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把女儿还给我！”李大妈状若疯魔，根本不管自己指甲翻翘，手指鲜血淋漓，张口咬在黑影上，将自己的牙齿磕得满嘴是血，却没有任何用处。
    “呵呵呵，愚蠢的凡人，你女儿已经死了，等我，很快就能把她消化干净，然后送你去跟她团聚！”
    听到鬼影的话，张大妈愣了一下，随后双目赤红，凭空生出无数水流，将其全身包裹起来，在她手上脚上长出利爪，嘴里凝聚出锋利的尖牙，嘶吼着，对着黑影疯狂撕扯。
    她现在，一心只想撕了这个怪物，为自己的女人报仇。
    “这特么什么鬼东西！”身体受到撕裂的同时，还会感受到寒冷的水流和炽热火焰的侵袭，鬼影惊怒地大叫一声，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理智回归，身体化为黑影想要逃离。
    只是，看着女儿残破的身体完全没有了生命的气息，张大妈变得愈发疯狂，身上的水流隐隐凝结成冰，上面还附着着细小的金色火苗。
    一爪子插到地上，将大理石地面刺出一排大洞。
    鬼影惨叫一声，从地上的黑影跳了出来，身上五个洞口被冰霜凝结着无法愈合的同时，还受到金色火焰的灼烧。
    张大妈见鬼影出来，厉吼着扑了上去，对着鬼影一顿撕扯，将他打得惨叫连连。
    这时，小哥拿着两把西瓜刀从房里冲了出来，面对这场景有些不知所措。
    一道金发碧眼的人影突然出现在张大妈身后，却是在梦境游戏中接了强制救援任务的玩家，赶到了现场。
    看着打成一团的两只怪物，这位外国玩家也有些愣神，正打算掏出武器把两个怪物一起干了，却见小哥拿着两把西瓜刀冲了上来，对着自己一阵比划。
    “你在干什么？”加持了临时语言的外国玩家奇怪地问道。
    小哥愣了愣，给了自己一巴掌，随后急忙说道：“那黑影才是怪物，这个大妈...咳，反正是大妈，你看这女孩还有救没？”
    外国玩家看着倒在地上形容凄惨的女孩，意识到这个才是真的救援目标，急忙念动咒语，手中冒出淡淡白光，挥洒在女孩身上。
    “你这技能，不太给力啊，没治愈药水吗？”
    “嘿，你是玩家？你这样暴露自己的身份好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那个，快给她喂药水。”
    “很贵的！”
    “救活了，系统会给你报销的，快点的，救援任务失败，你会受罚的！”
    “好吧好吧，你来扶着点...”
    就在外国玩家救治李灿烂的时候，张大妈已经将鬼影彻底撕成碎片，被神火烧了个干净。
    仇敌死亡，愤怒的情绪也渐渐消去，包裹在张大妈身体外的水流溃散开来，化作普通的清水顺着张大妈的身体流淌到地面上。
    张大妈坐在地上愣了愣神，突然想起自己的女儿，急忙转身去找，却见隔壁的小哥和一个洋鬼子抱着自己女儿的尸体不知道在干嘛，当即愤怒地尖叫一声，眼睛又开始发红。
    “妈...”李灿烂艰难地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啊，你没死！”见女儿没死，张大妈手脚并用地飞速爬了过去，把女儿抱在怀里哭了起来，“呜呜呜，我以为你死了...呜呜呜...”
    ......
    刚进入梦境游戏的张航宇，感觉信仰之书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查看之下，却是张大妈冷静之后，发现刚才打死怪物是因为自己领悟了神术，她认为这肯定是明灵天尊护佑，察觉到她遇到危险所以赐予的力量，让她能在关键时刻把女儿给救了出来，所以直接变成了狂信徒，正在神像面前拼命感谢呢...
    “呃...”看着张大妈诚心诚意的祷告内容，张航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要不是这大妈自己天赋好，及时领悟了神术，自己哪来得及去救人啊！
    随便看了眼张大妈领悟的神术。
    【神术·愤怒化身：极端愤怒的情绪会将信徒体内的能量完全引爆，按照信徒的意愿化成各种形态增强信徒的战斗能力...】
    “什么垃圾技能，极端愤怒，献祭一个亲人才能触发是吧？还有长生会这伙家伙真特么烦人，上次惹我家人，这次搞我信徒是吧！”张航宇神色愤愤地吐槽着，转移自己尴尬的情绪。
    “咳，这阿姨这个样子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干脆给她个神术护身吧。”
    正好张大妈这会还在那座小神像前祷告，张航宇意识连接到那座神像上，观察了起来。
    “这阿姨的灵魂强度有点弱啊，惩戒圣剑不太好用，请神术的话，阿姨的身体吃不消，眷族守护...不行，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赌咒发誓的，算了算了...咦，我现在可以直接把这些低级水系法术塞信徒脑子里了？”
    不知道是水系神格的影响，还是因为张航宇的神性提升的关系，他发现自己现在可以直接把一些简单的水系法术灌输到信徒的脑海中，省略他们学习的过程了。
    “嗯，基础的水箭术来一个，水盾术也要！然后...涡流什么的好像用不上，算了，给了再说。聚水术...好像能省点自来水费，水溅跃...嘶，希望大妈别乱用！咦，聚水诀也可以教？这个好！哦，还有神水符，啧，这个有点麻烦，还要调血料，算了，好歹是个治疗法术，一起送过去吧。”
    张航宇用神力凝结了几个水系法术的知识记忆，通过神像，传入神像前张大妈脑海中。
    女儿身受重伤，却怎么都不愿意去医院，说是进趟梦境游戏就好了。
    张大妈虽然不愿意，奈何对面的那个小哥也是这么说，只要花点游戏币，什么伤势都能复原，去医院的话说不定还要留下一堆后遗症，最后还是要在梦境游戏里花游戏币来解决，还不如一次到位。
    张大妈虽然是被劝服了，但心里正担忧呢，只能通过对着神像祷告，感谢神灵帮助的同时，让自己变得宁静一些。
    却不防神像突然开始发光，随后一道金光从神像射进了自己的脑门上。
    张大妈心里一惊，脑门中莫名冒出一句话。
    “那么，这就是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