他的性子有所了解。
果然,众人的好奇心都给勾了起来,“姑娘?飞身出城?”
他们的焦点都凝在这两点上面。
魏栎有些无奈,之前本以为是轻身功夫赶不上那个姑娘,没想到跟着去了她的落脚地,还有好几个好手。
当时为了保全,并没有交手。他最趁手的兵器没在手上,那边人多势众,权衡利弊他才没动手。
魏栎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他不是怂,是看得清形势。
“魏校尉没有踢到铁板,为何空手回来?”那两人继续调侃。
众人也乐得配合,找到了燕王世子,他们的心情也放松一些。
前几天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都是分头行动。
找到世子之后,他们才汇合到一起。
魏栎是今天中午的时候才到这里,之后就进城去忙。
“行了,你们滚下去歇着,我有事情和世子说!”魏栎将人打发走,坐到世子身边,抄起上面的烤肉吃了起来。
“魏校尉,那个姑娘有什么特别之处?”温润的声音响起,和他身上的破烂形成鲜明的对比。
姜澜静坐在一旁,问出了奇怪的地方。
魏校尉年纪不大,女色方面并没有流传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次......着实有些不着调。
魏栎几口吃完,拍了拍肚子,“终于饱了,下次不一定输。”
姜澜又给他递了一个水囊,“输?那个姑娘很厉害?”
“也不算厉害吧!那身法和郡主相同,我们没交手,应该就是三脚猫的功夫。”
魏栎和姜池交过手,姜池就是身法快出许多,招式上并没有多么厉害。
“和池儿身法相同?”姜澜眼中的惊讶不是作假,他知道姜池的师门有多么厉害。
姜池自从归家,整日里闲不住,燕王府的护卫她都挑战了一遍。
她没少抱怨王府没有高手,后来再动手,她的功力一直压制在两成左右。
直到姜逐带人从边境回来,姜池又开始了刚归家时的作息。
姜池用出全力也没有将姜逐拿下,反而略逊一筹。
除了姜逐,她吸取了之前的经验,并没有用尽全力。
姜逐的人她也全部挑战一遍,对魏栎的评价最高。
魏栎是她用出九成功力切磋的人,本身武艺就不俗。
姜澜掩下双眸,没有泄露心中情绪。
若是姜池师门的人,还是希望是友非敌。
“就是那个姑娘同行的人,看着是军中的人,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将军的手下。”
魏大勇耍的那几下大刀,魏栎就瞧出不一般。
有军中路数的影子,刀法强悍。
若是两人真拼杀起来,也是伯仲之间。
“哦,还有这回事儿?”姜澜语气似漫不经心,心中也升起了波澜,看来要去信问问姜池,她的师门有没有人下山。
要是她的师门参与进来,现在的形势就复杂了。
闲王不算,现在是三王鼎足相立,势均力敌。
姜池是燕州的底牌之一,若是她的师姐妹下山,加入了敌对一方,那就不好办了。
不过片刻,姜澜便想了许多,他心里希望是多心了。
“世子,咱们在连州有没有眼线?”想起灰衣人的遭遇,魏栎不由有些担心。
“有,他的身份很安全,你为何有此一问?礼王府发生了什么?”
姜澜并没有说出眼线的身份,因为他也不清楚是谁。
燕州去诸王身边各埋了两颗钉子,他的人一年前被礼王派出去便失踪了,连王身边的人是阿逐派过去的。
魏栎将书房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眼睛没有错过姜澜的神色变化。
听到乾先生的所作所为,姜澜心中就确定了。
这才还是姜逐棋高一着,他选的人终究走到了礼王跟前。
“乾先生是我们的人?”魏栎右手一拍地面,眼中难掩激动神色,“我就说这个乾先生哪里不对劲儿,几句话就把那个人给除了,应该就是将军选的人!”
姜澜淡笑不语。
“我们将军就爱用这种狡诈之人,当然我是例外。”魏栎想起那个乾先生就觉得带劲,礼王把心腹自己动手灭了。
这文人狠起来,借刀杀人不见血呀!
“礼王府还有什么异动?”
姜澜岔开这个话题,至于暗线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礼王的妻妾不和,有的甚至掺和到正事上面来。”
魏栎并没有提魏家的事情,刚才灰衣人的事情他没有提魏家的库粮和珍藏都消失不见,明礼二王因此反目。
他也有私心。
魏家的东西,不能让外人得了。
“这么说,礼王想让明王和燕王府先搏杀?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下狠手了。”
姜澜也恨,恨这两个王爷拿他做由头,生灵涂炭。
他没有别人上场杀敌的本事,但他也不是吃亏的性子。
“世子,要怎么做?”
魏栎蠢蠢欲动,灭魏家,有礼王一份,怎么对礼王府他都能下狠手。
“明天聚集些流民,先让这里乱一乱。”姜澜的脸在火光映衬下,忽明忽暗。
翌日。
连州城门口。
守门的士兵分成两列,挨个检查流亡之人的户籍相关的文书。
有通行证的礼王辖区的百姓,安置在城门一侧的油毡棚子里。
其他区域流亡到礼王境的人,领了一份干粮就被那些官兵指了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