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翟都头的话,小的们不敢反驳,来人,全都拿下!”
皇城司的人闻讯赶来,一人上前扶住有些疲惫的翟公瑾,一人上前接过染血的红缨枪。
“都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认识的,夏洛克,罗马商队。”
“你等怎么还在大宋境内逗留,按照原定计划,此刻应该前往马六甲了吧?”
“计划赶不上变化...”
鲁尔目眦欲裂的看向夏洛克,被泉州市舶司的人押解着经过,“夏洛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除非你一辈子都留在这里,不然回到威尼斯,有你好瞧的!”
“亲爱的鲁尔,起码你见不到了。在大宋这里的法律很严格,你和你的那些人可能会被判罚服劳役,并且在漫长的劳役中孤独的死去。”
“该死的夏洛克,该死的混蛋,上帝会惩罚你的,一定会的!”
劳伦斯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现场满地的血腥,一脸惊恐的看向夏洛克等人。
“放心吧!碍眼的苍蝇已经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记得威尼斯大公吗?他现在正在四处寻找我们的下落,为了那可怜的资助金。等到我们如愿的回到欧洲,他会低下骄傲的头颅,将我们引为座上宾。”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鲁尔他们?船长?”
“告诉他们?不,他们的选择注定他们要付出代价。就好比你们几个,当初如果弄死我,现在是个什么结局呢?”
几个佣兵瑟瑟发抖,自己这些人的想法都在这个威尼斯人的算计之中。
“如今你们没得选择,想要获取财富,就只能跟随那位大王一条路走到黑!即便他要我们将灵魂出卖给他,也要毫不犹豫的那么做!”
“是,船长!”
几名皇城司的人找上了夏洛克,对他们说,翟公瑾在市舶司衙门等他过去。
“别紧张,他们都是那位储君的手下,我去去就来,你们可以休息一下,弄点吃的,或许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你们没法触碰到女人了。”
夏洛克忐忑的跟着皇城司的人来到翟公瑾的临时值房里,身后挂着夷州的海图。
“请坐!”
“大人有什么吩咐?”
“既然你们还没有联系上船主,就跟着我们一同前往马六甲吧!”
“大人...大宋也有自己的海船了?”
“对,刚刚下水不久的,还没有经历过风浪,只要贴近海岸线航行,应该问题不大。”
“事实上,离开了大宋,大人完全可以这样...”
“你是说,假扮海盗?那就试试吧!”
翟公瑾也没有想到,才刚刚建立了夷州和大陆的联系,这就要率领虎翼水军南下三佛齐了。
当然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只是马六甲。
夏洛克看到翟公瑾桌上摆放的海图里,就有三佛齐(室利佛逝)的。
自从1025年朱罗王朝毫无征兆的入侵三佛齐后,苏门答腊岛上无休止的争斗不休至今。?
三佛齐首都巨港城以及一海之隔的马六甲都是此行的目的地。?
有了夏洛克这位航海高手临时加盟,翟公瑾第一次处女航算是有了底气。
不光是泉州港,包括附近的福州港,杭州港,明州都在加紧往泉州码头聚拢海船。
那些年后来到大宋的大食商人惊恐的发现,大食商人占比最高的泉州码头里停满了五千料的大船,关键是那些正在打扫甲板的水军,好些都在东京城金明池里见过,属于熟人。
整个泉州周边调集了大量的部队,对进入泉州的商队进行最为严格的检查,一旦没有身份文牒或者身份造假就会被拿下。
至于怎么辨别身份造假,就简单了。?
这些皇城司的人都是经历过大朝会前特训的那一批,不说火眼金睛,起码心眼要比普通军士要多很多。
“你有五尺一寸?给他丈量一下!”
“有问题,将其拿下!”
“靴子里有夹带,拿下!”
“你这个尖嘴猴腮的模样与宽脸有何关系,拿下!”
“恭州人?蜀地有几种茱萸啊?不知道?拿下!”
...
各种奇葩的问题问出来,必定要拿下一批人的。
“大人,这般下去,泉州府衙大牢恐怕要塞不下了!”
“愚蠢,要是让这些身份存疑的人混入泉州,到时候上头追究起来,掉的可是本官的脑袋!”
伪造身份信息也分人,一些可能就是流民,挨了一顿板子就被驱离了。
至于其他的,不用点刑,恐怕不会老实的交代的。
“都头,果不其然,随着大船驶入码头,那些南唐的老鼠果然混进来不少,可惜没有不良人的标记。”
“哪来的那么多不良人?培养死士需要花费多少精力?”
“明州和杭州的海船还有多久可以抵达泉州?”
“都头,无须留下一批维护这一带的治安吗?”
“去信福州和杭州市舶司,让他们调派一批自愿南下的官吏一起前来泉州。”
“是,都头!”
这次首航,意义不凡。
一来要趁着三佛齐混乱的时候,拿下巨港和马六甲几个重要海港城市,然后将带去的洋灰尽快铸造一两座坚固的堡垒出来,起码要防住其他小国的偷袭。
然后在海上配合赵曙的部队,夺取锡兰(斯里兰卡)和加尔各答。
这样基本上就箍死了朱罗王朝的海上力量,然后慢慢用碉堡蚕食掉。
至于赵曙什么时候盯上了朱罗王朝的。
那就要从宋真宗赵恒开始说起了。
这老家伙心可真大,就因为人家主动来朝贡了,就放松了警惕,放任这样一个小国家做大做强,成了整个南洋的霸主。
但凡他野心再大一点,南宋早就在夹缝之中被灭亡了。
当然,跟一个脑子有病的不计较了。
既然老子来了,就不能放任这种错误一直出现。
“大王,擦擦吧?真的没事儿?”
“好着呢!你们还不知道我?每年都要去金明池游上一游才会罢休。”
“末将对大王的毅力着实佩服,那会儿大王不过六七岁的模样,当时我等都担心大王会否因此伤寒,谁承想第二日就看到大王又来垂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