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朱瀚和朱标两个人坐在一起。
朱标现在身子已经恢复了不少,陈大夫特意的给他开了个药方,对朱标的身子进行一番的调理。
“太子现在身体亏空严重,但是我所写的这个药方可以帮太子尽快的能够把身子调理好。”
“回去之后不管多少的药材,一定千万不能够有任何的克扣,包括灵芝等这种珍贵的药材,太子殿下一定要把身子补好。”
朱瀚对于现在把病情治疗好的这个消息,心里其实一直都十分的忐忑。
如果在这上面朱标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陈大夫这边肯定也会立马的察觉出来。
朱瀚对现在的病情一向都看得很重,陈大夫对朱标的嘱咐,朱瀚更是听的一清二楚。
朱标把陈大夫的手里把药方给接了过去,陈大夫对上面事无巨细的配方全部都讲解了一番,势必要把朱标的病给治好。
他对于朱瀚现在一向都敬佩有加,现在把这些药材全部都交给朱瀚去办,让陈大夫的心里都格外的放心。
“陈大夫,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这次要不是你出手相助的话,太子恐怕生命垂危。”
“幸好你能够救他一条性命,我和陛下都会非常的感谢你,要不然这次你跟我们一同去应天府怎么样。”
陈大夫听了朱瀚的话,连忙摆了摆手,他对于这些功名利禄其实都不放在眼里。
尽快的能够把这朱标的身体给照顾好,在他看来比什么都重要。
陈大夫看着朱瀚便又拿出了一个药方交到了朱瀚的手上。
“王爷的身子其实也有些亏空,这些日子在江南水土不服,王爷恐怕也一直都在忍受。”
“我看王爷这两天气色不错,刚好这个药方可以对王爷的身子也进行一番的调理,这是我唯一能够帮你们做的。”
陈大夫的话让朱瀚的心里无比的感动,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自己这件事甚至有多么难受。
但他一向都是忍着的,不管怎样,自己只要是能够把身子照顾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朱瀚手中拿着陈大夫的配方,心里对陈大夫感激不已。
何风雨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银子拿了出来,朱瀚接过便把盒子放到了陈大夫的面前。
朱瀚对陈大夫恭恭敬敬,并没有王爷的架子。
“我知道陈大夫一向都视金钱为身外之物,但是毕竟这有钱好办事,江南一带想要办得成肯定也是少不了。”
“陈大夫为了天下百姓治病,一路都从未收过其他人的诊金,就当这次是我对陈大夫的报答。”
“这些钱你收着,千万不要拒绝,不然我于心不忍。”
听到朱瀚的话,陈大夫的脸上露出笑容,其实他对于这些根本就不在意,只不过现在只想着能够把病给治好就行。
当初高飞深受重伤,也是陈大夫一点一点给他治起来的,现在听到朱瀚的话,陈大夫都有点不好意思。
但最终他还是把朱瀚的钱给接了下来,陈大夫自己心里也有办法了。
“其实我最为清楚,你作为王爷身子担当着重任,现在只要能够把身子照顾好,回到应天府去,一定能够顺理成章。”
“身子越来越好,稳妥不已,要是有机会的话,还请太子殿下能够多练练武功。”
“像高飞这样身体强壮的大病小灾,肯定也不会上身。”
陈大夫的话,朱标全部都放在心上,天色已经不早了。
陈大夫便拿着银子回了房间,高飞和何风雨两个人早已把马车给准备好了。
朱瀚特意的让他们把限定都已经叫了过来。
县令看到朱瀚的时候跪在了地上,朱瀚将朱元璋早就已经写好的圣旨交给县令。
“江南的这些隐患也正是因为有你能够帮忙,才能够将这些全部都摆平清楚。其实你所做的事情陛下都没有忘记。”
“江南的这些百姓能够对你如此的尊崇,看来平日里做县令也是帮了他们不少的忙。”
朱瀚的这一番话,让县令突然间有点热泪盈眶。
他在县衙之中其实也是做了一个父母官的责任。
“解决这些小麻烦其实都是我愿意的,还请王爷回到应天府之后能够告诉陛下,江南的水患现在已经解决好了。”
“日后做生意江南和应天府都会连接在一起,绝不会再出现任何的命案。”
朱瀚听到县令的话,对他也刮目相看。
县令手中拿着朱元璋下的圣旨,看完之后他心中感慨万千。
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江南一带,能够有朱元璋这般的殊荣。
其实他早就已经想过,现在到了最关键时刻。
江南的生意一旦做好,东海商会和沈万三这边生意必定会越来越好,不会再给朱瀚制造出什么麻烦。
“我们走之后,江南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生意少的事情你不用紧张。”
“有沈万三帮忙必定会更加的稳妥,况且给国库中赚钱,这本来也是一件好事。”
朱瀚把江南的事情其实全部都已经整理的妥妥贴贴,县令的话就深信不疑。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了,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江南的生意,他们自然也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朱瀚现在已经来不及再跟沈万三说再见,提前就已经写好了一封信交到了县令的手里。
“沈万三是一个可造之材,他的生意能够做得那么大,其实也并非偶然,全部都是他一心一意做出来的。”
“之后江南的生意全部都交给他去办,其余的人都不可有任何的参与。”
朱瀚事物巨细全部都交代好,便把信件交到了他的手中,再三的叮嘱一定要亲手交给沈万三鉴定。
听到朱瀚的话连连点头。
天马上就要亮了,朱瀚不想耽误其他人的事情。
如果在得知自己要走江南的百姓肯定会相送,这样一来一回又在路上耽误不少的时间。
朱瀚便趁着天还没亮,便带着朱标一同回应天府。
马车早已准备好,几人迅速地收拾了东西,便上了马车,县令和陈大夫的人站在原地。
看着朱瀚的人离去,县令的心中感慨万千,他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够跟朱瀚见一面。
“真是没有想到王爷居然如此的平易近人,以前还真的以为王爷高高在上。”
“但真正接触了之后才发现他把百姓放在心上,这可是我们最荣幸的一件事。”
“要是没有王爷的话,恐怕江南这次真的是要遭了大难。”
陈大夫听到县令的话,哈哈大笑,他抬手摸摸自己发白的胡须,拿着朱瀚给的钱,便准备回到自己的身上。
马车上。
朱标看着朱瀚欲言又止。
他们这一次在江南整整待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现在能够发现就这么快的离开了,朱标倒是还觉得朱瀚实在是有些太紧张。
这完全不是朱瀚的做事风格。
“皇叔,先前我其实就已经猜到,您这样做就是为了给江南的百姓留出一条出路。”
“听说他们那些工钱全部都是由沈万三来进行结算,就算是我们走了,那矿还是需要继续的挖下去。”
“由此可见,你可帮了沈万三的大忙,还有王天大他肯定在等着你走之后伤心难过。”
朱瀚坐在椅子上听着朱标的话哈哈大笑,他放下自己手中看着的书籍,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朱标。
“这种小事太子根本就不必放在心上,毕竟现在对于应天府的人而言,能够真正的把合作全部都弄好比什么都重要。”
“各个地方对于合作一向都看得很重,在这上面自然是能够把生意做好才行。”
“王天大守了这么多年的矿山,现在终于能够开采出东西,他比谁都激动。”
“就算是知道我要走他也只不过是会惋惜而已。”
朱瀚看着朱标若有所思,他对于江南的生意其实一直都很是自信。
有沈万三在朱瀚根本就不会有太多的顾虑。
东海商会的事情全部都解决好,他也得赶紧把消息告诉朱元璋才行,不然朝中之事恐怕会更加的紊乱。
宋濂等众位朝臣,在朝中一向都看不惯自己。
他要是带着朱标在外面出了什么事,还真不知道他们会对自己多么弹劾。
“我们与他并没有多少的交集,真正能够让我们停留的无非就是这些百姓的疾苦而已。”
朱标听着朱瀚的话,这才恍然大悟。
其实朱瀚现在最在意的便是天下百姓的疾苦,对于其他的状况,他也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马车在官道上快速的行驶,突然间高飞把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上的朱瀚朱标,两人都疑惑不已,把帘子打开。
他们便看到,马车旁边正跪着一个花季少女。
她身旁还放着一句早已开始腐烂的尸体,女子跪在地上,眼前放着一张纸。
上面写着卖身葬父。
“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卖身葬父这得多难受,而且这人都已经死了许久了,难道情况就真的这么困难。”
朱标心里有点紧张。
和朱瀚两个人一同便下了马车,朱瀚走到女子的面前看了她一眼,这女子长得倒是标致。
“你卖身葬父,你的父亲恐怕……”
朱瀚看了一眼,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银票,放到了女子的面前。
一百两银子就算是自己做一件好事,女子看到朱瀚手中紧紧的握着银票连连给朱瀚磕头。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我现在就回家去把父亲葬了,跟着你们一同离开,不管是到哪里去,我都会恭恭敬敬。”
朱瀚却摆了摆手,他看了一眼女子,有点好奇。
“你的名字叫什么。”
女子有些胆怯的抬起头看着朱瀚。
“我名唤荷花,父亲被奸人所害,这才丢了性命,我是从江南一路把父亲带到这里。”
“我为的就是为了上应天府去,但是路上实在是没有了钱,而父亲又已经去世了,没办法便只能卖身葬父。”
“大人放心,我绝对不可能拖累大人。”
朱瀚听着荷花的事情,一下子便有点疑惑。
江南到应天府这路途遥远,这女子竟然带着一具尸体走了这么远的路,让朱瀚的不禁有点佩服。
“要不然你就先在这里等待吧,我令人先把你父亲葬在这里,你不用跟着我们一起去应天府,好好的拿着钱过日子。”
“过去恩怨就全部都了解好,不要身陷其中,不然对你也不好。”
话虽如此,但是荷花却坚定的摇了摇头,她看着朱瀚的衣着就知道朱瀚贵不可言。
“大人肯定是朝中的人,但是荷花有自己的仇要报,即便是没有这一笔钱,我也会更加坚信自己去到应天府之中。”
“大人要是能够帮我一把的话,那便再好不过。荷花一定做牛做马。”
朱标倒是对这个荷花来了几分兴趣。
她长得确实不错,而且还有这样的恒心,让朱标对她的刮目相看,一旁的何风雨也有些于心不忍。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本来在应天府的这一条路上,肯定会遇到不少的危险。
她竟然一个人能够遭遇到那么多的事情,看来肯定也是受到了不少的苦楚。
“师父,反正我们也要去应天府,倒不如把她一同带上吧,一个弱女子要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何风雨的话倒是让朱瀚也会有的考虑了起来。
只是荷花看着这一行人全部都是男人,便有点尴尬。
高飞便站了出来,他看着荷花,立马就决定带着他。
毕竟这一路上不知要经历多少的艰难险阻,这一个弱女子要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要是不施以援手,日后也会后悔。
高飞毕竟是江湖中人,最是仗义。
“放心吧,我们可都是正经人,把你送到应天府之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们也不会插手。”
“关于你家中的冤情就由你自己去做,这一路上我会保护你的。”
荷花看着朱瀚,最终便立马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她看着朱瀚,知道朱瀚确实是一个好人,但既然已经有了丧父的钱,荷花自然也不甘示弱。
于是,她便把银子重新交到了朱瀚的手上,随后在高飞的帮助之下,就近挖了一个坑,把他父亲埋葬。
荷花站在父亲的墓前跪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你放心,你的冤情,荷花一定会替你申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