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年夜饭、离开京市 2合1
作者:一朵朵云   天生好命!军婚后绿茶美人被夫训最新章节     
    “嗯嗯。”
    虫虫吃掉一整个鲅鱼饺子,脆生生地答应奶奶的话,“长肉肉。”
    饭桌上多了小孩子,想不热闹都不成。
    虫虫一会儿一句话,挨着挨着问完一整桌人,沈明沁笑眼一直在侄儿身上,看到他总感觉是看到了弟弟。
    年夜饭后,沈家人围坐客厅聊天。
    大伯问沈明扬在穗城那边的近况,沈明沁单独拉着虞晚到窗边说话,“小虞,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
    “谢你肯带着虫虫回来,并且留在家里,家里其实很需要你和虫虫。”
    沈明沁看了眼后面沙发,“你瞧,爷爷看到你和虫虫,精神都好了许多,上次我回京市,爷爷还在急症室,人瘦得只剩皮包骨,你回京市过年,爸妈,爷爷虽然嘴上说你不懂事,做事冲动,但他们心里都很希望你留在这个家。”
    “用不着谢,我们是一家人。”
    虞晚笑得温柔又随和,“一会儿回去,先看我给你的新年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沈明沁知道她最会送礼,年年送的礼物都能嵌入人的心口处。
    不过今年她要送出的礼物,应该是最贴家里人心意的礼物。
    她做了快三十年的孩子梦,现在也到时候清醒了。
    “小虞,我送你跟虫虫的年礼,你也会喜欢。”明礼没能做到的事,她做姐姐的会帮他完成,也会替弟弟照顾好家里人。
    滇南西昆只要有她沈明沁在,就一定不会再现覆辙。
    虞晚知道堂姐的大志向,在杏林里绽放一束属于她自己的光是她的一生追求,虞晚懂沈明沁的坚定不移,并且也给予支持,“姐只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她摘抄的古籍余卷,只有三份,加上原本一共四份。
    一份余卷手抄本送给沈明沁当新年礼物,一份手抄本余卷中的一半给了张国栋,让他拿着半份余卷和原来三本的手抄本跟穗城中药二厂竞争,剩下一份余卷中的一半给了郭嘉大舅。
    算作是送沈明礼去香江治伤的报酬,同样也是一份威胁、一份利诱。
    诱的是郭家内部,半份古籍余卷的手抄本,足够挑起穗城和香江,两边的郭家相争。
    虞晚要掌控穗城中药二厂,唯一办法是赶在经济发展前,让觊觎者和野心家攻破扰乱穗城中药二厂内部。
    会想出这一招,还是因为75年的夏天。
    她借看望大姑姐沈明娟的名义,跑到城南张家,找张国栋帮忙买药材。
    当时是张家大儿媳郑燕南无意间透露出的消息,说帮她买的人参和药品,是张国栋找老药铺橘香斋里的熟人帮的忙。
    穗城中药二厂恰好就是由橘香斋、甘草药社、斜和堂、合记腊店、万春源、深农、刘致昌、韦氏、陈济李十家老字号医、药、纸店铺,经公私合营制度融合成的一个公家制药厂。
    不搅乱内部,虞晚绝对掌控不了利益纠缠几十年的合并式药厂。
    一旦药厂内部出现问题,犯一个资金亏损加管理不当的大错误,又或者是一场火灾意外,她再拿大量美金外汇猛砸援助,好心保留厂内所有员工职位不变,并保住他们的唯一铁饭碗。
    形势所逼下,合并式药厂改成股份制药厂也就只需要几十页合同。
    以后,她虞晚就是穗城中药二厂的绝对控股人。
    “妈妈,给给。”
    虫虫坐在老爷子身边玩抓阄,抓到一个画了聚宝盆的卡片。
    卡片是虞晚画的,画了有二十张,每张都是涂了颜色的彩色卡片,专门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又能博个好彩头。
    虫虫从箱子里抓到后,迫不及待跑到妈妈腿边,央求妈妈给奖励。
    “虫虫抓到了什么呀?”
    虞晚半蹲下去跟儿子说话,看清他手里的卡片,眉眼间的笑意更浓,“原来是聚宝盆啊,看来我们虫虫以后要住在聚宝盆里呢。”
    说着抱起小家伙举高高,逗得虫虫咯咯笑,“妈妈。”
    ……
    “瞧瞧小虞,多会哄孩子高兴。”
    另一侧屏风边的茶桌上,郭贞和妯娌陆玉珠说着话,听到小家伙的笑声,不禁多夸几句。
    “咱们崇与长得实在是太可爱了,长大了肯定了不得。”
    “是啊。”陆玉珠笑了笑,没了丈夫,也没了跟妯娌斗气的心气。
    孙子长得像丈夫,更像老爷子,老爷子年轻时是出了名的玉面阎王将军。
    “以后可不是了不得嚒。”
    *
    一夜大雪过后,到了大年初一。
    虞晚特意给儿子换上一年前做的中式刺绣唐装,脖子上还戴了太奶奶留下的金锁。
    先乖乖给太爷爷磕头拜年。
    小小一副身子骨,跪坐在靠枕上喊人,说唯一一句讨喜话。
    “新年好,祝太爷爷平安、长寿。”
    沈老爷子心里高兴,拿了两个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包,“来,崇与,这是太爷爷给你的红包,太爷爷也祝崇与岁岁平安,越长越健壮。”
    另一个给了身后鼓励虫虫的孙媳妇,“小虞辛苦了,孩子你教得很好,爷爷在这祝你心想事成,阖事随愿。”
    “谢谢爷爷。”
    虞晚接过红包,又笑着跟儿子说,“来虫虫,该给爷爷和奶奶拜年了。”
    虫虫被妈妈领着给一屋子长辈拜年,太爷爷、爷爷、奶奶、姑姑、小叔叔,拜完一圈年,得了一个又一个的大红包。
    ……
    拜完年,闲聊一上午,吃过午饭,陆玉珠没留在军区医院。
    说了娘家人要上门,于是跟着王妈一块儿回了城东的军属大院。
    陆玉珠因为失去了丈夫,怕天天看到虫虫会想起丈夫的一切,对于儿媳带着孙子住在军区医院那边,她也没意见。
    直到拆开儿媳妇虞晚送的新年礼。
    是两套睡衣和一张孙儿的照片。
    她摸着睡衣上的花样纹路,对旁边磨咖啡豆的王妈说,“给虫虫做的肉脯,你多备些,他正是贪嘴长个子的年纪,每月做的肉脯和肉酱都一块儿寄到穗城。”
    “对了,家里拿过来的补品你也装一半出来,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过两天都邮到穗城老宅那边,给虞晚和明扬补补身体。”
    家里都知道虞晚考上了大学,读的是穗城大学的英语专业。
    初六就得坐火车去穗城。
    虞晚原本是要带虫虫一块儿回穗城,考虑要去学校报到,而且下个月是老爷子的生日,上了年纪的长辈,做了一年寿,就必须年年做寿。
    初一下午,虞晚等老爷子做完针灸,主动跟老爷子说起自己安排。
    “爷爷,我初六要坐火车去穗城,虫虫暂时留在京市,还得要您老人家照顾,等您下个月过寿我再回来,到时候要是穗城那边不忙,我再接走虫虫。”
    “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看着办。”
    老爷子上了年岁,怕寂寞是常态,听到曾孙要留在这边,心里自然高兴,嘴上还是要说些推脱话。
    “考上大学是件好事,你人聪明,用不着人教,但你要记住一句话,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
    “我记下了,爷爷。”
    虞晚弯唇笑了笑,“您老人家的话,我一定时刻牢记,虫虫还得要您教着学习道理。”
    沈明扬在另一边跟大伯下棋,耳朵却在留意另一边动静,虫虫睡了午觉,张姐刚给他换好衣服,转身丢尿不湿的功夫,小家伙自己摸到隔壁去了。
    他人小,找地方倒是一找一个准儿,进门看到屋里人,笑着跑过去喊一身绿军装的沈明扬,“叭叭。”
    沈明扬抱起侄儿,让他坐自己腿上说话,“虫虫睡醒了?”
    “嗯。”
    虫虫打了个哈欠,看着棋盘,头回没主动去乱抓棋子。
    沈长年看着小家伙,笑着逗他,“看来虫虫是长大了,新年贺卡上写的虫虫祝好,写得真是笔笔有劲儿。”
    再用点力,照片都得被戳个洞。
    沈明扬收到的年礼也有侄儿的照片,照片后面的字,他也看到了,跟着笑,“是写得好,长得也墩实,像个小老虎。”
    “嗷嗷,吼。”
    虫虫看过太爷爷的老虎图,还有老虎扑雪图,他学着叫唤,逗得人发笑。
    听了老爷子的教诲。
    虞晚更觉自己走的路数没错,无论在哪,她脚踩的土地才是真正的世界,她往老爷子茶杯里添了些热参茶,笑着说,“谢谢爷爷。”
    “趁还有几天时间,多带虫虫玩一玩,过几天你要走了,他肯定哭鼻子。”
    后面几天,虞晚没有走亲访友。
    专心陪小家伙玩闹,打雪仗、坐雪车、去看公园溜冰队、还拍了许多记录时间跟心情的照片。
    沈明扬和沈明沁比她早两天离开京市。
    到了初六上午,该去火车站的时刻,虫虫抱着妈妈,死活不松手,“不不,不走。”
    虞晚轻声安抚小家伙,“虫虫,妈妈不是跟你说好了吗?等你吃完一盒饼干,妈妈就回来了吗?”
    她特意备了一盒60块的饼干,按照每天吃两块的规定,吃完一盒,刚好是老爷子的寿宴,她也会回京市来接儿子。
    昨晚还说得好好的,到了这会儿,虫虫开始闹情绪,急得语无伦次,“不不,妈妈,妈妈不走。”
    他不会说太多话,抱着妈妈脖子,脸贴在妈妈肩头,就是不肯放妈妈走。
    “虫虫乖好不好?你是小小男子汉,答应过的事必须要做到,昨晚你怎么跟妈妈保证的?今天怎么就忘了?”
    虫虫急得要哭了,抖着哭腔喊,“虫虫不,妈妈不,虫虫不,妈妈不……”
    他不要妈妈走。
    可他到底太小了,小小一副软骨头,被一双大手抱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站远。
    “虞同志,车在楼下等你,虫虫交给我。”
    抱走虫虫的是老爷子的警卫员小李,虫虫哭着大喊,“啊——妈妈。”
    “妈妈不走。”他急的蹬腿撑腰,试图摆脱警卫叔叔的捆抱。
    虞晚将老鼠布偶拿给虫虫,心里虽然不舍,也知道该走了。
    选择了权势和富贵,注定会常常分别。
    她学会的课题,她的孩子也要会。
    “虫虫,吃完一盒饼干见。”
    虞晚大步走下楼,头也不敢回,生怕看到小家伙哭红脸的可怜样,到楼下时,行李已经全部装上军用汽车。
    京市停了大雪,又下起碎末细雪,到了火车站,她还跟以往每次坐火车一样,走最快速的进站通道,坐最干净最安静的软卧列车厢。
    家里以为虞晚要带虫虫一起回穗城,提前准备的火车软卧,要了靠近餐车一头的三个依次排列的软卧包,虞晚住在中间,前后空着的软卧没人,也不会吵到她和孩子休息。
    “虞同志,行李我全都给你放好,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叫我,我叫陈续。”
    陪同坐火车的人是大伯沈长年身边的警卫员,看长相应该是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他,这人长得极寻常,皮肤有些黑,牙齿很白,属于落到人堆里都不显眼的那种长相。
    “你好,我叫虞晚。”
    虞晚客气一句,眼神示意他去隔壁站岗,“路上要辛苦陈同志了。”
    过了几分钟,火车头开始响起滴鸣,烟囱冒出的黑烟,冲击着细碎散落的白雪。
    好在黑烟范围只有窄窄宽宽的一条,它只能冲混一部分白雪,并不能将所有雪花都染上黑烟。
    绿皮火车至北向南。
    凛冽冷风成了一阵带着海水潮湿气息的暖风。
    虞晚的一颗心,就在这一阵阵冷风,一阵阵热风中徘徊,不过好在,她从没回过头,再累也只是短暂徘徊,然后继续踏上前进的道路。
    两天后,火车抵达穗城。
    虞晚回郭家老宅,短暂休息一夜,趁没开学前,次日又拿上照相机和那张写着白珊名字的介绍信去了茂名。
    这一次,她要去找寻沈明礼出事的事发地。
    还要弄清背后的真相。
    穗城到茂名的火车,每天都有一趟,搭快车坐七八个小时就能到。
    嘈杂火车上,虞晚听到不少人高谈阔论,有说工作的,有闲聊的,有吹牛说去了什么大地方,长了什么大市面的。
    不管认不认识,座位挨在一块儿,都得聊闲篇。
    “前段时间的《穗城日报》看过吗?上面报道的茂名台风灾后援建工作,写的是真好啊。”
    “四张配图,没有一张照片是正面照,全是侧面拍摄,一看就是深入灾区的真实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