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宝姑父都喊上了,就足以说明一切,我是期待你也能早日等到你的春天。”
“谢谢,一定会的。”陆泽瑞突然察觉自己跟不同的关心者下着相同的军令状,可几个月过去了,他与那丫头的距离仍在原地踏步。
“我是想说,我还是先联系一下玛莎国际那位。”
他们在墨宝入学前,为保险起见,可是拿着花名册,将现在这个班级孩子的家世背景摸排得清清楚楚,以便更好地保护墨宝。
陆泽瑞若有所思,“行。你就跟对方说,明天我会去学校处理这件事。”
他又跟冷锋交待了几句,才快步跟上前面两个正在等他的人儿。
望着朝电梯走去的三个背影,冷锋只觉这就是温馨的一家三口,即便事实并非如此,却也让人开始相信幸福,期待幸福,就连周文斌那个恐婚的家伙都被勾得心旌荡漾了。
进电梯后,夏琼依询问墨宝晚上有没有家庭作业。墨宝答说,这一周是收心周,全都是开学前的教育内容,关于假期总结、学习习惯、学习方法、各种安全、遵守校规校纪之类的,所以没有需要写的作业。
夏琼依笑说:“我是这么想的,既然蒋老师选择了保护我们墨宝,那我们是不是也该表达一下下我们的感恩之情呢?”
墨宝思索着:“那,要不我们买束鲜花送给老师?”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吧,好像少了些诚意,现在收到鲜花家常便饭,容易让人感觉不足为奇、不以为意。”
“那,要不我动手制作绢花?”妈咪的机构里这样的素材很多,她们带了一些回来。
“嗯,这个主意不错,把绢花粘在漂亮的蛋糕盒上。妈咪有个建议你看行不行啊,我们动手做蛋糕,然后在上面写上感谢老师的字怎么样?甜蜜、幸福的味道!”
仿佛那蛋糕已然制作成功,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飘得老远。
“好啊好啊!我和妈咪一起做!”墨宝兴奋地拍手,“爸爸,您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来?”
“好,这世上很多事情我都驾轻就熟,但我还真的没有diy过蛋糕!”陆泽瑞也兴致盎然。
晚饭过后,夏琼依同陆泽瑞商量,有必要跟蒋老师通个电话,保证他们明天会去,好让老师放心。
她这么自觉主动,陆泽瑞自是无异议,眉眼带笑地看着她。
“蒋老师,晚上好!我是陆锦墨的妈咪。在您的休息时间,还打电话打扰您,实在抱歉!……孩子今天第一天上学,就让您费心啦……今天发生的事,孩子原原本本都跟我和他爸爸说了,给您带去了困扰和压力,真是对不住!……感激您能够站在陆锦墨这边,顶住压力替孩子主持公道,这对孩子是非观的建立非常重要,谢谢您!……哦?已经惊动校长啦?那她什么态度?会对您有不利影响吗?……哦,那太好了,很庆幸孩子能遇到你们这样的好老师好校长!也难怪一小能成为名校!……嗯,您放心吧,明早八点半,我和孩子爸爸会准时到校,全力配合您解决好这事!那蒋老师,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们明天见!再见!”
陆泽瑞坐在沙发上盯着正在通话的人,听着断断续续的对话声,这不就是“家”的样子吗?孩子发生了状况,是由“妈咪”给“女”老师打电话,不卑不亢,得体大方。
心被她的话音揉搓着,软得捧不起来。
他正望得出神,夏琼依笑吟吟坐到不远处,开心得一通输出:
“你都听到了吧?真庆幸呀,墨宝有这样的好老师好校长!
“放学路上不便当着墨宝的面评说老师,我还隐隐地担心过,如果蒋老师和校长是那种趋炎附势、威逼利诱就低头的人,是那种不能明辨是非、面对强权就歪曲事实的人,那我们宁可再找一所好的小学,也不能让墨宝在是非曲直不分的不良环境里长大,太憋屈了,甚至会被逼成坏小孩!
“好在现在老师校长都是和我们三观比较一致的好人!”
她自顾自长篇大论地讲完,却见陆泽瑞就那么定定地望着她,那深邃的目光里有非常复杂的情绪在涌动,烫得她的心蓦地就慌乱起来。
她强装镇静地问:“我说错什么了你这样看着我?”
“你这是在自诩为‘好人’?”陆泽瑞答非所问,似笑非笑地。
“你别偷换概念好不好。”话题转得太快,夏琼依被他唐突的问话涨得面红耳赤,微微嘟起粉唇,“我是说蒋老师和一小的校长是好人!”
“那不都一样?我可是听到你说‘和我们三观一致的好人’,蒋老师和校长是好人,她们又和我们三观一致,所以你、和、我,也都是好人喽?!”
“陆总在显摆你那最强大脑推理逻辑能力强?牵强附会,蛮横不讲理!”夏琼依说罢拂袖而去。
到底谁在偷换概念、牵强附会、蛮横不讲理?视线追随着背影,陆泽瑞承认,自己就是欢喜逗她,欢喜和她打嘴仗,欢喜她的蛮不讲理。
她越是自然流露情绪跟神态,就越发少了客气跟理智,多了真心跟归属。
可他心内那股不能言说的力量也在日益滋长,快要捅破天了。
“你以为我会给儿子随便找一所学校,或者随便放在哪个老师的班里吗?”
他的声音果然迫使小女人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他。
“墨宝现在所在的班级,多个孩子都是‘富三代’……”
“你这不是在刻意过滤、嫌贫爱富吗?”夏琼依生气地转身。