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力直奔主桌,远远的就朝赵广生笑着。
赵广生招招手,皮笑肉不笑着,指了指侧面的位置,意思是坐那。
那何力这才发现赵广生的右手边是他们把兄弟的大哥秦月林,左手边却是一名年轻小伙。
而老四坐在了秦月林的旁边。
那何力仔细看了眼陆明远,对秦月林道:
“大哥,二哥不讲究啊,找个年轻人跟咱们这帮老家伙坐一起,这是要灌咱们酒啊。”
秦月林是省政协退下来的,摸了摸自己的圆肚子,道:“二弟现在子孙满堂,这位是他的孙女婿。”
陆明远起身道:“你好,五爷,我叫陆明远。”
那何力伸手跟陆明远握手,手上却是加了力道,然而他却感觉如同握到了钢板上,力道丝毫没有释放出去,
这一刻,那何力明白了,狗屁的孙女婿,这也是练家子,八成是保镖,这是怕挨打的意思。
赵广生道:“我这腰啊最近被狗撞伤了,正在吃药,所以今天就不喝酒了,明远,今天你要好好陪陪这些老头,当年我们这么高的时候可是一起杀过鬼子的。”
那何力道:“二哥,当年你可是我们当中最能打的,现在却被狗撞倒,终究还是老了啊。”
赵广生冷笑着:“不是老了,而是被疯狗偷袭,实属大意了。”
秦月林不明所以道:“那条狗杀了没?”
赵广生摆摆手:“不急不急,正好赶上春花寿宴,她信佛,我不杀生,等寿宴结束再算账。”
另一老头骂道:“麻痹的,二哥,我帮你杀了这条疯狗,抽筋扒皮。”
他就是哥五个里的老四,名叫李北虎。
那何力笑眯眯的看着李北虎,你特么想扒谁的皮。
其他人不了解真实情况也都点头赞同。
陆明远看出了端倪,八成这个下黑手的人就是那何力,曾经的把兄弟到了老年成为了仇人,却也只能暗地较量,还在努力保持把兄弟的表面团结,让人唏嘘。
除了陆明远,主桌七个老头,曾经哥五个过世了一个,老大秦月林,老二赵广生,老三过世了,老四叫李北虎,老五就是那何力。
另外两个老头是赵广生的生意场上的好友,这些人平均年龄在七十之上了。
另一个主桌,是以姬春花为主的女宾席,赵雨晴陪着姬春花。
吉时到了,先是七名青春靓丽的女子敲着大鼓演奏了一曲祝寿歌,将寿宴的气氛点燃了。
随后主持人出场致着激昂的开场白,开场白结束就请赵鹏程代表赵家讲话。
也就在这时,陆明远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齐婉儿,陆明远只好拒接了,
他猜测齐婉儿应该是从齐云山那知道自己在这当姑爷,肯定是打电话来骂他的。
不一会,电话又响了,却是海棠,
这个电话不能不接,因为海棠轻易不给自己打电话,所以担心爸妈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陆明远弯腰来到后面的休息室,结果休息室里都是要演出的演员,接电话也不方便,陆明远只好进了休息室的卫生间接听了海棠的电话。
“哥,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跑盛阳去给别人当姑爷了?”电话一通海棠就急问道。
“你咋知道的?”陆明远问。
“我和爸妈去看望婉儿姐,正好齐市长给婉儿姐打电话说了这件事,好像齐市长非常生气。”
“你们干嘛去看她?”陆明远又糊涂了。
“我们听说婉儿姐替你挡刀了呀,当然要去看看的。”
“...”
真是坏事传千里,的确瞒不住爸妈,爸妈去看望齐婉儿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陆明远就没想让家里人掺和进来,等盛阳的事情办完,他肯定是要回去给齐婉儿负荆请罪的。
按打电话的时间推测,爸妈现在还在病房内,而孙亚茹肯定没在病房,如果爸妈遇到孙亚茹肯定会被老巫婆一顿数落。
陆明远道:“海棠,你先带爸妈回家,你告诉齐婉儿别捣乱,我是有任务的。”
“哥,能不能委婉一点说呀?”
“好吧,你就说,请理解我哥,我哥在执行任务,回去给你买好看的发夹。”
“好,给我也买一个,我要蝴蝶的。”
“我说的就是给你买。”
“哥啊,”海棠又急了,“你给婉儿姐买才对嘛!”
“她不喜欢发夹,好吧,告诉她我给她买丝袜。”
陆明远挂了电话,真是心烦,怎么感觉欠齐婉儿的越来越多了呢?
陆明远找了个便池想要尿尿,正好进来一个男花旦也要尿尿,化着女子的戏妆,跟陆明远并排站在了一起。
陆明远看了眼他的女妆,男花旦却瞄了眼陆明远的丁丁,
陆明远道:“不带这样的,我都尿不出来了。”
男花旦笑笑,转过身等陆明远先尿。
待到陆明远去洗手池洗手,男花旦这才解开自己的服装尿尿。
尿完后,哆嗦了一下,又甩了甩,然而,
就这一瞬间,从他的袖子里掉落一把匕首,落在地面发出了叮当声。
男花旦连忙捡起,回头看向陆明远,陆明远正好推门出去了。
男花旦松了口气,又将匕首藏进了袖子里。
陆明远穿梭在休息室,看着这些穿戏服的人,
脑海里却在回味着离开洗手间时听到的叮当声,是那个男花旦身上的物品掉地上了,
虽然没看见,但他听得出来是铁器掉落地面的声音。
能是什么?
唱戏的本身衣服就重,一般不会有铁器,他们的道具都是木制的,装饰品都是塑料的,
那么这个铁器应该是身外物,
锦衣卫的敏锐性告诉他,那是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