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西昆军区大院的雨天
作者:一朵朵云   天生好命!军婚后绿茶美人被夫训最新章节     
    书架边,沈明礼身手敏捷,一把抓住砸来的一卷零散报纸。
    摊开放回书桌上。
    “你小子从小就没少在你爷爷面前,告老子的状。”想起前几天的四通电话,沈长年不免有些郁闷。
    老爷子对沈明礼过于放纵,弟妹陆玉珠又太过迁就。
    他弟沈长铭偏是个不操心的性子,生一窝小崽子,也不管。
    一通电话打过来,一口一个亲大哥,问他什么事。
    直接就是大伯如父,让他再带一个臭小子。
    带今年从国防军大毕业的沈明扬。
    沈长年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沫子,又喝一口,拿起写好的名单吹了吹未干印章,言归正传。
    “新婚小夫妻感情是好,但你总不能走哪都带着她,小同志该历练还得是历练,不然以后怎么独挡一面?”
    老爷子会同意侄儿娶那小丫头,不光是疼他,拗不过他。
    其实也是看重小丫头敢拼敢争敢抢的狠劲儿。
    还有她继父乔林业的报社编辑身份,以及乔家和刘家的姻亲人脉线。
    西北军区第32军412师师长马建兴。
    京市大学的新任教授张松鹤,以及张家在南边沿海地区的师资人脉。
    还有他的一双儿女,一个是在西北搞科研的张之璋,一个是沪市医院护士张之琳。
    他们沈家,经过两代人的资源迅速组合。
    上达北边首都京市央部,下抵南边边境岸线。
    军政教商,全都涉及。
    下一代,还缺什么?自然是缺一个普通人身份,一个向同圈层显出他们沈家融于广大群众,而不是凌驾脱离群众的接地气形象。
    侄儿沈明礼的妻子就是这样一个人选。
    不过沈明礼有这样的好运气,明扬那小子就差了些。
    他的结婚对象,必定是政法界人选。
    沈明礼还是有些不放心,磨砺归磨砺。
    也得讲究个循序渐进,谁一来就搞这么多事?
    “等我明早去了西山,让虞虞跟姐去医院实习一个月,要是遇到什么事,还能有人照看。”
    沈长年笑着斥他一句:“你小子别婆婆妈妈,来帮我把这份文档密封好。”
    沈明礼走近,拿起桌上纸张一瞧,警卫员调离名单上,赫然写着三个人名。
    颜齐生、虞诚、钟恨水,调去滇南边境文山第27军198师驻军部。
    “军事机密,眼睛别乱看。”
    大伯话说晚了,沈明礼已经看完了。
    他问:“怎么没有周继?”
    “把他调走,谁保护你大伯?”
    这时,书房门被从外面敲响,爷俩立时噤声。
    “爸,明礼,吃饭了。”
    沈明沁下班回来就被亲妈喊着去敲门,她也不管书房里的人听没听见,说完转身回了厨房。
    她看了一下午中医书,觉得针灸有点意思,就是不知道上哪找人练手。
    晚饭是骨头汤打底的手擀面,配着酸菜姜丝牛肉和凉拌木瓜丝,鲜香爽口。
    饭还没吃完,酝酿一下午的雨终于落了下来。
    “啪嗒啪嗒。”
    大颗大颗的雨珠打得院中树叶沙响,二楼窗边,被关了一整天的沈明鑫,恨不得从窗户跳下去。
    可她心里清楚,要真从窗户跳下去,一定会摔折腿。
    伤了腿,也是被安排到医院继续关禁闭。
    沈明鑫不想错失那个女人被抓走的滑稽场面,所以只能暂时忍耐。
    天色被暴雨染成浓墨,玻璃窗里的电灯一盏盏亮起。
    除了一栋被封锁警戒的二层小楼,军区大院的生活还跟往前一样。
    滇南夜里凉爽,因下着大雨,睡觉还要盖床不薄不厚的被子。
    虞晚很喜欢蚕丝被子的亲肤舒适,把脸贴在薄被上,听着雨打树叶声,轻轻打了个哈欠。
    “困了?”
    沈明礼侧躺着看虞晚,有意无意地摆弄隔在两人中间的蒲扇。
    虞晚闭着眼睛,把鼻子捂在被子下,闷闷地“嗯”了声。
    他没话找话聊,“昨晚你熬夜照顾我,没休息好吧?”
    “是没睡好,今晚我可得要好好休息。”
    话是一语双关。
    沈明礼却像故意听不懂,伸展胳膊放到虞晚枕头上,悄悄往她那边挪了些。
    “虞虞,明早我就要走了,你没话跟我说吗?”
    在沈明礼的家庭氛围认知里,不管是大伯娘还是他妈陆玉珠,每当丈夫要出远门的时候,都会帮着整理行李,又或者言语叮嘱。
    他不求虞晚帮他收拾什么衣物鞋袜,好歹跟他说些贴心话吧。
    虞晚昨晚没睡好,这会儿早就困了,她嘴上敷衍:“好好训练,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
    短短几个字,还没她下午跟伯娘闲聊说的多。
    沈明礼拿走隔在中间的蒲扇,反手丢到床头柜。
    “砰”地一下,床头柜上放着的搪瓷缸被砸响。
    闷顿顿的声音,混着下雨声,惊了虞晚一跳,她睁开眼,看到已经快要睡到她枕头上的沈明礼,抬手反推他一把。
    “不许睡我的蚕丝枕头,你头发硬茬茬的要睡刮丝。”
    沈明礼被推得纹丝不动,再不想小心眼,也因虞晚的多次冷待,变了脸色。
    他逆着床头灯灯光侧躺,将整张脸藏进阴影里。
    “粉色喜字枕巾昨晚给你揩汗用了,早上洗了还没收呢。”
    虞晚给出的解释,算是勉强推说过去刚才的抗拒,可沈明礼心里已经有了疙瘩,这句解释落到他耳里就是欲盖弥彰。
    她不想亲近他。
    也不想他主动亲近。
    沈明礼不甘心,又要自尊地不愿意相信,心里盼着她能再给些解释,譬如说自己熬了一整夜照顾他,又或者是水土不服坐车太累,加上被凶杀案件吓到,所以才这样疲累抗拒。
    只要她这样说,他就一定能当个体贴丈夫。
    床头左右两边各有一盏床头灯,一边拉绳关掉,另一边没拉绳还亮着,亮着的床头灯,就是某人还不打算睡的意思。
    与其兜兜转转,半天说不到对方痒点,虞晚选择伸手摸进军绿色薄被。
    手臂长还是有些好处,一抓就抓中了。
    沈明礼倏地喉结轻动,对上她的目光,语气放得格外端正,“虞虞,你不是困了吗?要不早点休息?”
    他的休息和她的休息,估计不太一样。
    虞晚收回的手,还没出被窝就被沈明礼逮了回去。
    下一刻,她整个人都进了军绿色薄被。
    窗外,密匝匝的雨水打在院中老树的枝干上,一夜风雨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